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元章

回到上清宮，遲靜姝便直接進了室。

只覺頭地痛，剛摘了頭上的發釵，素月和白雪就從槅門那兒走了進來。

素月冷冷地問：“廢后的死，是你做的？”

卻是肯定的語氣。

白雪上前來，扣住了遲靜姝的手腕。

遲靜姝眼神一冷，轉臉看。

素月已經上前，從遲靜姝的袖子里進去。

將上全部查了一遍，甚至連荷包都倒了出來。

卻沒有發現元章的蹤跡。

兩人的臉都沉了下來。

遲靜姝收回手腕，了，冷笑，“廢后死了，你們不自找原因，反而來責怪我。若是被人殺了，你們是不是也要認為是我干的？”

兩人俱是眉頭皺。

廢后死了，元章沒得到，主子只怕……不會放過們。

就聽遲靜姝又道，“我若是你們，就不會此時還眼皮子淺地盯著上清宮。廢后為何會死，怎麼死的，陛下為何會親派人去收殮的尸？你們就沒有想過？”

白雪面一，看了素月一眼，轉便走。

遲靜姝冷笑一聲，坐在了梳妝鏡前，看了眼鏡子里的素月，不耐地說道，“我頭有些痛，素月姑娘若是沒事，就先下去吧。”

素月明明知道這回的事定然跟遲靜姝逃不了干系，可是從上卻沒搜出元章來。

心中恨得，又不得不立刻要將消息傳給宮中其他主人安排的暗樁。

聞言。

掃了眼遲靜姝床榻的枕頭，轉離開。

直等那腳步遠去，遲靜姝僵直的后背才驟然松散，一下在梳妝臺前。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視線緩緩下落，落在了方才隨意丟到梳妝盒里的那紫玉的釵子上。

手，將那釵子拿起。

轉了兩圈之后。

想了想，手指按住釵尾，往外用力一拽。

“咔”一聲。

一枚小巧的印章，出現在了眼前。

遲靜姝瞳孔微震，迅速朝外看了一眼，又轉過來，仔仔細細地對著琢磨起手里那枚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印章。

只有一個‘元’字，唯獨在元字的右下方，還刻有一條小巧金龍。

這可不是尋常巧匠能雕出來的。

這就是元章？

上能殺皇帝，下能萬軍的元章？

開元帝又知不知道穆淳宛手里有這麼個東西呢？

正瞇眼瞧著。

忽然外頭又傳來腳步聲。

遲靜姝剛要將元章藏起來，遲疑了下，又恢復了原樣，丟在首飾盒里，用其他東西隨意地遮了下。

是小順子走了進來。

低聲道，“神，您讓奴婢打聽的，奴婢打聽到了。”

“陛下前夜吐之后，并未喚醫，而是被華殿的方士接去了華殿。”

“華殿就是路公公伺候的地兒，陛下時常在那里修養氣。每回陛下眼看著重癥難以起，可去了華殿，就立時會恢復了氣神。”

遲靜姝聽著小順子的話，心中便是疑竇叢生。

“這麼說，秀貴人也是被接去了華殿？為何陛下修養氣，卻要接秀貴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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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順子傻了眼，這如何知曉。

可隨后卻想起了宮中那些的傳聞。

略遲疑了下，小心地說道，“奴婢再去打聽打聽。”

遲靜姝暗暗皺眉——沒有自己的人，做起事來當真不便。

點了點頭，小順子便退了下去。

遲靜姝回頭，掃了眼首飾盒，再次覺到的不適，了眉心，走到床邊，和躺下。

看著雪紗的床帳，慢慢地回想方才在養心殿與開元帝的對話。

“以神的意思，這祭祀大典，到底由誰主持更合適呢？”

分明前夜吐倒下時，開元帝已經面若金紙，可遲靜姝對面站著的皇帝，雖然老態龍鐘，可卻又是一副神抖擻的慕言。

遲靜姝本就通藥理，這四年來更是刻苦鉆研了許多。

一看開元帝的模樣，就知道必是用了虎狼之。

所以才會不解，既然會用藥，為何又要將秀禾帶走？

這種虎狼之，雖然在短時間能令人迅速神百倍，可是卻對卻有極大的損害。

開元帝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掩下心中疑，神態恭謹地說道，“本該由陛下親自主持才最合適。若是陛下心中無人選，小天壇祭祀，小可再擇吉日。”

說完卻不聽開元帝的回應。

淺淺抬眸，就發現了開元帝看著的眼神，古怪而詭異。

隨即垂下眼瞼。

便聽開元帝意義不明地說道，“前夜的事，神委屈了。”

遲靜姝溫婉一笑，“本就是小的責任，卻無意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開元帝看著的臉，那笑，那神態，雖不比那晚與蓮妃的神似，可卻還是能讓他恍惚看到當年的那個人。

“朕倒是有一事不明，神為何會準備那樣一副石雕在太池畔？有何用意麼？”

他看著只是隨意一問，可自稱卻用了‘朕’。

遲靜姝眼底微，隨即笑道，“那本是小讓務府準備的小的雕像。”

“你的雕像？”不是蓮妃的麼？

“是。”遲靜姝頷首，“乃是為了在太池放燈之時，能夠請求上天對亡靈降下福賜。小一人能力不夠，本是準備借助石雕之力，上達天聽的，卻不想……”被皇后給攪混了。

言而未盡。

開元帝聽了，卻是眼中一亮。

“亡靈？那雕像，能夠亡靈現麼？”

所以，蓮妃才會出現，附在神上？

遲靜姝哪里聽不出他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小并無招魂之力，那夜之事，也實屬意外。”

說著，又頓了下，“陛下若是有心中所想之人，不妨……去問一問太后。”

“太后？”

開元帝的臉明顯一沉，朝遲靜姝看去，“怎麼？神跟太后也有？”

也。

遲靜姝眉眼不地笑道，“小并未見過太后慈。”

開元帝沒什麼反應，喝了口茶。

又聽遲靜姝說道，“只是，暮靄之人的邊，易有亡靈逗存。小偶爾聽聞，太后的邊有個開了天眼的小子，常給太后講彼岸之事，十分得趣。”

說著，看開元帝神一，再次笑道，“陛下若是想再見一見心中念想的人，不妨去問一問。”

說得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