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看守所。
陳善良依稀記得自己上回被帶到這里時,那還是上世紀90年代的事。想不到如今已過了近20年時間,這里悉到的環境卻依然沒有改變。
進大門的準備室,依舊是陳舊的木制桌椅板凳,暗灰的水泥地面,與刷白膠漆的墻面。唯一不同的,則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里管教的制服已經過數次大改,再也沒有了象征那個年代藍白搭配的“72式”警服,而變了現如今的“99式”藏青警服。
并且,看守所管教對待嫌疑人的態度,也由曾經的“武力說服”變為了現在的依法辦事。
監流程很快,陳良善便在管教的帶領下進了西半區的男監倉。
此時已是深夜時間,二人一路穿過冷的走廊,終于來到了那充滿悉霉味的集監倉。
隨著監室大鐵門被打開,亮堂堂的監室,兩名頭戴小紅帽的值班員也立即站直子,低聲音齊聲道:“管教好!”
管教示意二人繼續值班,隨后對著一號鋪位的人道:“李鐵牛!”
“到!”
管教的話音剛落,一個獷洪亮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一名滿面胡茬的男人瞬間從炕頭站了下來。陳良善這時才發現這個男人壯實得就像一座堆起的鐵塔,臉上的新疤蓋舊疤,使得他那張本就鐵餅般的大臉,更像是裂開了數道口子。
這個男人別說放在大街上,就算在這高手云集的看守所,也絕找不出第二個來,就這副人見人怕的長相來說,就算說他吃人,估計都有人會相信。
李鐵牛正是這座監室的號房長,自然需要對每一個新進來的犯人負責。因此當他站在管教與陳良善二人面前時,那近兩米的高幾乎遮擋住了頭頂亮,僅僅是站在這里,就有一十足的迫襲來。
管教指了指陳良善,命令道:“給他找個地方睡覺,明天一起帶著學習監規。”
“是。”
李鐵牛應了下來。
隨后,管教朝監室看了一圈,在沒有發現異常以后便離開了這里。
然而就在鐵門關閉的那一刻,監室的其余眾人也學著李鐵牛的樣子,一個個都從炕頭爬了起來,隨后圍繞了一圈,目不善地盯在了陳良善的上。
這一行為似乎早就為了傳統,就像是在學校一樣,每當有新同學轉來時,大家總會熱地上前問你以前的學校與績。
只不過到了看守所之后,一般新人被問及最多的便是“為啥進來的”。
睡在二號鋪位的胖子是這座監室的“二板”,此時他為了在李鐵牛面前表現一番,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地對陳良善道:“喂!新來的,站好!知道這里的規矩嗎?”
陳良善不為所,而他這種看起來就像是抵的行為,頓時也惹得監室其余幾人開始有了敵意。
“嘿?你小子恨啊?”
二號胖子覺自己似乎有被冒犯,再加上有那麼多人站在自己這一邊,膽子不也更壯了一些,直接上前推搡著陳良善,惡狠狠地道:“聽不見是吧?老子問你話呢!你他媽到底是因為犯了什麼事才……”
然而話沒說完,眾人便突然聽見一聲清脆響亮的耳聲,隨后便詫異地發現,二號胖子的臉上竟多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只不過,打他的人并不是陳良善,而是這里的號房長李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