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和小朵已經在門口的石頭墩子上眼穿了,兩個娃起床后就沒看到林喜悅,知道不能吵著爹爹看書,自己把力所能及的家務做了,然後就在這裏等著娘親回家。
見到那一抹悉的影,小朵眼睛都亮了,「哥哥,娘回來了,你看那裏。」
不遠,林喜悅背著一個背簍,正在往這邊走,小魚小朵趕朝著跑過去,鬧著要幫忙,林喜悅只得從背簍里拿了兩樣東西給他們,讓他們幫忙一切拿回家。
「在家裏有沒有乖?」
小朵笑瞇瞇的,「乖,好乖好乖,我還給爹爹倒了茶呢,哥哥給爹爹拿了裳。」
林喜悅他們的頭,兩個娃就高興得不得了,等到了家裏,興地去看買回來些什麼東西。
兩個孩子都能察覺到娘親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他們都喜歡,都是他們的娘親。
林喜悅買回來許多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屋子就這麼大,想不吵到陳仲謙都難,索不在意那麼多了,母子幾個高高興興地議論起來。
「你們看這是什麼?」兩串油紙包裹的糖葫蘆從背簍里拿出來,兩個娃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們從來就沒吃過糖葫蘆,倒是看到村裏的孩子吃過,就是都不知道什麼味兒。
「哇,好大的糖葫蘆。」小朵咽口水,「娘,給我們的嗎?」
「不給你們。」林喜悅想逗逗孩子,結果兩個孩子,當真了。
忙笑了起來,「不給你們給誰?慢慢吃,小心竹籤子。」
兩個孩子又高興起來,吃著糖葫蘆也沒忘了幫收拾東西,過了會兒才到外面去玩兒。
拿了個籃子,將幾斤五花和二十個蛋裝起來,又有兩封糕點和兩串糖葫蘆,裝好之後用一塊藍花布蓋著。
旁響起陳仲謙的聲音,「給太爺爺家送去的?」
林喜悅嚇了一跳,拍拍口,「你走路怎麼沒靜,嚇死我了。」
「抱歉。」他見林喜悅真是嚇著了,當真有些自責,突然住一起,肯定也還沒適應和一個男人同住。
「就是給太爺爺家送去的,他們對咱們很好,也該知恩圖報。」知道陳仲謙有時也會買東西上門的,如今家裏靠持,這事兒也就來記著了。
陳仲謙見這兩日忙裏忙外,自己像是派不上什麼用場,開口道,「要不我去送?」
林喜悅上下將他打量一番,角帶著笑意,沒開口,但那意思很明顯,「你行嗎?」
陳仲謙輕咳了聲,「這點事我能做。」
「那行,你去,送了回來吃飯。」
陳仲謙提了籃子,又加了件裳,這才慢悠悠提著籃子出門了,林喜悅讓小魚小朵跟著一起去,這兩個孩子在陳家天挨罵,在外人面前總是不敢說話,應該讓他們多和人接。
今日採買了東西回來,各種調料都不缺了,這頓飯自然就不能將就,林喜悅從不在吃的上面委屈自己。
人生在世,艱難,連滿足口腹之慾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那活著也太辛苦了些。
又是燜飯又是煮湯,切了五花做了一大碗紅燒,再來一個油燜筍,一個清炒白菜和一個涼拌魚腥草,家常又味。
飯做得差不多了,林喜悅疑為何他們幾人還沒回來,正想出去看看,便看到小魚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趕過去替他順了順氣,「不著急,緩過來再說話。」
「娘,娘,祖爺爺病倒了,上滾燙,爹爹在那邊看著大夫看診,太爺爺也在,要把爹爹趕走,說爹爹讓祖爺爺染了病。」
小魚委屈極了,娘說爹爹的病不會傳給別人,他們幾個和爹爹同住都沒事,太爺爺怎麼能那麼兇?太過分了。
他見陳仲謙不反駁,很是心疼,自己又不知道怎麼辦,便一口氣跑回了家裏找林喜悅。
娘說會治好爹爹的病,娘肯定也能治好祖爺爺的。
林喜悅明白過來,安了他兩句便回屋拿了自己的針灸針,真是今日從鎮上買的,花了一兩銀子,誰知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走,咱們去看看。」
兩人很快就到了陳雲昭家裏,老爺子病倒了,一家子哪有心干別的,這會兒都在陳雲昭住的屋子外頭等著,裏面大夫正在看診。
還沒走近就聽到陳明義在罵人,「你說說你,明知道自己有病,還不知道避諱,非要過了病氣給你太爺爺才踏實是不是?本來也就是一件小事,不過是誤會罷了,你非要找你太爺爺出來替你出氣,現在你可氣順了?」
陳明義就是氣不過陳仲謙堅持分家,這可逮著機會了,心裏的氣非要撒乾淨了不可。
「虧你還一直讀書,也不知一個孝字怎麼寫,這回你太爺爺要是有個好歹,我看你怎麼待。」
陳仲謙一句話不回,他這會兒擔心的是陳雲昭,不想爭論。
林喜悅可是不得氣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把陳仲謙當自己的男人,但名義上是這樣的,林喜悅不找男人就罷了,找了就一定不能被欺負,要不然面子往哪放?
陳明義越罵越激,手想要推陳仲謙一把,結果還沒到,就被林喜悅握住手腕往後一掀,「太爺爺還病著呢,爺爺這是罵人罵上癮了?仲謙哪怕真是過了病氣給太爺爺,也不到你來發火,逮著個機會就訓人,一句誤會就想了事?要不要我們當真上牙人去衙門掰扯清楚啊?」
陳明義沒想到林喜悅敢對手,若是吳氏,這會兒就該撒潑罵人了,可是他是男人,不能這麼做,只能是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兩人。
正巧大夫從裏面出來了,這是從鄰村找的赤腳大夫,陳雲昭突然高熱,陳仲達已經去鎮上請大夫了,怕等不及,就先讓人來看看。
「怎麼樣啊李大夫,我爹他如何了?」陳明著急地道。
那大夫搖搖頭,「我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不退熱,這病兇險,要是不退熱,那可麻煩了。」
林喜悅繞開他就往裏面走,看了眼那大夫,「進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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