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下人徑直來到主院，殷清瑤想了一路，不能出賣太子，也不能說是跟邵云舒一起出的門，要不然就更解釋不清了。

但是其他事也不足以讓招呼不打一個就出門，還是半夜出門。要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主院的屋子里侯夫人、世子、世子夫人、邵毓寧大家都在，尤其是世子夫人著大肚子等，讓殷清瑤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那個……我堂哥病了，今天早上走得急，忘記跟下人說一聲了。實在是抱歉，連累大家擔心。”

很說謊話，說謊話的時候臉會紅。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能想到自己臉上的窘迫。

梁慧云手，邊的丫鬟將攙扶起來，邵榮毅也趕忙起攙扶。

“你堂哥沒事吧？”

殷清瑤忙回道：“沒事，應該是累著了，昨晚發燒了，吃了藥今天早上已經好些了。”

“那我就放心了，娘，我們先回去了。”

白兒囑咐道：“回去歇著吧，晚上就別往我這兒跑了，顧著你自己的子。”

梁慧云應了一聲，邵榮毅拱手陪著出去了。

邵毓寧上前兩步，關切道：“你堂哥真沒事了嗎？要不要拿牌子請個太醫去看看？”

本就是扯的謊話，殷清瑤趕忙拉住說道：“不礙事了，我堂哥在鄉下經常干活，康健，可能是突然放松下來，一時有點吃不消，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今天早上到找不到你，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正好，我派去找你的人還沒回來呢，你就先回來了。咱們今天不去打馬球了，一起去看看你堂哥吧？”

殷清瑤的心又提起來，白兒見沒事，也沒計較今天早上的事兒，擺擺手說道：“就是想借機出去玩兒……去吧，你們年輕人湊在一起比跟我這個老太婆在一起有趣兒！”

“娘，我們真是去看病人……我們走了啊！”

殷清瑤被拉著出門，這件事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有點太容易了……

邵毓寧拉著徑直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老實跟我說，昨天晚上到底干什麼去了？”

挑著眉，一臉別把我當傻子的表，果然是冰雪聰明，靈可呀。

“我派去找你的人回來說，你堂哥好端端的，你二表哥喝醉了還沒起，他們今天本來打算去拜訪鴻山書院的紀先生，起晚了才沒去。要不然，你的謊話可就被拆穿了！”

丫鬟奉上茶就被打發出去。

“你能騙過別人可騙不過我，昨晚你是不是……跟二哥出去了？二哥今天早上也不在府上……”

“雖然他總是早出晚歸，但是下人至是見過他的，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沒回過自己的院子，有人看見你們去了花園……”

“二哥是不是帶你出去玩兒了？你們去哪兒了？好玩兒嗎？”

什麼都沒說的殷清瑤佩服腦補的劇，憋著笑順著的話說道：“本來說是出去找家小攤喝酒……結果遇上小賊，我們捉賊捉了一晚上。不知道你信不信。”

邵毓寧支著腦袋想了想，認真地點頭說道：“我信啊，二哥是能辦出這種事兒的人。以前慶云公主纏著他玩兒，他就把人往鬧市上一帶。慶云公主渾上下金閃閃的，很快就招來小賊，二哥就借著抓賊的機會溜了。”

“慶云公主在鬧市等了他一下午，結果他自己跑回家睡大覺。”

“從那以后，公主再也不搭理他了。”

“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你們昨天晚上抓到賊了沒有？下次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殷清瑤鼻頭，春天到了，吸花之后鼻子容易發。忍住沒打噴嚏，鼻子一酸，眼睛看起來紅紅的蒙上水霧。

“沒抓住。”

這邊忍得辛苦，那邊邵毓寧以為是委屈，當著的面把邵云舒罵了一頓出氣。

“都多大了，還不長進！咱不理他，走，我帶你打馬球去！對了，新做的騎馬裝你還沒看呢，今天一大早就送來了，咱們先去看服！”

