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說著，就想起徐老二來。

對比徐老二當初陷害自己不，沿墻逃走的模樣，以及現在慫得只會哭，連小豆丁都不如的徐有龍。

蘇晚瞬間有些恨鐵不鋼！

真是爹慫慫一窩！

徐有龍人長得丑，聲音也難聽，哭起來的時候，活像是鐵鍋燒開了水，那聲音，聽得蘇晚腦袋仁疼。

“別哭了！”

蘇晚不耐煩地喊了一聲，攥著拳頭冷冷威脅道：“在哭信不信我揍你！”

徐有龍聞言沒了聲音，只畏懼地看著蘇晚，大概是害怕極了，竟是打起了哭嗝兒。

蘇晚：……

都是一個老祖宗出來的，這徐老二家的，怎麼就能這麼慫？！

“你有什麼話說？”

蘇晚實在是不想搭理徐有龍，便轉去問王氏。

王氏聞言，嗚嗚啊啊地搖頭晃腦。

蘇晚蹙眉看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把人下卸了，于是走到王氏面前，抬起手來，

“咔嚓”一聲，王氏的下合了回去。

王氏第一時間，不是跟蘇晚辯解，而是傷心又怨憤地看向徐有龍：“兒啊，娘當年拼了命生了你，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怎麼能這麼說娘？”

“怎麼能這麼傷娘的心？”

徐有龍紅了臉，但為了自己的前程考慮，還是梗著脖子道：“這能怪我嗎？那些話本來就是你說的，我平日又不在家，我怎麼知道二嫂的事！”

“我可是你娘！”

王氏傷心地大喊。

“你既是我娘，就該為我好！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指責我！哪兒有你這樣的娘？！”

眼看著兩人臉紅脖子的吵起來，蘇晚抬手扶額，雖然看熱鬧很不錯，但是，這對母子的熱鬧，一點兒都不想看好嗎？

“你們再吵下去，信不信我把你們倆全都了扔大街上去。”

聞言，母子倆齊齊閉了。

蘇晚抱著手臂看向兩人，靜默片刻說道：“我這個人呢，不記仇的。”

徐有龍瞬間一喜，連連點頭道謝道：“多謝二嫂，多謝二嫂，我就知道，二嫂你人心善。”

蘇晚扯著角沒什麼緒地笑了笑，“因為我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徐有龍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蒼白著一張臉，畏懼地看向蘇晚。

蘇晚視線掃過兩人，見王氏頹敗地低著頭，依舊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繼續道：“我不大度，二嬸在背后詆毀我名聲，害我名譽損，我本來應該以牙還牙，再跟二嬸討一筆神損失費的。”

“我們沒錢！”

王氏還沒說什麼，徐有龍便激地開口，瞪大眼睛道：“二嫂，話是我娘說的，你想怎麼著都行，無論是發賣還是送衙門，都隨你，但銀子，我們是萬萬沒有的。”

蘇晚聽著這“孝”言“孝”語，簡直要氣笑了。

事實上，也真的笑了。

且還笑著看向了王氏，也不知，這位愚蠢的二嬸，有沒有被自己的親兒子“孝”到……

見蘇晚不說話，徐有龍心下不安，又道：“二嫂，我們真沒錢。”

蘇晚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視線從王氏頹敗的臉上收回來。

“發賣自己長輩的事，我還真做不來。不如這樣吧，我看在你們同我相公也算一家人的份上，我饒你們一命。”

“真……真的？”因為啥乣說話大氣，徐有龍已經不敢輕易相信的話了。

“你也可以不信。”

“我信，我信！”徐有龍連連應聲，臉上滿是諂笑意，“我就知道，二嫂不人長得好看，心也是好的。”

蘇晚笑意不明，看著他道：“看在我相公的份上，我可以每人幫你們接回一樣。是接胳膊，還是接，你們自己選。”

“但記得，只接一樣。”

徐有龍陷糾結，猶豫了一會兒，瞥了一眼旁的王氏，小聲地問道：“就不能全接上嗎？”

蘇晚皺眉，聲音驟然一冷。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你就想這麼待著？”

徐有龍聞言嚇得一哆嗦，眼淚又溢了出來，聲音發地道：“聽、聽、聽得懂，二、二、二嫂你別生氣……”

蘇晚冷笑了聲。

徐有龍憋著，眼淚卻是忍不住。

他從小到大，哪兒過這種委屈啊！

蘇晚慢悠悠道：“你們可想好了，接回哪一樣，這是我看在我相公的面子上，給你們的福利，至于懲罰麼？”

蘇晚略想了下，道：“我家附近有塊空地，回頭呢，你們母子就趁著這幾天，去把那塊地給刨了。”

“這……”徐有龍卡了殼，但見蘇晚眼發冷，像是要殺人，了脖子，小聲道：“二嫂，我、我我、我不會刨的。”

“沒關系。”蘇晚回答得淡然。

徐有龍聞言一喜，果然！他就知道，二嫂還是偏袒他的！他心下滋滋，正要道謝，便聽蘇晚慢悠悠道：“我剛剛說了，是接胳膊，還是接，只能選一樣。”

“接的，就每天負責把接了胳膊的那個人帶過去，接了胳膊的，負責刨地。”

“吃飯的時候，接胳膊的負責給接的人喂飯。”

“如此，互幫互助，豈不是很好？”

徐有龍面如醬，半張著看著蘇晚，整個人已經快要裂開。

這到底是什麼人？！明明長得那麼好看！怎麼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的？！

“所以，你想好了嗎？”蘇晚悠然一笑，看向徐有龍。

而徐有龍看見沖著自己笑，音樂覺得自己像是看見了專門吃人的妖，仿佛下一秒就要化為蟒蛇，張開，將他整個兒吞下去！

徐有龍瑟瑟發抖，想要往后退，想要逃離，卻偏偏彈不得，就只能在原地一下接一下地打著嗝兒。

蘇晚厭惡的皺眉，煩躁地催促：“到底想好了沒有！”

莫說是徐有龍，就連躲在東廂房墻后的小豆丁都嚇得一哆嗦，他拍了拍上的皮疙瘩，小聲同徐青云道：“二哥，二嫂好兇。”

徐青云聞言無聲笑起來。

“可對你很好。”

“也是。”小豆丁眼神猛地一亮，接著歡喜起來。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徐鎂。

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蘇晚的背影，忽地就想起蘇晚平時對的模樣來。

似乎，除了嬉笑，就是溫的教導，無聲的疼。

好像，從未傷害過自己。

甚至于，一直都在不聲地保護自己。

在王遠那里救下自己，教自己自保。

教醫，教道理，教做人。

知道想要離開老宅，讓住進醫館。

知道對香料興趣，便購置了香料讓他擺弄。

知道喜歡點心，每次出門回來都給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