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勾勾地盯著他,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專註都要炙熱,顧景臣,用力吻了的眼睛,當著秦家人的面。
「姐夫,你們……」秦宗寶還是無法接這個事實,即使他早有心理準備。
槍聲還沒有停止,遠已經傳來炮彈的著陸聲,秦宗寶目睹他們擁抱,卻不能去干涉,惶恐問道:「怎麼辦?炮彈還在繼續!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會死的!」
顧景臣不答,只是抬頭看向北邊的天,秦宗寶順著他的目看去,一架直升機!直升機上的人正在朝他們揮紅旗。
秦宗寶驚喜萬分:「姐夫,那是來接我們的嗎?!」
是陳驍的直升機。他們可以安全撤離。
繩索從直升機艙門垂下,一點一點地接近半山腰,為防止有人襲,顧景臣仍舊持槍戒備,秦宗寶等人先爬上去,就在簡寧抓住繩索的那一刻,一枚迫擊炮彈呼嘯著砸在了半山腰。
「嘭——」
「頭兒!」陳驍在空中大喝一聲,隔著炮彈炸后的硝煙,本看不清河谷里的景象。接著更多的炮彈落地,北山島高聳的檳榔樹、整潔的別墅區、漫山遍野的罌粟花,都在炮火中化為廢墟。
一切不過短短的幾分鐘。
直升機最後只帶回了秦家的幾個人。
降落在安全點時,凱撒見陳驍面如死灰,立刻明白了,衝上去就要跟國際刑警拚命。
秦宗寶聽著地方軍軍用陌生的語言嘰里呱啦,看著北山島上空的滾滾硝煙,和後湛藍的海景相映,他們所站的位置像是噩夢與現實的邊界點。他的姐夫和妹妹有染,姐夫救了他的命,卻和妹妹死在了一起,他甚至不知道回去后怎麼和姐姐還有秦家人代……
……
北山島被剿滅的消息甚至沒有上過新聞報道,僅僅以地震來解釋這場持續幾小時的轟炸所帶來的影響,這場地震像世界各地每天都在發生的地震一樣,很快就被人們忘。
所有人照常過著普通的日子,在調侃世界末日倒計時的惡趣味里庸庸碌碌,時間一長,也有人注意到一些變化——「君臨」集團換了總裁,JANS.C的總設計師也換了人,那個曾在年中時尚大典上出盡了風頭的邪肆男人,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再比如,秦家的大小姐秦採薇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因為新婚的丈夫顧四突發心臟病去世。
也有一些事好像永遠不會改變,比如顧家的得勢和昌隆,秦家的權威和百年貴族的底氣,比如由秦家二小姐發佈的一段揭秦家醜聞的絕錄音石沉大海……並不是所有的骯髒都會暴,石子投深潭,固然可以濺起水花,可最後被吞沒的只會是石子。潭水深不見底,石子有什麼能耐翻江倒海?
當然,拋去這些國家大事商界風雲,活著的人還在勉力掙扎,努力活著。
在送走了彭城后,陳驍對李恆道:「世上還是癡人多,這位彭家大知道我去過北山島,親眼目睹了四和莫苒死去的場面,一定要來確認,何苦呢?」
李恆不解:「去北山島之前四曾去找彭公子談過,他們倆能有什麼集?」
陳驍笑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彭大的父親是S市的元老級人,港口城市,人脈極廣,東南沿海那一帶顧家的勢力不如彭家深,必須要藉助彭家的人脈。」
李恆點點頭,又嘆了口氣,表極其哀傷:「可惜四到最後還是沒能回來。在烏蘭托的時候四和我說,他如果回不來,就讓秦採薇也回不來,可是為了讓顧家不至於和秦家起衝突,我還是聽司令的話將秦採薇放了。你說四在天有靈,會不會怪我?這是我第一次違背軍令。」
陳驍忽然一笑:「你這麼難過的話,自己去問問頭兒咯。」
李恆面怒意:「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
轉頭見陳驍是真的在笑,李恆忽然福至心靈,拽住陳驍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四是不是……」
陳驍掰開他的手,捋平了服道:「別手腳的。」
「快告訴我!」李恆急瘋了。
「聽說那天的海邊有一艘快艇,聽說有人在天涯海角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只是聽說。」
「天涯海角?海南三亞?」李恆喜出外。
陳驍白了他一眼:「你去找找看就知道了。『天涯海角』是泛指好嗎?小學語文都白學了!」
……
彭城走出顧家時,見林婉如正從外面進來,很驚訝:「你怎麼來我家了?」
彭城還沒有從沉痛中緩過神,數月前顧景臣來找他,他之所以不餘力地給予幫助,且在之後對簡寧冷漠以對,是因為他在探尋真相的時候發現,簡家的滅門多也和彭家的袖手旁觀有關,顧家和彭家誰都有原罪,這樣一個他,無法再坦然面對簡寧。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林婉如也不在意,看了看S市湛藍的天和大朵的雲,一陣風吹過,空氣里有桂花的香氣,是九月了。
「我今天好像發現了一個。」林婉如忽然道。
「什麼?」
「你知道JANS.C這個品牌名的意思嗎?」
彭城微愣,沒說話。
林婉如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只是一個名字的組合而已——簡的臣。就這麼簡單。但是,真好聽啊。」
哦,簡的臣。我的你。
致我深的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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