“不是說不去打球了？”

沒跟上思路的殷清瑤被拉著去里間，桌子上擺著兩個托盤，里面放著一藍一紅兩套服。

“藍的這套是我的，紅的是你的，穿上試試？”

藍是那種淺淺的天藍，腰帶和領口是霧霾藍，層次鮮明，非常漂亮。

紅，是張揚的紅，耀目的寶石紅，殷清瑤翻了翻，就連配套的馬鞭都是紅的。

“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耀目的，要不咱們換換……”

邵毓寧不給推辭的機會。

“這一套是大嫂幫著參謀的，大嫂說你穿上肯定好看，讓我不準跟你搶。再說了，咱倆個頭型都不一樣，你穿我的肯定不合適。”

兩個人差不多高，但是殷清瑤要更瘦一點。

在不斷的催促下，殷清瑤抱著服去屏風后面換上。真正穿上之后倒也沒有想象之中夸張，底衫是黑的，紅的外袍套在外面，看起來更像棗紅，腰帶和領口都是繡著紅花紋的黑底。

騎馬裝的袖子是束口，腰帶將細腰裹住，更襯得人形修長。扎起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氣神十足！

“就該這樣穿嘛……你平常穿得太素淡了。”

邵毓寧贊嘆一聲，退回屏風后面換上，一樣款式不同的騎馬裝讓兩個人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邵毓寧靈溫婉，殷清瑤大氣爽朗。

“咱們現在就去馬場！”

天氣暖和，到城外踏青游玩的人不在數，尤其是昨日科考結束，今天出來游玩的人除了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夫人們之外，還有讀書人三三兩兩相約出來踏青。

更有名家大儒守著泉水亭臺，曲水流觴，詩作對。

商販們推著小車，賣些小玩意兒和吃食。

桃花含著花苞，來踏青游玩的人們早就在桃林里踩出了一條條小路，小在仆婦的陪同下放風箏玩紙鳶。

馬場就在不遠河邊的平地上。這個馬場原本是苑馬寺圈出來養馬的地方，后來不知不覺就變大家打馬球的場地，因為場地寬闊，就是不打馬球，騎馬來跑一圈也令人心愉悅。

殷清瑤選了一匹上是褐，臉上是白的雌馬。雌馬脾溫和，喂它吃了一把干草兩胡蘿卜，人馬之間就悉起來。

邵毓寧已經騎著的紫燕跑了一圈又奔回來。

殷清瑤輕輕拍了一下馬背。

“靠你了！”

馬兒輕輕哼哧一聲回應，殷清瑤兩手抓住馬鞍，腳在地上輕輕一點，借力跳到馬背上。會不會騎馬，單看上馬的作就能看出來。

“好功夫！”邵毓寧大方地贊了一聲說道，“咱們先跑一圈試試！”

殷清瑤十分認同，打馬球除了技之外，還得靠人和馬之間的默契，邵毓寧跟紫燕之間已經有了默契，得先跟馬悉起來。

馬場一眼看不到盡頭，最遠仿佛在天邊的青山巍峨高聳，高飛的鳥兒是一個個閃爍的黑點。

此此景，只覺得心中一片自由舒暢，雙一裹馬腹。

“駕！”

得到指令的馬兒突然像閃電一樣竄出去，目是生機的青綠，耳邊是呼呼的春風和歡呼尖聲，呼吸的是自由不羈的空氣，曬在上的是春日的暖……

這一刻，將所有的繁雜事務拋諸腦后，只縱馬狂奔的輕松快樂。

覺到渾的每一個細胞都放松下來。

約聽到邵毓寧在后面喊。

“清瑤，你等等我！”

拉韁繩，稍微放慢速度，邵毓寧騎著紫燕追上來。

“好久沒有這麼放松過了，清瑤，你的馬跟誰學的？我都差點追不上你！”

騎著馬說話聲音小了聽不見，殷清瑤沖邵毓寧喊道：“我家是養馬戶，養了好幾年馬，我從小就會騎馬。”

