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採薇笑容甜,顯然滿意白夜行的祝福,將之前的劍拔弩張忘到九霄雲外,笑道:「謝謝。」
隨後的婚宴上,來往的賓客敬酒、敘舊,蘭曉鵬作為伴郎不僅不替顧景臣擋酒,反而不厚道地灌他,用各種名目能灌一杯是一杯,他哈哈大笑勸酒道:「阿臣,折騰了近十年,你終於還是雙腳都踏進了婚姻的墳墓啊!進去了就別再爬上來了!廣大的單放心地留給我們征服吧!來,讓我們敬墳墓一杯酒!哈哈哈!」
「敬墳墓一杯酒!」齊桓和董仕也跟著起鬨,今晚是沒打算放過顧景臣了。
「好。」顧景臣聽完這種調侃,破天荒的笑了,他仰頭一杯喝得乾脆,不知道是為兄弟還是為「墳墓」。
「顧四,祝福你。」彭城和林婉茹一起過來敬酒,顧景臣和彭城這對曾經的敵了一杯,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這默契來得快消失得也快,讓人來不及抓住。
嘈雜的熱鬧中,林婉茹目睹了顧景臣的笑容,掙扎了一下踮起腳尖,親地附在顧景臣耳邊道:「四哥,我想告訴你,我不恨你了,死去的人沒有辦法再活過來,不管我喜不喜歡四嫂,你現在很幸福就好了。」
林婉茹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在噪雜的宴席上被淹沒,那麼不合時宜,只有顧景臣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指的是誰,他的嚨難得哽了一下,視線偏離環顧全場,卻沒能找到簡寧的影——
是一場夢吧,簡寧的復活?從未活過來,已經去世一年兩個月零二十四天。
年時的人各自嫁娶,連最放不開的小婉茹也最終承認,死去的人沒辦法再活過來,而活著的人最終要開始新的生活。
顧景臣有了微微的醉意,舉杯喝杯中酒,口沖邊的人道:「保重。」
邊的蘭曉鵬回他以哈哈大笑,大喇喇地圈住了他的肩膀,沒心沒肺地調侃道:「阿臣,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明天只是去度月,別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我看啊,以你那方面的功力,度月回來說不定就要當爸爸了,大家說是吧?哈哈哈!我沒醉,我還想說,不是我們保重,是阿臣你今晚要保重,別太猛了啊!」
眾人大笑,作一團,唯獨彭城握著酒杯若有所思。
……
「秦伯伯,我今天接到了爺爺的電話,他老人家不太好,想儘快把我和苒苒的婚事敲定,您看看什麼時候有空商量商量這件事?反正採薇姐的婚事也辦完了,大家也都有空。」
酒席正半酣,白夜行帶著簡寧找到了秦昱鳴,說明了他的意圖。
秦昱鳴正跟幾位老朋友敘舊,被白夜行的直截了當打斷,幾位老朋友見白夜行過來,且似乎是談起兩家的私事,便識趣地離開了。
秦昱鳴雖然不太滿意白夜行隨時隨地的張狂態度,卻也不好用長輩的威嚴,盡量心平氣和道:「當然,你和苒苒的婚事是遲早要辦的。按理說,白老爺子生病了我也該去北山島看看,可你也知道我的職務特殊,就算是兒結婚的大事也不能隨便出境,尤其是最近和東南亞的關係張。所以啊,白爺,如果你爺爺願意,可以派個代表來商定婚事,我們秦家講道理,不會讓苒苒錯過好的婚姻,何況一直有婚約在,你們現在也正在。」
秦昱鳴不愧是混場的,口才一流,找的借口也足夠高明——因為職務敏的原因無法出境,也就避免了一切不合適的推理由。
秦昱鳴在說話時,雙眼還充滿慈地注視著簡寧,彷彿他對「秦莫苒」疼之極,毫不知他的臉早就暴。
白夜行也側過臉看向邊的簡寧,充滿興味的握了握的手,迫使簡寧的目與他對上。
從他角玩味的笑容里,簡寧看明白了,白夜行是想告訴,看吧,你的父親、冠楚楚的人形禽正在表演,表演怎麼不聲讓你充滿激地賣給我。
簡寧懂白夜行的心思,在白夜行的眼裡,他們早就達了同盟,的手也摳了白夜行的掌心,將的憤怒和抖都反饋給白夜行。
一次對付兩個老狐貍,兩個人都是的仇人,要完詮釋借力打力,卻又要防止兩人聯合起來對付。這種覺真刺激。
「既然秦伯伯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胡攪蠻纏。這樣吧,我爺爺六月八號八十大壽,我先帶苒苒回北山島賀壽,順便探爺爺的病。白家講究傳統,等我們再回C市,會準備好聘禮來秦家商量訂婚儀式,以顯示我們白家的誠意,希秦伯伯到時候能像對待顧家姐夫那樣,接納我這個白家的人為您的婿。」白夜行也不喜歡商量,他的口吻等同於決定,只是知會秦昱鳴一聲。
秦昱鳴一聽只是帶「秦莫苒」回北山島祝壽,這個條件對他完全不會有任何影響,可在外,秦莫苒代表的就是秦家,他以秦家的兒作為禮看白家老爺子,面子裡子也算過得去,畢竟以後就是白家的媳婦了。至於後續的訂婚結婚,都還有時間準備。這個提議秦昱鳴覺得很合適。
不過秦昱鳴還是假意遲疑了一下,擰起的眉頭不曾舒展,最後點頭道:「好吧,白爺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如果秦白兩家要結親,孫媳婦去看爺爺是應該的,也許白老爺子一個高興病就好轉了。這樣,我讓秦家的管家再帶上宗寶跟著一起去,也算是秦家對老爺子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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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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