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那明月的反應太過激，爸爸的表有微微的疑，“真的不認識嗎，沈總以前經常會做些慈善活，我還以為你們在電視上見過他呢。”

    “啊，他還做過慈善呢啊……”

    那明月口起伏的看著我爸，“對，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是有點印象，這人一瞅著就跟領導似得，一看這長相吧，就不是領導就是老板啊，可惜了啊，那這麼年輕就沒了啊，啥病啊……”

    爸爸有些惋惜的點頭，“他是肝炎發展的肝癌，後來還去國外換過肝，本來說是恢複的不錯，但兩年前又有些化腹水現象，病比較複雜，最後自己不聲不響的就離開醫院，說要出去散散心，結果找到他時，已經就在安溪市病惡化去世了，聽說連他的家人都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我想要不是因為他本的病毒肝炎，病不會這麼不可控，正值壯年就走了，很可惜的。”

    那明月的臉一度僵，口也變得煞白，“你說的安溪我咋聽著這麼耳，是咱那邊的安溪不？”

    我明白二舅媽為什麼這個反應，時間，地點，都對的上，也就是說，真如姥姥所言，沈叔叔，一去市裡，就病惡化去世了，可是，怎麼會就這麼快呢！

    爸爸還是點頭，眼神著無奈，“是，就是離安最近的那個縣級市，安溪，我也很納悶，沈總沒事去那邊散什麼心，但人已經走了，我們只是參加了一下他的追悼會，一直以來，也都很清楚他的病很重，或早或晚，他一定會早走一步的，發生這種事，不算是意外，只不過，可惜罷了。”

    那明月沒聲了，額頭兀自就冒出細微的虛汗，清了一下嗓子，看向姥姥，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發，“媽，你說，這人年紀輕輕就走了是可惜哈，也就，也就不到四十吧。”

    姥姥的臉早就看不出，再加上一天的奔波，眼底灰鏘鏘的全是濁氣，看著照片，也沒有去看爸爸的臉，語氣卻是著那麼一毫不在意，“人各有命，有生就有死，或早或晚的事，我們旁人就算是覺得在可惜，再不值，也是沒用的……”

    爸爸嗯了一聲，“是啊，沒辦法的事，該做的，沈總家人也都做了，也可以說是拼盡全力的，聽說沈總這個肝移植手是在國找的最好的專家運用的也是最先進的治療手段，這一點，就是常人很難企及的。”

    姥姥沒多言語，只是仍舊看著照片，指了指沈叔叔旁邊一個氣質尚佳的中年子繼續開口，“我看這個人跟他有點像，是姐弟嗎。”

    爸爸瞄了一眼照片上的人點頭，“是沈總的姐姐，我們醫院的名譽院長，也就是董事長。”

    “那是……”

    “沈明雅。”

    爸爸說完，看著姥姥還有些不解的笑笑，“怎麼，媽，你們對我們醫院很興趣？”

    姥姥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只是細細的端量著那張照片，“文東啊，媽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您說。”

    姥姥抿，抬眼看向爸爸，“你是說你兩年多前來到這個醫院的是吧。”

    “沒錯。”

    姥姥深吸了一口氣，“媽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離開的軍區醫院，但我們老百姓心裡最起碼都很清楚，能吃上公家飯的人都不願意去給個人幹，不管錢多錢，但給公家幹最起碼這裡還包含了一份榮譽，可是你離開了，當然，這個原因媽不問，可是時間段有些太湊巧了，你說你跟若君是兩年前離婚，而這個醫院，也是你兩年前就去的，你實話跟媽講，你離婚，是跟換工作有關系嗎。”

    爸爸似有些難言之，垂下眼，並不像剛剛那般有問必答了。

    姥姥歎氣，“如果你不想說，那媽就再多問一句，只要你一個實話，因為我的姑娘我知道，犟，有主意，遇到啥事兒就是一筋不會別勁的人，誰的話，都是不聽的，但婚姻不比別個，你倆要真是格不合，那離婚了媽不會多埋怨你一句，媽就問你，你是有人兒了嗎。”

    “人兒？”

    爸爸似乎一瞬間沒聽懂姥姥講的這個人兒是啥意思，直看著姥姥愣了兩三秒隨即張口，“媽，你指的是我有外遇了嗎。“

    姥姥繃著臉點頭，“我就要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心不在若君上，這才，跟若君離的婚……”

    爸爸搖頭，“沒有，媽，我不瞞你，若君跟我離婚的確是有些我換工作的原因，但絕不是我有外遇，我若君，哪怕我跟離婚了我也很，就算是做不了丈夫，我也願意作為一個朋友的角陪伴在邊！”

    “真的？”

    姥姥有些不信，“那為什麼若君不喜歡你換工作？而且，你如果到地方了，為啥非要去私人醫院呢，是因為你跟這個院長有什麼嗎。”

    爸爸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姥姥，“是這樣的媽，沈院長的父親曾是我醫學院的教授，我算是他的學生吧，所以，我很早就認識沈董事長了，當我離開軍區醫院後，心有一段時間是很的，所以，我才去了沈董事長的醫院，而若君跟沈董事長之間……的確是有些矛盾，我……”

    “我明白了。”

    姥姥淡淡的張口打斷了爸爸的話，“你不用說了，不管怎麼樣，這些年，媽謝謝你照顧若君了，只是你們離婚了，我們不好在麻煩你，這樣吧，今晚我們先……”

    “媽！你這是什麼話！”

    爸爸急了，一屁站起來，“我說過啊，就算是我和若君離婚了，我們也還是朋友，我們是很和平結束婚姻關系的，也許，我這些話在你們民風比較保守的地方還接不了，但在我們這是很正常的，我求您千萬別跟我見外行嗎。”