朝廷讓個戶幫著養馬，原本是為了儲備戰馬，但是大家對于養馬的知識欠缺，第一批收上去的馬質量參差不齊，第二批繁衍數量不夠，很多人了罰款之后便不想再養馬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殷清瑤把馬場承包下來。

縣里只要能完每年上的任務，家養的馬總是上乘，不得讓把馬場全包了。不過到底沒過明路，對于馬場的事兒，殷清瑤不多說。

聽商隊的人說，再往北去，有專門養馬貿易的馬場，不過都在朝廷監督范圍之，不允許私自賣給私人和番邦。

因為種種政策，苑馬寺每年反而為油水最大的部門，皇上一開心，就把苑馬寺在京郊圈出來的這一塊兒地，讓大家作為放松休閑的地方。

兩人縱馬來到馬球場，馬球大小比足球小，大概比拳頭大一些。

“馬球很簡單，只要打到對方球籃里就可以。”

殷清瑤試了試球桿，彎腰將地上的馬球打飛，球穩穩地落進球框里。覺簡單的。

邵毓寧沖豎了一個大拇指。

“現在咱們試試騎行中打球，你攻我防。最主要的是先搶球，這個頭籌。”

兩個人分立兩個陣營，球在正中間，邵毓寧揮桿示意，桿落，兩匹馬同時出。因為是邵毓寧發的命令，比殷清瑤快一些，既然說了是搶球。

殷清瑤翻側面掛在馬上，手一撈將邵毓寧的球搶走。趕著球走了一段，一桿將球打進框里。

“中了！”邵毓寧比還激，“清瑤，誰說你不會打球的！你以前是謙虛啊！”

“我真是第一次打……”

場上還有其他來練習的小姐公子，邵毓寧是馬場的常客。

“我去喊幾個人，咱們組個隊打一場試試。”

說著風風火火地跑開，殷清瑤又試了幾次，打馬球跟擊有點像，靜態門和態門，看命中率。

一群人打馬球就是設置障礙。

考察的不僅是人的反應速度，還有人和馬、和伙伴之間的默契。

經常來打馬球的邵毓寧都認識，很快就組織了兩支隊伍。加上們兩個，正好六男四，三男兩組一隊。殷清瑤跟邵毓寧在一個隊伍里面。

大家上來先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按照分組安排隊形，殷清瑤是頭一次玩兒，就被安排了守門的活，的活范圍就在自家球框附近，負責阻擊對方的球。

賽場上變化多，守門員基本上都守不住自家的球框，分給這個任務，是讓先悉一下。

殷清瑤沒有意見。邵毓寧打球的風格比較狂放，準頭還行，負責打頭陣沖鋒，另有一個年輕的白公子跟配合。

余下兩個看起來沉穩些的，給他們做掩護。

對方也是差不多的安排，安排了一個看起來弱的守門，另一個掩護，其他三個人里面一個沖鋒，另外兩個各有任務。

喊來專門的裁判，一聲哨響，一藍的邵毓寧就直沖過去，搶先從對方手里將球搶過來。

殷清瑤贊了聲好，目隨著球移，正打算沖鋒陷陣的時候……球被對方搶去，幾番流轉，球突然朝著做自己飛過來……殷清瑤蓄勢待發，一桿子揮過去，球又重新回到場中。

他們隊伍里打頭沖鋒的白公子接過去，趁著對方松懈，一桿子投進球框。

“進了！”

同伴遠遠地沖殷清瑤豎起大拇指，殷清瑤揮手示意。

接著是第二場，對方搶先，但是邵毓寧纏上去，對方也沒討到什麼好，小小的球在大家你追我趕的角逐中滾到殷清瑤腳邊。殷清瑤挑眉，現在距離對方的球框比較遠，直接投可能投不進去。

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守門的長脖子，往人群里看球，手中不自覺地舉著球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