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救唐婉的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而且現在也沒得選擇。
劇組的戲很快就拍完了,結束那天導演很高興,邀請整個劇組留下來吃飯。
那天飯局上,破天荒的,霍南衍竟然也來了,還帶著霍淮笙。
許青梔被安排在顧衡那一桌,看著導演興高采烈的挨個敬酒,敬酒到這座的時候,他有點喝醉了,醉醺醺的握住的手,說下次還要跟一起合作。
下一次。
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許青梔看向對面那座的一家三口,蘇婭抱著霍淮笙,正在低頭跟他說話,似乎是在詢問他要不要喝飲料,霍淮笙搖了搖頭,湊過去跟霍南衍說悄悄話。
怎麼看,都自一圈,很幸福的樣子。
沒有唐婉替擋酒,就算有顧衡在,許青梔也難免喝了許多。
酒足飯飽,找了一個借口出去氣,躲在角落里了一煙。
突然就有人從后面撲過來抱住,嚇了許青梔一跳。
回頭,就見到淮笙穿著茸茸的,小臉紅撲撲的沖著笑。
“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里呀?”
他好奇的看著。
許青梔趕忙掐了煙,散了散味道,蹲在地上和他聊天。
“里面太悶。你呢?”
淮笙眨了眨眼睛,“我溜出來的。”
“啊你這……”
許青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小家伙一臉理直氣壯,“里面一點也不好玩!”
無奈,把他從地上抱起來,“笙笙,你這樣可不行,你爸爸可要擔心了!”
說著就要送他回去。
沒走幾步,就見到蘇婭匆匆忙忙的從不遠跑過來,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一見到懷里的霍淮笙,立刻松了一口氣,然后沖過來,一把把他從懷里搶走了。
“你怎麼帶他跑!知不知道我找他多急!”
一上來,就先惡人先告狀。
許青梔跟也沒什麼話可說的,微微了,平靜道:“以后出來玩,看著孩子一點,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幫忙照顧孩子。”
說完,也沒有理會,轉就要走。
“等一下,許青梔!”
蘇婭卻突然手拉住。
許青梔回頭,就聽到蘇婭問:“這些天南衍沒有回家,是不是住在你那里?”
許青梔看著懷里霍淮笙懵懂天真的眼睛,蹙了蹙眉心,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你有本事勾引我未婚夫,你沒本事在我們孩子面前談嗎?”
許青梔甩掉的手,臉也微微變了,“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問,反而來找我?你和霍南衍這三年是怎麼回事,他跟你在一起三年,你都沒能讓他上你嗎?”
蘇婭呼吸一滯,看著的眼神惡狠狠的:“許青梔,他很快就要跟我結婚了!你現在就是個小三,你在我面前囂張什麼?”
許青梔的臉更蒼白了一層,直直的看著蘇婭:“如果真的不想見到我,那你就去找霍南衍,讓他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本就不想見到他,是他一直在糾纏我!”
話音剛落,就看到蘇婭看著后表一變,有腳步聲在后停駐。
許青梔脊背僵住。
像是知道來的人是誰,本能的不敢回頭。
蘇婭懷里的霍淮笙張開手,對著后不遠的人喊:“爹地,抱抱!”
男人邁步走上來,走到蘇婭勉強,出手了他的小腦袋:“乖。”
然后對蘇婭道,“說的沒錯,確實是我一直在糾纏。”
蘇婭表瞬息萬變,最后視線落在許青梔臉上,憤怒又痛恨。
許青梔有些不過氣來,看著男人轉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視線,對蘇婭道:“你先帶淮笙回車里。我有話要對說。”
蘇婭抱著孩子,有些不甘心,看著霍南衍:“南衍,你明明答應過我……”
卻也實在不敢在他面前說什麼。
能得到霍南衍,也不過是仗著霍南衍要對負責,但是許青梔,那可是霍南衍曾經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果不是當年父親幫忙,如今都不一定能拆散。
想早點回拉斯維加斯,想早點跟霍南衍結婚,免得夜長夢多,在這里,他明顯跟著三年有點不一樣了……
“回去。”
男人的聲音冷了幾分。
蘇婭不敢再說,抱霍淮笙,咬著下轉過。
許青梔看著蘇婭懷里迷茫的淮笙,終于忍不住,“霍南衍,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這樣說話?”
男人面無表的看了過來,那眼神很冷,凍得許青梔一下不敢再說什麼,蘇婭在猶豫幾下以后,終于賭氣的抱著霍淮笙走了,高跟鞋重重的敲在地面上,發出很響亮的咚咚咚聲。
一直到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許青梔想到自己剛才在霍南衍面前說了什麼,臉一變,下意識的就想逃。
后退了幾步,就被男人喝住:“站住!”
一下不敢,低著頭看著男人走過來,他著的下輕笑:“有什麼話可以當我的面說,不用讓蘇婭轉。還想說什麼,我就在這兒,你說,嗯?”
許青梔垂著眼,本不敢看他,心里難又委屈,明明要跟蘇婭結婚了,卻還要這樣拖著,知道他是滿懷惡意,可是又能說什麼?
輕聲道:“……對不起。”
他嗤笑,“對不起?”
