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蘇朗和念幾人還在跟玉影不斷爭執,眼看就要大打出手,蘇年年忙加快腳步跑上前。
蘇朗作頓住,從頭到腳把打量了個遍,才嚴肅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在長史府正聊到關鍵,眼看便能套出王長史的話,念桃便火急火燎地趕來,在蕭晏辭耳邊說了什麼。
隨后他臉一變,拎著念桃便出了正廳。
蘇朗雖聽不見,卻也能猜出是蘇年年出了什麼意外,可追出去的時候哪還見蕭晏辭的影子!
念桃哭著提起宗閣,整個長史府一個知道位置的都沒有。
蘇年年手不著痕跡地往回了,朝幾人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誤會誤會,那個閣主把我當別人了,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不想過多自己跟宗閣的復雜關系,反復安幾句,便帶著念桃回了院子。
念桃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一進屋就抱著蘇年年大哭。
“小姐,都是奴婢沒用嗚嗚嗚……”
“念桃,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年年順著的背,“要不是你關鍵時刻給王爺報信,我……”
我也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想了想,既想現念桃的重要,又不想把況說得太嚴重。
咳了一聲,故意約其辭:“我哪能這麼快就回來?”
念桃抹著眼淚,看向玉遙:“玉遙,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雖然今天那種況,再有三個玉遙也不夠看的,但玉遙還是欣然應下。
算是虛驚一場,蘇年年把令牌妥當收好,看見桑安給的玉笛時目一頓,拿了出來。
蠱王這麼厲害,玉笛的威力也不會差,下次再遇到危險直接吹就是。
正屋里,李純著帕子坐立難安。
旁邊丫鬟也是忐忑模樣:“小姐,真的要這麼做嗎?那位王爺看上去著實不太好惹……”
李純繃了許久面一松,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雖說這是朝中最式微的皇子,但好歹也是王爺,上氣度勾人。
就算做個妾,也比明年嫁給長史府那個王揚好!
夜幕悄悄降臨,刺史府蟲鳴聲不絕于耳,晚風也變得清涼許多。
然而李純打扮得涼快。
一襲鵝黃水,鎖骨在外面,肩上只披了一層薄薄的紗,白的皮若若現。
刺史府一片漆黑,沒點燈籠,提著食盒輕手輕腳來到一座小院前。
“王爺,你歇下了嗎?”
蕭晏辭一疲乏,正在浴桶中沐浴,熱氣氤氳。
聞聲眸掀開,滅了屋的燭燈。
屋沒有靜,唯一的亮卻滅了,李純心中一喜。
難道是暗示?
心砰砰跳著,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切,手有些抖地推門。
可還來不及看清里面狀況,手上陡然傳來骨的疼痛!
食盒摔翻在地,不控制地尖出聲:“啊——”
“真可惜,”
黑暗中,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讓人不寒而栗。
“本王給過你機會。”
屋一片漆黑,李純連退好幾步,借著月才看清,是一枚純黑的流星鏢釘在了的手骨上,正汩汩冒著。
半夜闖進男人院子已非閨秀之舉,難堪的是還被人用這種方式拒絕。
了一聲便死死咬牙關,憋得汗水從額上落,也不敢再。
急促呼吸幾番后,李純抖著開口:“小僭越,請王爺恕罪。”
里面再無多余的話語,李純忍辱離去。
刺史府歸于平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翌日,是他們計劃離開靈州的日子。
蘇年年眼尖,一眼便看見李純被紗布層層纏住的右手,紗布外面還滲著跡,看上去傷得不淺。
想起昨天夜里那聲尖,眉梢一挑,主問道:“李小姐手怎麼了?”
李純面有些難看,勉強笑了笑:“夜里太黑不小心摔倒,傷了,多謝關心。”
蘇年年點點頭,卻顯然不信。
哪有人天黑了不睡覺在府里走的,再說昨夜尖聲的方向離李純的院子不近。
結合要嫁到長史府,和給蕭晏辭送糕點的行為,蘇年年很快便把事捋順。
蕭晏辭親自下手……
只能說,李純這只右手恢復原狀的可能很小,彈琴作畫拋開不談,也影響觀呀!
一低頭就看見疤痕,是想想就崩潰。
蘇年年嘖嘖幾聲,想起蕭晏辭對李純的糕點的態度,心中一,忍不住走到他邊。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王爺,要是我夜里忽然去你屋里找你,你會怎麼辦?”
蕭晏辭低頭睨一眼,邊笑意勾著幾分人邪氣。
“你可以試試。”
蘇年年覺得自己舌尖又開始麻了。
“行,有機會一定。”胡敷衍幾句,加快腳步出府,鉆進新購置的馬車。
挑開車簾,略帶警告地看他一眼。
蕭晏辭對上的眼,淡淡挪開,也不知接收到的意思沒。
的意思是:再搞些轱轆斷裂的小把戲就沒意思了!
去往青州的隊伍有序出發。
事實證明,蕭晏辭確實老實。
但兩天后,蘇年年自己忍不住了。
跟蕭晏辭的馬車比起來,現在乘的這頂馬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到達一個歇腳的驛站后,主仆三人已面如菜。
一夜后,蘇年年果斷跟們倆揮手,鉆進蕭晏辭的馬車。
靠著綿的靠墊,嗅著好聞的熏香,舒服得直嘆氣。
蕭晏辭撐頭,慵懶地睨:“現在知道本王的好了?”
蘇年年閉著眼,拍馬屁的話張口就來:“王爺,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好的人,簡直人心善,深藏功與名……”
“沒了?”
蘇年年驟然睜開眼,一臉“還想怎麼樣”的表。
對上他微揚的眸,又認命地閉上,碎碎念起來:
“王爺武功超群,為人可靠,臉更是帥得驚天地泣鬼神,以前都是我有眼無珠……”
隔一會兒抬頭看他一眼,只能聽見他說“繼續”。
坐他的馬車怎樣都好,就是太費,費腦子。
蘇年年搜腸刮肚地夸了幾個時辰:“王爺,我了。”
“王爺,我又了。”
“……”
再過幾個時辰。
“王爺,我想小解。”
“王爺,我還想小解。”
于是每隔一會兒,眾人就會看見蘇年年表痛苦地捂著肚子從馬車里下來。
頻率高到眾人不解撓頭。
到達青州的日子生生又晚了一天,再下車時,眾人看蘇年年的目中已摻雜著詭異的憐憫。
蘇年年:“我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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