    “是啊。”

    那明月也在旁邊點頭，“媽，不管咋說，就算是妹夫和若君離婚了，那不還有葆四麼，那葆四可都是聯系咱們之間的脈啊，只要葆四您姥，妹夫，就也是您兒子啊……”

    我低著頭坐在旁邊一直沒吭聲，腦子裡是一直縷著姥姥的話的，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姥姥看了我一眼後繼續歎氣，“那，若君現在在哪工作啊。”

    “離這很遠，在城遠郊那邊了，這樣，你們今晚先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就直接去的工作單位找，這樣，咱們在一起去醫院好嗎。“

    那明月在旁邊話，“妹夫，要不就直接去你在的醫院得了！“

    姥姥眉眼當時就是一瞪，“那是私人的，收費保準都貴的很，我去幹什麼！”

    爸爸跟著點頭，“是，還是去公立的吧，我也可以找找我認識的朋友什麼的，也是一樣可以行個方便的。”

    那明月好像是想到自己哪裡說錯話了，蔫蔫的不敢在胡言，直到聽見爸爸說要看姥姥在縣裡的檢查報告時，才遞過去輕聲的詢問一句，“妹夫，你是哪個科室的大夫啊。”

    爸爸接過檢查報告看的認真，隨口應答，“婦科。”

    那明月卻睜大了眼，無聲的看著姥姥做了個口型，我不解，這個科室男人幹是有多誇張嗎？

    “那，妹夫啊，我聽說這個婦科也分外科，你這是婦產科專門給人生孩子的，還是……”

    “明月。”

    姥姥斜了那明月一眼，“你了解那麼做什麼，你有要看的麼！”

    那明月的臉被姥姥說的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張口，“我是有點事兒要問問大夫，不過不是我的啊，是咱家葆四的，我想問問妹夫，這個況正不正常。”

    “四寶？”姥姥不悅，“四寶比誰都正常！”

    爸爸報告看的很認真，也沒接他們的茬兒，直到幾分鐘後才把報告放下示意姥姥在沙發上平躺，之後在姥姥的上腹部附近輕輕的按，裡詢問著，“疼嗎，是哪種疼痛的覺……”

    姥姥裡發出嘶嘶的聲響，“就是鑽鑽的疼，很難忍，形容不出的。”

    爸爸點頭，“後背腰部會疼嗎。”

    姥姥應著，“疼，會很疼，整個後背腰都疼……”

    爸爸的臉有些嚴峻，“早期腹痛，按會加劇，疼痛呈放狀，這樣，明天去醫院重點檢查一下胰腺吧，這個是最容易被當胃病來治診的。“

    那明月應了一聲，“唉，好，妹夫，我媽這個是不是嚴重的。”

    爸爸沒有多說，“不管什麼病，咱們首先要有的就是個好心態，知道嗎。”

    那明月連連的點頭，把爸爸往旁邊一拉，“那妹夫，葆四的事兒我得跟你嘮嘮，我覺得……”

    “明月！”

    一聽二舅媽講到我姥姥就有些不高興，“你話怎麼這麼多！”

    那明月皺眉，“媽，這也不是啥問不出口的病啊，妹夫不是大夫嗎，而且葆四還是人家姑娘，我就想問問他，你說這葆四一點不出汗是不是有啥病啊，正常誰家孩子不是都長點汗啥的，可葆四上一點都沒有，我就是怕孩子的汗憋死了，以後在皮啥的磕磣！”

    “不出汗？”

    爸爸看著我愣了一下，幾步走到我前拿起我一只胳膊仔細的看了看。“的確是沒有，這個主要是跟傳因素以及上的激素有關，我看鼻子下面，真的很啊……”

    “是啊！”

    那明月的有些誇張的看著他，“妹夫，不瞞你講，我覺得葆四這孩子比城裡孩子還像城裡小孩兒，白啊，也沒有汗，我領洗澡時仔細瞅過，上哪都沒有，溜水的，就是一些黃的小汗，那種的，都，渾上下，也就眉還有睫是黑的，還有你看頭發，現在就有點白……”

    “咳咳！！”

    姥姥忍無可忍的開始咳嗦，“明月，你領葆四進屋把被子鋪了，我這還要跟文東說些話。”

    那明月哦了一聲上來拉住我的手，“那走吧葆四，我先領你回屋。”

    爸爸在後面張口，“大嫂，別太擔心，應該沒事兒的，葆四現在還小，我們可以等大大再看，實在不行，也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那明月不敢多話了，拉著我的手溜溜的回到那個小屋，關好門後才回頭瞧見我悶悶不樂的臉，“葆四，你咋的了，是不是舅媽說你的事兒不樂意了。“

    我木木的搖頭，現在本不關心說我汗不汗的事，我只是一直在想沈叔叔，想陸星月，在想他們的一去不複返……

    那明月坐到我旁手攬住我的肩膀，“葆四啊，你才十二歲，這心思啊，不要這麼重，不管你姥姥檢查出來啥病了，咱們就盡心盡力的去治，其實，生老病死，人都有這天的你說的對不對？”

    “二舅媽。”

    我吸了口氣打斷的話，“你說，我爸是不是因為那個沈明雅和我媽離的婚……”

    “啊？”

    那明月怔住，“你說的啥意思。”

    我看著，“姥姥說的很清楚啊，說爸爸是在兩年前去的沈叔叔的那家醫院，而媽媽也是在那時跟他離婚的，還有沈叔叔也是在那時死的，以及姥姥提過的什麼沈明雅……難道，都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