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在旁邊張地拍著手：“別慌別慌，防守，防守！”

蔣紫璇同學帶頭在場邊為班級大聲呼喊助威：

“十四班……”

“防守！”

“十四班……”

“加油！”

其實場上球員對這些背景聲已經充耳不聞了。

許磊還是有大將之風的，這種況下沒失了分寸。

他發球之前跟錢嘉豪低語了兩句，錢嘉豪終于不敢再浪，兩人打出一個小配合追回兩分。

很快一個新的機會又出現了。

錢嘉豪持球被擋在區外，許磊很機敏地跑出一個空檔，一邊舉手一邊大喊：

“錢嘉豪！”

那家伙瞥了一眼但是下意識遲疑了一秒。

電火石的瞬間九班的防守隊員已經及時補位，十四班錯失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配合也要看怎麼個配合法，錢公子是只要別人配合他的那種，不要他配合別人。

媽的！

艸你妹！

許磊真的想要罵娘了。

錢嘉豪這麼一猶豫，最后還是沒突進去，勉強在外線出手居然投了個三不沾。

在籃球場上，三不沾不僅代表一次進攻失敗，而且出手的人往往覺得很晦氣，會影響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手。

果然錢嘉豪的狀態變得萎靡。

當然經過剛才那一出，許磊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九班的況跟十四班差不多，本不存在“板凳深度”這一說，替補很換。

所以打到第三節快結束的時候，場上球員的力已經有明顯的下降，個別人的手腳明顯開始不規矩起來。

雙方各自又進了一個，現在場上的比分來到了14:17。

九班打出了一個凌厲的防守反擊。

穿著24號球的王浩運著球疾沖過來，其他人來不及回防，擋在他前面的只有老熊一個人。

“大熊！”

許磊在后面激得大喊，全場的目都匯聚過來。

老熊下意識地有點想，聽到喊聲咬了咬牙，想起了那句“對全班同學的犯罪”，還是穩住了腳步。

對方不知道是力將盡沒掌握好距離，還是沒料到老熊居然沒有后退，剛一抬手已經迎面撞上了老熊。

千鈞一發之際，他的手指從老熊面頰上過。

尖利的指甲劃破了老熊的皮，從臉上帶下一條又細又長的，傷口迅速滲出殷紅的跡。

這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下子目瞪口呆。

場上的人畢竟離得最近，許磊立即指著王浩怒吼起來：

“你他媽干什麼？”

王浩也有點懵，他攤了攤手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還不是故意的，你一個打球的你留這麼長手指甲干什麼？”

這個家伙打球臟是出了名的，許磊對他的印象已經先為主，這會兒當然覺得他下黑手。

不過這話也不無道理，經常打球的都知道哪里最容易傷，指甲剪干凈是最起碼的。

掉落在地的籃球滾在一邊，暫時沒人管了。

雙方隊伍的球員全都湊了過來，許磊已經揪住了王浩的服，眼看就是一場全武行。

那個當臨時裁判的年輕男老師都看傻眼了，甚至沒想起來應該吹哨制止。

場外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明誠，顧不上別的他立馬跑了進去：

“都別手！不許手！”

一把拉住緒激的許磊，他又張開手擋在了其他十四班男生的面前。

老趙畢竟經驗足，還算鎮定。

他首先掃了一眼老熊臉上的傷口，雖然淋淋的看起來有點嚇人，但應該不深。

稍微安心了一點，他立馬控制住局面：“別打架，不然有理也變沒理了。”

他先定了個調子，然后跟裁判說：“你去吳老師過來，比賽他來做主。”

吳老師就是校籃球隊的主教練，正在吹不遠的另外一場比賽。

不同學擔心地跑了過來，他揮手過班長蔣紫璇，仔細吩咐道：

“我現在帶熊宇去醫務室，你先去教務找熊老師，你認識吧？讓他來醫務室……”

“然后你去英語教研組的辦公室找到九班的班主任王老師，跟說下剛才的況。”

“讓給那個學生家長打電話，打完之后也到醫務室來，對了他什麼名字……”

“王浩。”立刻有人提醒。

蔣紫璇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又問了一句老熊：“你怎麼樣要不要？”

老熊疼得齜牙咧，手一全他媽是，不過還是強裝漢地沖蔣紫璇搖了搖頭。

趙明誠又跟許磊代：“比賽的事你全權負責，輸贏都不要，但是安全第一。”

“不許打架！”他又強調了一遍。

許磊是個靠譜的人，剛才一時有點上頭，現在已經冷靜下來。

他呼出口氣點點頭。

老趙幾句話說完，抓起老熊就走，蔣紫璇則往行政樓的方向一路小跑。

林一看著老熊走向醫務室的方向，本想一起跟上去，許磊拉住他的胳膊：“你別去了，比賽還沒結束呢。”

林一想了想有趙明誠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自己跟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嚴重的話還得送醫院，索留了下來。

不過他轉的時候，正好和對面齊一鳴的視線匯了一下。

齊一鳴先是錯愕，然后不懷好意地歪笑了一笑，又拿手比劃了一個割的作。

雖然老熊傷跟他沒有直接關系，但是聯想到他開賽前放的狠話和現在的輕蔑態度，林一心里已經怒不可遏。

媽的，老子懶得跟你一般見識，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今天就替你爹幫你漲漲記。

今天這場比賽的勝利，屬于老熊。

我說的！

他對著齊一鳴出大拇指，然后翻轉過來拇指朝下，用口型說了一句：

“食屎啦你！”

齊一鳴沒看懂他說什麼，但是沒關系，態度已經一清二楚。

他覺得有點興，事變得有趣起來。

吳老師拿著哨子趕了過來，他跟那個年輕男老師換了場地，由他來吹罰這場“殘局”。

很不正規，事急從權。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剛才已經聽了一遍事的經過，過來以后沒有問任何人，直接快刀斬麻地對九班給出了判罰：

違犯規，驅逐出場。

兩罰一擲。

吳老師是學校里在籃球上最權威的專業人士了，沒人提出異議。

其實學生們都還沉浸在懵中沒反應過來。

那個24號王浩也沒炸刺，老老實實往場下走。

這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九班的場邊隊伍里躥出來一個矮個子的小男生，迎面走到他的前，指著他大聲怒斥：

“你不配穿科比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