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煙的手微微一,杯中酒灑了一桌。可他,猶自沒有發覺,只靜靜凝視著那個子。
是嗎?
真的是嗎?
那子裊裊婷婷蓮步上前,跪倒在冰冷的地磚上,輕盈婉轉的聲音低聲說道:“民叩見太子殿下,叩見璿王,叩見逸王,叩見各位大人!”就連那聲音,竟也有三分酷似。
夜無煙放下手中酒杯,依舊沒有從震驚中回過味來。真的是,難道是老天厚,終于給了他補償的機會嗎?他幾乎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前扶起了。卻聽得太子夜無塵的朗笑聲,“平,這是哪里來的,如此絕,不知芳名為何?”
那子裊裊站起來,婉轉回答道:“民乃胭脂樓的舞姬,花名墨染。民是葉大人召來為璿王慶祝生辰的。”
“哦?墨染,這名字甚好。不知你的本名什麼?”夜無塵繼續微笑著問道。
墨染輕笑道:“小子四年前不知為何失去了記憶,是以到如今,都憶不起自己的本名為何。所以,殿下就稱小子為墨染吧。”
夜無煙聞言,心頭一震。四年前失去了記憶?他大手一,手中的杯子無聲碎裂。
瑟瑟在看到那子面紗落的一瞬,心中的驚訝絕不亞于夜無煙。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子竟和十分相像。不僅面容相似,而且,的舞也同樣輕靈飄逸。
怎麼,會這樣?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怪不得,澈兒看到了這子,竟然執意要留下來。
當那子說出四年前失憶的話語來,瑟瑟心中頓時一沉,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這似乎是一個謀啊!
只是,瑟瑟搞不懂,那些人弄出一個和相像的子做什麼,打擊夜無煙?
瑟瑟回首看了看夜無煙,只見他臉上神變幻,深邃的眸間洋溢著深深的震驚。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墨染,眸中神復雜。
夜無煙,對自己還有嗎?竟然對著這個酷似自己的子如此在意。正在此時,那子抬高了臉。右臉頰邊一縷發拂起,出了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方才被發蓋著,沒有出來。
乍見那些疤痕,夜無煙心頭一震,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只有那雪白的臉頰和猙獰的傷疤在眼前錯閃現。
他不是沒想過,從那麼高的懸崖墜下,縱然死里逃生,亦會遭怎樣的苦難。他不敢去想,因為他無法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著難以承的不堪,可是,當看到墨染臉上的傷疤時,他的心還是錐心般的揪痛。
當年,該有多痛啊!
瑟瑟看到墨染臉上的疤痕,忍不住倒了一口冷氣,說起來,墨染的臉并不完全像,只是添了這道疤痕,卻是讓人看不出臉頰的寬窄,倒是又像了幾分。
心中驚訝至極,這個子究竟是誰派來的,竟然偽裝了疤痕。
當年,從崖上摔落而下,子從崖壁上蹭過,或者被凸出的堅石所劃,上都是傷痕。雖然用了藥,但是卻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疤痕,到都是。而且,后背,因為傷勢較重,留下的疤痕也較重。但瑟瑟臉上并沒有傷痕,而這個子,為了讓夜無煙看到那疤痕,竟然在臉上劃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瑟瑟不聲地冷眼旁觀。墨染雖然神溫恬靜,整個人看上去清冷淡定,只是,瑟瑟卻注意到從袖中探出的玉指,正無意識地攥了袖口,將袖口的一朵幽蓮生生擰得變了形。
瑟瑟勾冷笑,可沒有這樣的小作。很顯然,這個墨染,心中也是極張的。大約也怕被夜無煙看出是冒牌的吧。
整個清心殿陷一片寂靜之中,夜無煙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步走向墨染。
瑟瑟定定地看著夜無煙從側走過,徑直走到了那子前,佇立!
夜無煙并未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在子玉臉上逡巡一圈,便手執起了的玉手,他的作極其輕,就好似執著一件失而復得的、容易碎裂的珍寶。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溫呵護。原本淡漠清冷的俊臉,此時布滿了不可思議的溫,溫得似乎可以將人溺死。黑眸如墨,眸底水氤氳,令人幾乎懷疑,這個男人隨時會哭出來。
墨染眼睜睜看著這個貴雅冷峻的男子在面前站定,看著他俊的臉為卸下了那層寒霜,的心忽然一滯。而當他那深邃犀利的眸,散發著溺死人心的溫,著臉頰上的疤痕時。一瞬間,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扮的又是誰。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良久,似乎才從驚愣中回神,喃喃低語道。
“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他執著的手,低首,溫地看。他說話的語氣極溫,似乎怕自己聲音大了,他就如同夢里一般,隨時會消失。
“我們以前認識嗎?”墨染抬眸,睫著,水眸之中布滿了迷。
“噓……”夜無煙將手指輕放在邊,輕輕噓道,“讓本王好好看看你。”他出手指,從臉上溫地過,從軒眉到清眸,從瓊鼻到薄,再在那道疤痕上流連。
“璿王,請自重!”墨染默默地推開他,重新坐到琴案前,冷冷說道。
夜無煙角一勾,俊臉上漾起一抹笑意,高大峻拔的子在面前俯,黑眸中笑意深濃,帶著魅,看得心頭一滯。被他看到玉臉一紅,幾忘記了自己要做出清冷淡漠的神。
大殿上的人們都眼睜睜地著夜無煙和那子溫繾綣的注視,一些文武百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璿王竟然對一個子如此在意,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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