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聞錦冷笑了一聲,指尖寒閃閃,近他:“那我全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拿刀在他脖子上比劃了兩下,威脅道,“我兄弟問你呢,快回答!”
時年很有職業守的閉上眼,昂著脖子,引頸就戮,死活不說。
白聞錦看他這副很有志氣的樣子,“草”了一聲,瞇起眼就打算把人拖下去教訓一頓。
霍南衍開了腔:“好了,別玩了。把人放了。”
他端坐在沙發上,語氣很平靜。
白聞錦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放了?”
“哪里撿過來就哪里送回去。”
“不用不用不用!”
時年漲紅了一張白皙的面皮,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趕忙把眼鏡戴上。
“我自己回去就行!”
“嘖。”
白聞錦不太滿意地輕嘖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走過來坐在霍南衍對面,貓兒一般的瞇起眼,懶洋洋的開腔問道:“半年不見,你怎麼心慈手許多?這家伙竟然敢藏著,我替你揍一頓讓他直接說出來多方便。”
霍南衍:“不要在這里做多余的事。”
白聞錦輕呵了一聲,看那個白大褂還在包廂里探頭探腦,語氣冷了幾分:“還愣著干什麼?霍南衍都給你求了,不想挨揍的話就給我快滾。”
時年被他嚇得臉發白。
他是個讀書人,平生第一次經歷這種超出常理的事,這個年天生長了一張笑面,骨子里卻著一匪氣和兇殘。
就不是好相的人。
時年理了理衫,低頭要走,然后又在門口邊停下了。
他抬起頭,看向端坐在卡座上面容冷漠矜貴的男人,燈下,他皮雪白,像是一座不近人的雕像。
許青梔了他這麼多年,即使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作為的心理醫生,也忍不住想為爭一爭。
“霍先生。”時年輕聲道,“如果你真的擔心,為什麼不親自去問?”
霍南衍清冷的眸掃了過來。
時年忍不住直脊背。
他對霍南衍道:“許小姐已經在我那兒治療七年了。”
一個人能在無盡的痛苦里,掙扎多久呢?
他作為醫生,希許青梔能好好活著。
*
時年離開以后。
霍南衍跟白聞錦聊了一會兒,也要走。
白聞錦似笑非笑:“去找許青梔?”
霍南衍看了一眼時間,語氣淡淡:“去接溫囈下班。”
“哦……溫囈啊。”白聞錦點了點頭,眼珠子轉了一圈,笑了笑,“去吧,我自個兒喝一下。”
霍南衍瞥了他一眼,“沒事就早點回去,我這里不招待你。”
白聞錦輕嘖了一聲,“我還想在這里旅游幾天。”
“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的飛機票。”
白聞錦:“……”
霍南衍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袖口,邁步往外走去,“走了。”
溫家大樓下,溫囈已經等候多時。
加完夜班,見到霍南衍的賓利停在公司樓下,臉上立刻出了笑容。
“南衍!政府招標會的結果出來了,我們公司中標了,謝謝你啊,如果沒有你,肯定不會這麼順利!”
霍南衍淡淡應了一聲,“舉手之勞。”
溫囈坐在他旁邊,滿心歡喜的:“南衍,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吧,你是我們公司的功臣,這頓飯我一定要請的。”
霍南衍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然后道:“過段時間我公司要忙,恐怕沒時間接你下班,你給自己配個司機。”
“可是……別的男人我害怕,怎麼辦?”
出院以后,溫囈都以“不敢跟別的男人接”為由,要求霍南衍在加班的時候,開車送回家。
因為被綁架的事兒,霍南衍對極為遷就。
然而沒想到才幾天,他就要拒絕了。
溫囈委屈的說:“我現在不敢接別的男人,除了你,誰還能接我回家?”
霍南衍瞥了一眼:“你可以配個司機。”
溫囈一下噎住了,半晌沒出聲,霍南衍也沒再說話。
開到了半路,男人猛地踩了剎車。
溫囈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了車窗,回過神來,就看到霍南衍擰著眉心,一張白皙的臉此刻微微的發紅,額角不斷有熱汗流淌下來。
嚇了一跳,下意識手過去:“南衍,你怎麼了?”
手指被狠狠的甩開,男人的聲音抑而繃,迅速的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你先出去。”
溫囈還是第一次看到霍南衍失去冷靜的模樣,看著男人發燙的臉和微微汗的額頭,意識到了什麼,“南衍,你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霍南衍眉心擰得簡直可以打結,他沒有理會溫囈,語氣有點冷:“下車,我打電話給秦襄,來接你。”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哪里敢下車?”溫囈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南衍,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的口還沒有上男人的手臂,整個人就被霍南衍強的撕了下來,溫囈還沒有回過神,就被男人一把從車里推了出去。
他毫無紳士風度,溫囈落到地面上,后退了好幾步,吃驚的睜大眼:“南衍!”
霍南衍已經“啪!”得一聲關了車門。
急忙上去開門,車門已經反鎖,不甘心的拍著車窗:“南衍,你讓我進去,你一個人回出事的!”
霍南衍充耳不聞,踩了油門,黑的賓利一瞬間消失在了溫囈眼前。
“南衍,南衍!”
溫囈下意識追了幾步,確認霍南衍的車消失在視線里以后,氣得跺腳!
多好的機會,霍南衍明明是被下了藥,竟然沒把握住這個機會!
霍南衍一口氣開了好幾公里,才猛地把車停下。
他扶著方向盤,拿出手機,給白聞錦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手機里傳來白聞錦懶洋洋的聲音:“喂?”
“你給我吃了什麼?”
男人清冷的聲線,難得有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白聞錦靠在沙發上,翹著,聲音很輕松:“給你制造和許小姐和好的機會,誰你這麼不爭氣?不過也沒差,你邊反正現在也有人,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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