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開口幫沈講話，劉翠雲對沈當然要另眼相看，比剛才的心態好多了，嘀咕道：「我這個當媽的這麼沒用，連兒子的人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裏……」

越說越起勁了，又針對沈道：「你說你要嫁給我家小澤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我聽說你們這些明星都不願要小孩，我事先聲明，如果你不肯給我生個孫子，那就別想進我們家的門，我們傅家不能絕後！」

一頓飯吃下來，沈忍著憋著的一口氣完全發泄不出去，差點要發了，強歡笑道：「天澤，我去花園裏逛逛。」

等沈走出大門，劉翠雲把兒子傅天澤拉到一邊，悄聲說道：「小澤啊，媽告訴你，媽不喜歡，電視新聞裏頭的名聲一點都不好，又是緋聞又是七八糟的各種料，明星本來就靠不住，你看看那些娛樂圈的明星，今天結婚明天就離婚，媽對不放心……」

嘮嘮叨叨說了一堆，傅天澤還是很耐心地跟說，他會好好考慮，讓別太著急，這才把劉翠雲給哄住，隨後他就出門去找沈。

沈氣得在花園裏頭煙，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張抹了太多脂的臉上一片寒霜。

「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傅天澤卻帶笑走到邊。

「你自己心裏清楚。」沈吸了一口煙。

「長輩說兩句而已，你就不樂意了？年紀大了，說的話能當真嗎？」傅天澤也拿了煙出來，湊過去跟沈借了火。

沈火冒三丈：「你就知道維護你媽，你媽把我罵得像條狗似的，死乞白賴地跟著你，我就這麼下賤被罵了還要笑啊？！傅天澤，你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的聲音很大，質問的語氣很重，傅天澤看著別墅的方向，喝道：「小聲點，你幹嘛啊？被我媽聽到又要鬧。」

「哼，鬧就鬧，我怕什麼？你媽說吵架從來沒輸過，我也不見得就會輸給誰，要真有本事就來比比，別以為我讓著，就往我的頭上爬！」沈雙手環抱在前，聲音的分貝有增無減。

婆媳矛盾從來不可避免，還沒有嫁給傅天澤就已經這麼氣，沈當然忍不了。傅天澤終於會到了什麼家無寧日，他是孝子，老媽當然不能忤逆，沈也不能得太狠，他很不快道：「沈，你是晚輩，媽年紀大了，我們應該孝順，也只是厲害，隨口說說，我們結婚的事不可能真的反對。我說了要娶你就一定會娶你，你就不能為了我改變一點嗎？」

沈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很輕蔑地笑道：「為了你改變一點？傅天澤，人要有點良心啊，這些年我遷就了你多回了？你說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比還下賤主送上門。現在你老婆死了，你卻覺得我為你改變的還不夠。行啊，想我為你改變，那就馬上娶我，等我了傅太太，了這個家的主人，我就什麼都為你改變，好好孝順你媽，好好為你生兒子，怎麼樣？什麼時候娶我？」

「沈，你聽不明白嗎？簡寧才死了多久？我要是娶了你，你就要被人罵死，到時候我們會為話題，什麼平靜的日子都沒了！」傅天澤皺眉解釋。

「別說了，不就是不想結婚嗎？哪有那麼多借口？別說是為了我著想，你是為了自己著想吧？你怕一跟我結婚，各大都要罵你負心漢，老婆才死了幾個月就跟別的人結婚了，影響你的事業。」沈嘲諷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為難我？我的事業不順利了，簡家的產業奪不過來，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傅天澤生氣道。

沈將煙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尖捻滅，轉頭盯著傅天澤道：「我才不在乎什麼事業，也不在乎有多錢，我在乎的是你傅天澤的想法。要是你肯娶我，我才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罵，我得到我正大明的和婚姻，為什麼要害怕別人怎麼說？難道你隔了兩年三年娶我，我們的就會得到別人的祝福了？別人祝福不祝福我，有關係嗎？我結我的婚，風風面面地嫁人，我有什麼錯？」