別開眼,抖著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盯著看了一會兒,扣住的手腕,帶著下了樓。
卻是也沒有去蘇婭的車上,就那樣拉著在街上走著。
可能也有人認出了,但是礙于側的男人氣場太強,也沒人敢上來,只敢在遠遠的拍照。
不知道走了多久,許青梔突然聽到霍南衍道:“等我和蘇婭結婚,我就會放了你。”
輕輕一怔,抬起頭看向他。
“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糾纏你。”他也在看,表和語氣都是淡淡的,“現在糾纏你,可能是不甘心吧。”
“但是也不可能一輩子不甘心。”
“放心吧,不會讓你跟你媽一樣的。跟蘇婭說這些也沒意義,前幾天說的話,是故意嚇唬你的。”
“我不至于做跟我爸一樣的事。”
“等我和結婚了,你就可以安心了。”
“我可以保證,這輩子不會再出現你面前。”
明明心里想著的,是希他下半生能幸福,但是聽到他這樣說,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
許青梔愣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你喜歡蘇婭嗎?”
“跟喜不喜歡沒關系,我說過要對負責。”
“負責……”
是因為生了霍淮笙嗎?
雖然很可恥,但是知道他不喜歡蘇婭的一瞬間,的心還是浮上一竊喜。
霍南衍看了一會兒,然后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許青梔看著他,良久才道:“這三年,你過得開心嗎?”
男人聞言,像是嘲諷一般笑了,“還不錯。好的。”
許青梔點了點頭。
如果,的犧牲有意義,那一切就是最好的。
*
第二天,宋嶼希來公司一趟,跟解除了經濟約。
這個時候,才認真看了幾眼合同,發現這份經濟約最后簽名的甲方是霍南衍。
見檢查合同,宋嶼希輕咳了一聲,無辜的沖著咋了眨眼:“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如果是之前,恐怕是要生氣,但是昨天晚上,霍南衍什麼都跟說開了。
不知道霍南衍為什麼突然跟說這些,可能是跟蘇婭說的那幾句話,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但是兩個人之間,確實都結束了。
只是沖著宋嶼希點了點頭,道:“那我走了。”
“梔梔,欸,你沒事吧?”
宋嶼希看臉不對勁,喊了一聲。
許青梔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
是真的沒什麼事。
等唐婉回來,也不做演員了,想回去,再開一家小酒吧。
和霍南衍之間,等他完婚,也就告一段落。
覺得這不會太久。
霍南衍是言出必行的人,他很快就要結婚了。
如果運氣好,可能真的可以參加一下他的婚禮。
*
白聞錦帶著,在這個陌生的小鎮上住了近一個月。
白日里,他是小鎮上德高重的白醫生,一到晚上,他就化禽。
唐婉從一開始的抗拒,到麻木,也就短短的一個月。
他能力很強,常常折騰得下不了床,也一點也不憐惜,看腳的沒辦法占地,還嘲諷這樣也好,省的趁他出門逃出去。
唐婉本連話都懶得跟他講。
在心目中,這家伙就是十足的瘋子。
這天中午,白聞錦早早的出門了,回來的時候,表看起來高興,雖然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然后很快,就被他打包起來,連帶著送進了門口停著的車里。
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們這是要離開這邊了。
他開著那輛破破爛爛的車,告訴,他們要去附近的軍用機場。
還說等他們回到倫敦,他就找個時間跟舉行婚禮,要把婚給辦了。
唐婉看著窗外,并不搭腔,把他當一個真正的瘋子,他說的話都是瘋言瘋語。
然而當白聞錦車子在那個小小的機場門口停下,突然有一圈人從一些遮掩里舉槍沖出來的時候,看到白聞錦那張難看沉的臉,唐婉意識到,這家伙好像是被人擺了一道。
百來號人拿著槍對準他們這兩小車,下一秒就能把他們打馬蜂窩,饒是這些天心如止水,此刻也被嚇得砰砰一直跳,下意識往白聞錦那兒躲了躲。
白聞錦也把了,像是下意識的在掩護。
然而很快唐婉就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然后看到對面人群中,出來一個坐在椅上的男人。
在見到那個男人的臉的時候,唐婉愣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坐在邊的白聞錦。
——那是一個,跟白聞錦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只是更加蒼白一些,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有人沖過來,暴力拆卸了車門,將白聞錦從車里帶了下去。
唐婉無措的看向四周,直到那個坐在椅的男人被人推了過來,對溫和笑著道:“唐婉小姐是吧?我是白恒,是聞錦的哥哥。”
哥哥……
下意識看了一眼被帶走的白聞錦,他也回頭看過來,跟對視了一眼,那眼神騭的嚇人。
白恒的笑,笑起來跟白聞錦平常在醫院里的時候有點像,只是更真誠溫和一些,他朝出手,“快出來吧,你朋友一直在找你,你現在安全了。”
“我朋友?”唐婉下意識問,“是梔梔?”
“姓許。”他點了點頭。
是許青梔。
唐婉聽到這里,忍不住熱淚盈眶,就知道,不管誰放棄,許青梔都不會丟下不管。
很快就被白恒帶走,送去了附近的酒店,洗了一個澡,又讓吃了一頓,然后帶去醫院做了一個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卻沒給看,白恒告訴,沒什麼大礙,只是需要休息。
唐婉也覺得自己沒什麼事,除了這一個多月被白聞錦嚇得。
白恒親切的道:“飛機需要休養,明天才能起飛。還要在當地住一天。”
唐婉表示理解,然后問:“我能不能跟我朋友打個電話?”
白恒溫和地道:“等我們先回到倫敦,再跟報平安吧。”
唐婉想想也是。
還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飛倫敦,現在打電話過去,不過就是讓許青梔白高興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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