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吶,越是在意什麼,越會強調什麼。
就像是魏思雨,一邊對秦聿珂家庭條件和自條件羨慕嫉妒恨,還裝作不屑一顧的淡然,一邊是各種心思深沉的算計,又維持高風亮節的姿態。
魏思雨呈現給大家的是最好的一面,而一切骯髒與卑鄙,全部嚴嚴實實遮掩住!
秦聿珂地拿起那張紙,「好,為了我們友誼天長地久,我得收下欠條。」
說著打開看了眼,上面寫著魏思雨要從自己這裏借三十塊錢。
後面還附加了句,在魏思雨沒能將錢票完全還上之前,會以幫著秦聿珂做家務抵利息。
表面上瞧著很正常的欠條,只是這三十塊的數額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同住在一間屋子裏,魏思雨甚至比原主都清楚,秦家人每個月大約能夠郵寄多錢票和東西。
這三十塊錢還不到原主每個月零用錢的一半。
就憑藉原主對魏思雨掏心掏肺的勁,怎麼可能真只借出去三十呢?
秦聿珂就好奇這魏思雨接下來又如何,從自己手裏拉?
氣呼呼地拿著欠條,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你們看清楚了,思雨給我寫了欠條,所以你們以後不能再說占我便宜的事了!」
魏思雨真想拿子堵住的,沒人說過,明明只有張紅軍咬。
吃過飯後,大傢伙拖著疲憊的軀,簡單洗漱完,就回屋裏躺著了。
秦聿珂則慢悠悠地洗完澡、洗完服,頂著漉漉的頭髮回屋裏盤坐在床上,思索著自己怎麼早點實現返城的目標。
當下是七五年,距離高考恢復還差兩年多的時間,反正是堅持不了那麼久。
秦父秦母都在各自單位里當小領導,不知道被多人盯著,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為原主的工作奔走。
再說相比較別人下鄉三五年的,也不過才來了一年多。
家裏指不上,只能憑藉自己的本事,從公社裏掙一個名額出來!
「阿珂,」回屋點了煤油燈繼續補服的魏思雨,半天都沒聽見秦聿珂說話,耐不住子先開口:
「我剛才故意在欠條上只寫了三十塊錢,要不是我回頭買的東西不,我還想再寫點呢。」
秦聿珂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呀?」
魏思雨微微嘆口氣,擔憂地說:「大傢伙只知道你家裏條件好,但好多,他們是沒有概念的。」
「三十塊在你看來不多,連一個月一半的零花錢都還不到。可是我敢說,咱們知青點,每間屋子裏知青的存款加起來,都不見得有這麼多!」
「我怕他們會惦記上你,對你使壞心思。」
面對主日常洗腦,秦聿珂十分配合地遲疑問道:
「應該不會吧,這世上家裏條件好的人多著呢,不是自己的東西還能惦記上,這得多厚臉皮的人才能這麼想?」
魏思雨被噎了一下,覺得草包在指桑罵槐,但是木有證據。
「所以,」有些艱難和憤地開口:「阿珂,我另外給你寫一張五十塊的欠條吧?」
只有倆個人的時候,以們一年多的關係來說,秦聿珂肯定要擺手免了的。
可誰讓秦聿珂換了芯呢?
笑著直接將紙和筆推過去,「好啊,為了我們的友誼長存,我勉為其難收下吧。」
魏思雨差點沒一口老噴到臉上。
如今騎虎難下,魏思雨帶著怒火,字幾乎力紙背了,寫了跟剛才欠條一樣的容,只是數額發生了變化。
秦聿珂將兩份欠條都鄭重地收起來,鎖在了箱子裏。
今天爬了半天的山,又扭曲地睡了午覺,這會兒秦聿珂的困勁上來了,嘟囔聲:「思雨,你別熬太晚了,我先睡了。」
瞧著人毫無防備、在燈下異常漂亮緻白皙的小臉,魏思雨針的手,特別想要紮上去,狠狠地劃幾道口子,皮開綻的樣子才解氣。
可這也只是心黑暗的想法,並不能真的實施。
抿著瓣,盯著秦聿珂半晌,腦海里將最近兩天發生的事過了一遍。
自己的計劃都不錯,可每每差一點就能功了,卻總是被秦聿珂有驚無險地躲過去。
魏思雨早對秦聿珂起了毀滅之心,如今又獨自飲了悶虧。
康家狗蛋是腦袋不太靈,但是他是個強壯的漢子,平時也沒接收同齡間的渾話,更是有街上野狗做示範。
他是比誰都清楚男之事,正於好奇、熱的年紀,若不是極力哄騙,又以另外的法子滿足他。
如今的,怕早就是殘花敗柳了!
想到自己承諾給狗蛋另尋個媳婦,魏思雨低垂下眼瞼,角的冷笑不住帶著猙獰的瘋狂。
秦聿珂瞧著睡得香甜,可是警醒得,主沒睡哪裏敢大咧咧傻乎乎地睡過去?
到對面那冷惡毒的目,秦聿珂知道,主又在算計什麼了!
秦聿珂並沒有多害怕,反而骨子裏帶著的興,沒有電子產品消磨,自己的日子太過無趣了,需要跟主耍耍解悶。
最看主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后的呆傻、不置信!
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院子裏眾人都去上早工了,而魏思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剛洗漱完,男人就帶著一水推車子進來,車把、橫樑和後座上或掛或綁了不東西!
秦聿珂連蹦帶跳過去,驚喜地問道:
「婁知青,你這是將供銷社給打劫了?」
婁文彥淡淡地撇了一眼,這姑娘是剛起來,白凈的臉上還帶著竹席上的印子,劉海沾了些水澤,俏皮地凹著造型,尤其是眸子裏細碎的笑意,比晨曦還要絢爛。
他低垂下眼瞼,遮斂住眸子裏的繾綣,將車停在了屋外,一包包東西塞到懷裏,用極低的聲音說:
「我走小路來的,那會兒大傢伙在曬場集合開會,沒人看到。等咱院裏所有人走後,我才推車進來。」
「那顆野參一共賣了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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