的說辭很強，把傅天澤問得啞口無言。

半天，傅天澤才說了一句：「目短淺的人。」

沈今天對傅天澤特別失，想起手機里的某個聯繫號碼，發過的短訊和打過的電話，沈年輕貌，還有大把的好年紀，為什麼要在傅天澤這棵樹上弔死？可以為自己尋找更好的出路，遇到更有權勢和潛力的大人，憑的魅力，應該不會那麼難。

為了防止爭吵，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沈忽然道：「傅天澤，要是你想跟別的人結婚，娶更年輕漂亮的小賤人，我事先申明，我的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你都必須要付清。」

這是變相提醒傅天澤，如果要分手，要的分手費可不低。傅天澤不知道沈是說的一時氣話，還是真的有想分手的打算，便斟酌著上前抱住道：「你說到哪裏去了？不會有那一天的，你是我的人，我們結婚是遲早的事，你也說你還年輕，想在事業上再上高峰，我會全力支持你。」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聽，又有尋常人難以招架的溫，沈心裏的寒冰被融化了一層，緒也好多了：「希你說的是真的，你最近真是太讓人生氣了。圈子裏基本都知道我是你的人，我卻不知道你有幾個人，你應該也為我考慮考慮。」

「小，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經歷了那麼多波折還是不離不棄，你應該對我放心才對，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你也知道我這些天太累，為了公司和家裏頭的事，我都忙得快瘋了。」傅天澤繼續打苦牌。

沈接他的苦牌，偎進傅天澤懷裏道：「反正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點時間，但是，我有個要求，你媽不能再對我冷言冷語，即便是長輩，也不至於開口閉口地辱我，我也是有尊嚴的，別讓一直拿我跟簡寧比，跟一個死人比有意思嗎？」

傅天澤答應：「好，我會跟媽說的，就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很疼我，當然也會疼你的。」

夾在人和母親之間左右為難的傅天澤看著眼前簇新的別墅外牆和修整一新的花園，想到要是這回帶回家的不是沈而是莫苒，那小丫頭會怎麼反應？

應該會比沈聽話得多吧，也應該會更有禮貌，媽媽也會更喜歡的乾淨純潔……無論是結婚對象還是讓母親滿意的兒媳婦兒，顯然單純無暇的莫苒比沈更合適。

傅天澤心猿意馬地抱著沈，沈何嘗不是心不在焉地想著別人？

在黎時裝周上丟盡了臉面氣得傷的沈，在即將回國的那天到了顧景臣，主跟他打招呼，顧景臣竟意外地邀請看秀。

從前在國幾次活到顧四，他從來都不正眼瞧一下，這回卻破天荒地對很有興趣似的，確實讓沈寵若驚。

於是，他們一起看了一場秀，還乘同一班機回國。沈之所以對顧景臣念念不忘，不僅是因為他的出眾相貌、不凡家世，還因為他們認識以來，顧景臣始終不曾有過逾矩的行為，對特別尊重，不像從前遇到過的任何男人那樣，就算再怎麼遮掩還是想跟上床。他一點都沒流出紈絝子弟的鄙，像個真正的貴族那樣與往。

任何人都不會希自己只是床上任人玩弄的婦，天生的風被那些醜陋的慾襯托得更不堪，們會憧憬著一種互相尊重的好關係，不急著調、上床、仙死，更多一些神和心靈的流。這是人擺不了的幻想。

顧景臣滿足了沈這種幻想。讓沈不必為傅天澤的變心煩躁，為傅天澤母親的刁難火冒三丈，還是一個年輕貌的人，可以貴公子帶來的極品話。

就這樣，兩個相依相偎看起來十分和諧的人，卻各自在腦海中想著別人，對方卻都不知道。

等到散完步，傅天澤與他媽媽說著悄悄話去了，沈進別墅的主臥休息，才坐上的床墊，沈就探把手機拿了過來，寫了刪，刪了寫，總算把短訊發了出去。

……

在顧景臣的半山別墅里，他正抱著簡寧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一切好日子都在午後時里。沙發並不那麼寬，顧景臣一個人就佔去了大半的空間，簡寧被他抱在懷裏，跟寵狗似的活不開，只能趴在他的口，他的邦邦地硌得生疼。

簡寧想，又被顧景臣按回去：「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