路揚馬甲很難，顧清寒能夠否認，能夠狡辯，更能夠造事實來迷。

如果路揚真是顧添衡那個追渣的朋友......

只可能是信息傳達上鬧烏龍。

夜漸起，路揚在家里躺平，幾天的親子時過后，爸媽的生活又回到常態，該打牌的打牌，該下棋喝酒的下棋喝酒。

留他孤獨一人。

【兄弟，我突然知道一個追孩小妙招。】顧添衡信息發來。

【我只要拉近關系的。】

【送禮！送禮絕對能拉近關系！】顧添衡的語氣就像產品推銷員。

【細說。】

【悄咪咪給孩送個款首飾，瞞著，等事后發現，就會明白你心意。】

【有理有據，有理有據。】路揚拍拍手，回復：【已經知道我心意了。】

【那就更要送了啊，讓別人看到你們甜甜的不好嗎？】

如果顧添衡是銷售，絕對是銷冠級別的人。

可路揚只覺得這法子不妥。

顧清寒首飾多是貴重，而且也不缺首飾，如果真買，只會大出。

太不切實際。

路揚：【首飾很多，不管是不是限量款都有，沒什麼好送的。】

【那就要送得別出心裁啊，只要喜歡，是款就行，貴不貴都是心意。】

【試試。】

顧添衡：【你記得打聽喜好啊，切記切記！】

路揚沒回復，切出聊天框。

就算之前沒有追求的心思，可在一年來的朝夕相下，路揚本不需要打聽顧清寒的喜好。

每天穿的什麼，吃的什麼，路揚統統一清二楚，雙方之前是關系不近的上下級，相互之間都有所了解。

他靜靜回想，顧清寒好像并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再加上款，那這個范圍只會更小，甚至是沒有。

如果要說不擇手段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的話......

可能只有櫻桃了。

但做菜不能做款，只能圍繞櫻桃慢慢琢磨。

...

魔都的某獨棟別墅里，顧清寒看著手機，上面是與路揚的聊天窗口，對方久久沒有信息發來。

都快十二點了，怎麼還沒過來？

之前問過葉芷，顧添衡早在九點鐘的時候就已經轉達，甚至叮囑好“打聽”二字。

明明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路揚甕，但等了很久，等到眼皮快要下墜，還是沒等到路揚的消息。

11：59，等到了。

【晚安。】

顧清寒：“......”

發言沒問題，時間也沒問題，所以有問題的是自己。

在？

很想問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渣？

事到如今只能是自己猜錯，看來路揚沒傻到讓指導他追自己。

顧清寒沒回復晚安，為了營造已經睡著的假象，也為了擺[笑姐]就是自己的嫌疑。

【什麼歌？你是誰？為什麼知道路揚又給顧清寒寫歌了？】在微博上回復。

路揚那歪頭瞇眼的疑表似乎浮現在面前，顧清寒很堅信，因為剛才的也是這個表。

夜深了下去，聊天窗口里的消息旁還顯示著未讀，顧清寒揣測他已經睡著，可自己還是抓狂，這種被人逮住的覺很難，還沒有洗嫌疑。

沖下返回微信編輯“晚安”，但最后清醒，那兩個字還是沒有發出。

——要藏著。

那一頭的路揚，看著聊天窗口最上方的顧清寒變正在輸中，又變顧清寒，突然笑了起來。

他打開微博，界面只停留在消息列表，挑了下眉翻睡去。

黃雀在后的他心滿意足。

...

顧添衡說要對方喜歡，也要別出心裁，更不用在意價值幾何，心意到就行。

路揚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隨著他的刀起刀落，樟木木屑紛飛，砍出袖珍版櫻桃的廓，剩下的只需要雕細琢。

這是他思索幾天決定送給顧清寒的禮，非常別出心裁。

以至于老媽都會過來問：“大清早的在這砍木頭干嘛呢？”

“給顧清寒雕點東西。”路揚回答得大言不慚。

“比你爸會追多了，肯定是我傳的。”路媽沒覺得人，反倒豎起大拇指。

爸媽以為他們是，他也想讓兩人為，而那晚上似乎發現笑姐的真實份，總讓他覺得自己非常了解顧清寒。

只是沒有直接點明的打算。

——馬甲籌劃中。

《傳奇》的單曲宣傳已經鋪下渠道，顧清寒練了幾天還是沒能掌握，《月亮之上》倒是已經錄好。

“速度很快啊，歌曲我聽過了，質量過關的。”路揚把刀放下，跟電話那頭的曾凱通話。

“路......哥。”曾凱說不出話來，深呼吸幾下后才說：“都是路哥指點得好。”

那天錄制之后，玲和曾凱經歷了長時間的瑟瑟發抖。

大佬云集的況下，路揚還能夠說個滔滔不絕，相比起來，給他們指點時的路揚簡直溫到死。

“我跟你說另一件事。”路揚輕咳，拿出說事的語氣。

“嗯。”

“《月亮之上》可能不會走正常的宣發過程，但是我保證下載量絕對不會太低。”路揚聲音低下去，“我打算讓它先流出去。”

“流出去？”曾凱沒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重復。

這種事本不需要他的同意，負責演唱的兩人簡直是工人，路揚能夠商量，已經很給面子。

“廣場舞。”路揚輕聲說。

“嗯？”曾凱愣了一下。

“就是廣場上大媽晚上跳的那種，有些時候還會占足球場籃球場什麼的。”路揚說，“你不覺得《月亮之上》的旋律很適合廣場舞嗎？”

藏在圖紙深的那把匕首終于展示在世人面前，曾凱有幸第一個到它的鋒芒，民俗類歌曲市場不大，可廣場舞的市場很大。

“路哥......以后我和玲，是不是要為廣場舞歌手？”可他哭喪著臉，“不是丟不丟人的事，我就是怕被人罵。”

“沒事。”路揚勸他放寬心，“你也沒幾個詞，人家記不住你名字。”

曾凱：“......”

“以后你們組合會火的。”路揚又說。

“能火到哪去？”

“春晚。”

曾凱：“能不能給我多加倆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