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揚愣了一下，忽然抬起頭，所有人都看著他，燭火倒映在每個人的瞳孔。

此刻世界漆黑，可他只覺得通明。

“謝謝。”他說。

所有人打著哈哈吃蛋糕，最后還是于梅打破煽氛圍，大家都含蓄，不習慣這種場景。

“去院子燒烤了，房子小，熱得不行。”的語氣埋怨，但臉上充滿笑意。

燒烤是家屬院多年以前的傳統，男人們在烤爐旁舉杯，人在燈下打牌，孩只負責嬉笑。

可這項節目隨著路揚那一輩的長大，漸漸被人忘了。

世界的發展太快，快到他們都忘記了年里某個孜然味和炭火味充斥的夜晚，很多人際關系就是這樣慢慢遠離的。

“路哥你還不去接嫂子？”火爐旁，李霞拉著紅炭。

“還能再烤五分鐘。”路揚一直都在看時間，“燒烤是誰提議的？”

“于嬸啊。”李霞說，“我知道這事后立即同意，不然他們今晚又要跳廣場舞。”

路揚沉默。

他沉默的原因當然不是廣場舞，而是燒烤，要是老娘真想炫耀兒媳，肯定不會和老姐妹們在旁邊支麻將攤。

這時他又想起老媽對顧清寒的評價，“可憐”，這是不該出現在上的詞匯，聯想起顧家群聊的冷清，還有吃著熱狗時的回憶。

好像老媽的所作所為，只是想讓下常見又稀的人味。

“胡了！”沒有憂愁的人總能胡牌，于梅沖路揚大喊，“快去接！”

“得勒！”路大壽星起。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開著老爹的老田，他開心地哼著歌。

他要去接他喜歡的姑娘了。

...

小院里喧鬧是因為生日，外界的是因為。

有人在網上發布長文，稱今天是被路揚統治的一天。

【我是因為緋聞和新歌去觀看《快樂之夜》的，按理說這期應該是電視劇宣傳，甚至做好了節目組掛羊頭賣狗的準備，可沒想到這羊頭的影響力太大。

劇組生活圍繞路揚闡述，時長最長的環節是對路揚的吹噓，重頭戲在于顧清寒和路揚的宣，還有顧家董事長的天價嫁妝。

好吧，我承認我酸了，酸的不是嫁妝，而是關系，你們兩人為，能不能好好秀恩？

新歌？還真是新歌！起初我還以為會是《無名歌》的后續，再不然也得是同級別的金曲，可最后你告訴我是《生日快樂歌》？！

全國都知道今天是路揚生日了！我愿稱之為高級秀恩，飯店里都準備收場的生日宴也開始唱《生日快樂歌》，回家的時候，我還要聽廣場傳來的《最炫民族風》！】

藍芩表古怪，早已做好了顧清寒人氣下的準備，對于任何一個當紅明星都是毀滅打擊，可看到網友的評價。

好像有些相輔相的效果？

【教父教母這下名正言順了，求求教母快控制教父的手，只要不寫廣場舞歌曲，你倆給我鎖死！】

【劇組男二都說教父演技可以，那以后是不是能看到教父教母在電視電影上同臺？】

【我更期待以后的綜藝，《人結婚計劃》快拍！】

【哭瞎了，我寧愿教母唱歌告白，至能有一首歌放進歌單聽，可這《生日快樂歌》出來，比歌告白更讓人覺得酸。】

這算什麼？

無心柳柳蔭？

廣場舞歌曲拯救事業下？

“藍姐，你不生氣？”葉芷問。

藍芩一愣又轉為嚴肅，“老板我管不到，以后手底下明星，要是誰這樣公布，皮我都想給他了！”

葉芷著頭開車，們在機場返回酒店的路上，顧清寒已經登上飛湖州的飛機。

行駛到后半段的時候，藍芩的手機一直在響，葉芷聽不到通話人的聲音，但藍芩的絮絮叨叨卻能夠背下。

“趙導（李導、陳導......），你想把《生日快樂歌》放到影片里面？

誒唷，版權在路揚手上，老板都被他拐跑了，我可做不了決定。

這樣，我到時候幫問問？

什麼？你想買？害！剛剛誰誰誰出了多價，我都沒同意，這東西可不好說......”

歌是好歌，不同的歌有不同的用。

普羅大眾只覺得這歌朗朗上口，但放進歌單重復播放是不可能的事。

《生日快樂歌》放在生活中更像炎熱夏季的空調，有需要的時候你才會想起，分明是平日里會忽視的東西，可在合適場景，就沒有比它更合適的歌曲。

而各種影片里的慶生劇，總需要渲染，《生日快樂歌》是不二之選，商業價值巨大。

藍芩看得明白，路揚又沒經紀人，商務對接之類的東西最終還是需要出馬，哪怕只有萬分之一，都能賺不。

通話時，葉芷只聽到的抱怨，但沒有電話的時候，藍芩分明在哼歌，還是《生日快樂歌》的調調。

湖州，機場。

飛機從高空下降，航行燈閃爍，就像從天上墜落的星。

從停車場到接人站臺，路揚快步走著，最后混進人群里，大家匆匆忙忙，只知道這小伙真帥，聯想不到任何的明星。

【落地了。】顧清寒給他發去信息。

【我到了。】路揚回復。

等待太難熬，他來回踱步，出站通道，又自己腳尖，那頭終于傳來了集的腳步聲。

并沒有的呼聲，人接機那是流量為了表示自己很紅而故意為之。

終于，他從人群中看到顧清寒的影。

一頂白棒球帽，戴著口罩，上下武裝，邊跟著兩個抱著筆記本，一直在張說話的小姑娘，從表上看得出們的激。

他沿著鋁制圍欄行走，沖顧清寒抬頭和挑眉，那頭也給了回應。

眉目傳著呢，邊多了些聲音：

“那姑娘蠻眼......”

“長得可真俊，明星似的。”

“哎，好像還真是。”

聽著聽著路揚也沒覺得什麼大不了的，邊年輕人很，中老年狂熱不到哪去。

只是他心中雀躍，有了個較為大膽的計劃。

“還真是明星，前幾年演古裝劇的那個，顧......顧什麼來著？”他走到人群中討論。

“顧清寒！”有大媽驚呼，“我兒最喜歡！”

大家恍然大悟，遠遠地跟明星打上招呼，他們在原地招手，突然發現剛才那談話的小伙子不見了。

不對。

他沖了上去，幾乎在大媽喊出顧清寒名字的瞬間，抱住那個戴著棒球帽的孩。

“是我朋友，不是顧清寒啊。”他大聲喊。

——

下班回家九點才睡醒，今日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