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秦知青掉河了,漢子們激地扔下工就撒丫子往這邊跑,到了河邊俐落地蹬掉鞋子,噗通噗通跟下餃子似的跳河裏。
雖然田地里缺水,但是五月份河水湍急,哪怕水再好的人也不敢託大。
倆小姑娘即便會游泳,在驚嚇中,隨便劃拉兩下也抵不過河水強勁的沖勢!
一群人焦急地站在河堤上著脖子瞧:
「哎呦,剛才噗通是三聲吧?」
「對,婁知青也跳下去了……」
剛說著呢,在落水三米遠的地方,一個小腦袋冒出來,迷茫地瞅了下四周,見一群漢子往這邊力游,嚇得趕忙嘩啦著水,順著水流一點點往岸上靠近。
接著婁文彥也冒出頭來,見到小人游泳姿態標準、不慌不忙地換氣靠岸,攥的心這才緩緩鬆開。
他也瞥見有不漢子游到了跟前,頭也不回地開始靠岸。
倒是魏.真旱鴨子.思雨在水裏掙扎出很大的靜,這種對窒息、不會游泳的恐懼,以及對生的,驅散了所有的沉靜和算計,腦袋空空只剩下求生本能。
第一個漢子剛抵達,就跟章魚似的,哪裏管男有別和名聲的事,攀住人家,耳朵毫聽不見男人慌張喊鬆手的聲音。
好在後面的人們也都及時趕到,一起拽著倆人後面的服往岸上拖去。
秦聿珂費勁地爬上岸,直接屈抱著自己坐在地上,遮住前面的風,小臉上卻是深深的后怕和慌,獃獃地看著一群漢子將魏思雨給送上來。
不過還能將餘分給要服的婁文彥。
「別,」又不是真傻,怎麼不清楚他想將服了,給遮。
男人上全是自個兒的傑作。
他之前說臉上是被野貓撓的,那他脖子、前的斑駁和背後撓網的痕,如何解釋?
難道說他喝醉酒後,被個兇悍的人給這樣那樣了?
那這個兇悍的人是誰,有誰昨晚沒有人證?
明晃晃箭頭就指向自己了唄!
秦聿珂瞪著他,小臉泛著紅,倒是比剛才慘白的樣子討喜多了。
兇地亮爪子,在空中抓了兩下:
「你服噠噠的,還帶著汗臭味,我才不要呢!」
婁文彥眸子深邃,沒好氣地回瞪,之前是誰著他不放,哪怕倆人渾汗膩,還喊著就喜歡他的男人味?!
好在有嬸子遞上來遮的褂子,遲疑地說:
「咱農家人的服不講究,秦知青先穿著,回去后洗個熱水澡,喝點紅糖姜水,睡一覺又是活蹦跳了。」
大傢伙都在地里幹了大半天的活了,好久沒有下雨,人在地頭上走過都能帶起一層灰塵。
是以服上有著極為明顯薄薄的一層灰土,而且被人們拿來遮的服,基本上是補丁摞補丁的。
秦聿珂輕笑著接過來,一點都沒嫌棄地披上,「謝謝嬸子,回頭我洗乾淨了給您送回去。」
說完繫上扣子,就往人群里沖。
可是魏思雨已經被一群漢子、湊熱鬧的大娘嬸子們給圍住了,瘦弱矮小的形,不進去,只能在外圍焦急地蹦跳,扯著嗓子喊:
「思雨,思雨,你怎麼樣了?」
好心人扭頭彙報:
「喝水太多昏過去了,在被頂膝蓋上拍背排水……」
另一個人繼續說:「小秦知青不要擔心,咱們這裏臨河,經常發生小孩大人落水的事,公社天天給我們科普,知道怎麼救人,瞧已經按做啥人工呼吸呢……」
「康三嬸子親自指揮,兒子親自上陣肯定沒錯的……」
消息忒勁了,秦聿珂呆在原地半分鐘,子踉蹌下,被跟來的倆熱心嬸子扶住,才嗷嚎著瘋狂拉人:
「我可以幫著做急救,我來人工呼吸!」
那焦急到哭的模樣,讓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都有些訕訕人,其實人家小秦知青好像沒那麼糟糕吧?
那麼多知青一個頭的都沒有,就這小姑娘真心為朋友。
平時秦知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聽到關於的消息,全是從知青口裏傳出來的。
嘖嘖,如今看來,果然耳聽不一定為實,他們得親眼看!
等大傢伙艱難給秦聿珂讓出一條道的時候,魏思雨已經躺在一個漢子懷裏,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目全是男人小麥的膛,而秦聿珂卻虛弱地被倆嬸子攙扶著,一臉在看來假惺惺的擔憂!
尤其是村裏有名難纏的康三嬸子,一臉喜氣地拽住的手:
「好孩子讓你苦了,不過你別擔心壞了名聲,既然你抱著俺家溜溜的狗蛋不撒手。」
「狗蛋也是救人心切,做了公社宣傳的急救,對你是又親又抱的,足見他的誠心和喜歡。」
「那嬸子不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等你好了,嬸子和你叔就給你們辦風風火火的婚禮……」
魏思雨氣得渾打,這個景全是給秦聿珂安排的啊!
然而康三嬸子還打趣道:「瞧這丫頭高興啥樣了!」
周圍群眾都紛紛不嫌事大地恭喜:
「康三嫂子真是好福氣,你家狗蛋也算是傻人有傻福,竟然能娶個這麼白凈漂亮的城裏姑娘。」
「對啊,聽說這魏知青學習賊好了,說不定你們家往後還能出一串會讀書的娃,改換啥門庭……」
「魏知青,你別瞧這狗蛋缺筋、愣頭愣腦的,但他是干農活的好手,一個人趕倆,心又實誠、待人掏心掏肺地好,你清福的日子在後面呢……」
喜得康三嬸子嘎嘎笑得歡快,直說要去縣城多稱點糖果,分給大家沾沾喜氣。
更別提那狗蛋也附和地嘿嘿傻笑,「俺最會疼媳婦了!」
眾人哄堂大笑,「狗蛋你也忒不害臊了,就跟你有過媳婦似的……」m.
「咋個疼媳婦法啊?是不捨得人幹活,還是不捨得人下床……」
偏偏那狗蛋還很認真地都一一對答:
「俺這就要有媳婦了!肯定啥也不捨得,直接將飯端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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