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嬰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把家里的不幸一一破解是必須的,還有一件事就是一定要賺錢。
宋老蔫兒一個人養八口,實在是辛苦,要想辦法弄點什麼賺錢的事兒來做。
雖說這年代大家都不太富裕,可是宋家也有點太窮了。
日子過得捉襟見肘,那還是孟巧蓮用盡了力氣維持的。
看鄰居嚴有實家,只是了兩個孩子,盧旺香又沒有孟巧蓮會持家,可日子過得舒服多了,隔三差五還有豆角燉吃。
玉嬰知道,嚴家的錢來的路不正。
那嚴有實有名的手腳不干凈,在車間能啥就啥,能帶回家的一樣不放過。
今天一個銅線圈,明天幾副白線手套。
反正他臉皮厚,抓住就認個錯,抓不著就賺了。
想讓宋老蔫兒跟他學,那是不可能的。
玉嬰也不想讓這個老實一輩子的人,過上疚的生活。
所以賺錢的事,還要來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貧就是了。
記得上學時學的時事,80年應該是改革開放的初期,一切都來得及。
這三個哥哥馬上就大了,要娶妻生子,房子都沒有,可怎麼過?
五歲的宋玉嬰,心的像個老母親,一件一件算過來,差點又失眠了。
好在孟巧蓮不放心,一直沒睡踏實。一會了兒的額頭,一會拉拉小手,把往懷里帶。
好一膘,說的就是孟巧蓮這種。矮墩墩的,又白又胖,可是長了一懂事的,都去了恰到好的地方。
玉嬰在這個溫鄉里,眼一合,就做夢去了。
原來媽媽的懷抱,這麼溫暖,這麼舒服。
做夢都要笑醒了。
每天一早,是宋家最忙碌的時候。
孟巧蓮五點多就起來忙碌,蒸了一鍋豆包和糖三角。
玉嬰睜開眼睛,就瞧著屋子里一團。
四哥五哥被大哥趕著去刷牙,三哥安安靜靜收拾好書包在看書,二哥對著鏡子一個勁兒的照,被五哥到一邊。
“你照什麼鏡子,你跟三哥對著看就行了!”
“我們不一樣。”二哥白了他一眼。
玉嬰看了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咯咯笑了。這就是夢寐以求的生活,看看,某云說得對,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寶貝閨醒了!”宋老蔫兒過去,用下上的胡茬兒在玉嬰的額頭上蹭一下,玉嬰怕,用手支著爹的脖子,不讓他過來。
四哥和五哥湊熱跑過幫忙呵宋老蔫兒的,爺四個滾到炕上。
“行啦!一大早上就咯咯的,跟一窩子母似的!”孟巧蓮掀門簾走進來,里在埋怨,一張臉也笑得開了花。
“開心就好,誰家有咱家熱鬧。”三哥哼了一聲,突然豎起耳朵聽一下,又把食指豎在上,讓大家住口。
房間里安靜下來。
隔壁嚴家猛的傳來一聲尖,接著就是歇斯底里的哭聲。
不用看就知道哭的是嚴麗麗,這倒霉丫頭,這兩天沒挨揍。
雖然對嚴家人很厭惡,可是宋家人天善良,緒還是被影響了。
大家安靜的坐到桌邊。
黃澄澄的小米粥,稀溜溜的,一碗沒幾個米粒兒。每人手里一個豆包,吃得又香又甜。
只有玉嬰手里拿的是糖三角,咬一口,燙得撮起來。里面流出黑紅的糖漿。孟巧蓮忙把粥碗推到玉嬰手下。
“別燙著,慢慢吃。”宋玉橋擔心的說。
玉嬰小口小口咬著,心都甜化了。
現在家家的白糖都是有數的,雖然比六十年代時要強一些,可家里人口多,也是可著腳做鞋。至于紅糖,那是坐月子才能吃到的。
但是在宋家,只要玉嬰想吃的,沒有爹娘弄不到的。
這一鍋一共三個糖三角,玉嬰吃一個,另外兩個躺在盆里,五個哥哥沒有一個人一下。
吃過飯,上班的上學的,都飛一般出了門。孟巧蓮簡單收拾一下,就拿著網兜裝上一個搪瓷盆出門了。
一家一天是兩塊豆腐,這是必須要買的,不然這一天的菜供應不上。
出門前給玉嬰抓了一小把花生攢。
這是一種小糖果,說是花生,其實里面用的是炒的黃豆,外面裹了一白糖,也就跟花生大小。
玉嬰舍不得一下吃,握在小手里,坐在窗臺上看著孟巧蓮掛上大門走出去。
開始努力回憶書里的節,記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哎呀!玉嬰想起來了,舉著花生攢的手停在邊。
從炕上跳到地上,穿上布鞋,一溜煙跑出門去。
家的右邊是張嬸家,張嬸家挨著的是王楠和林姍姍倆口子。
這小倆口很有意思。
林姍姍的老家在滬,長得細皮的,一雙眼睛不算大,可是著神,又會打扮,穿的服都有腰,是這宿舍有名的大兒。
沒有能力直接返城回滬,只能隨著王楠落戶到這個東北小城,可是一顆回家的心不死,為了這個,倆口子都奔三十了,還是不肯要孩子。
聽跟林姍姍悉的人說,怕生了孩子就回不去了。
年紀到了應該做媽的時候,難免對孩子多些關注。
玉嬰長得好看,跟那些散養的孩子不一樣,林姍姍對就高看一眼,上下班看了會多逗一下,有時還會給塊大白兔糖。
這些好也罷了,玉嬰記得的是另外一件。
就在今天,王楠上班走了,留下下夜班的林姍姍自己在家睡覺,結果煤氣中毒,一睡不起。
王楠疚,因為煤火是他上的。所以終未娶,人也變得孤僻了。難得的癡男人,要幫一下。
玉嬰跑到王楠家門口,發現大門從里面上了。
不死心,跑到后窗看了一下。
那時的平房,家家有個后窗。
這后窗很小,起不了什麼加強線的作用,冬天還一個勁兒吃北風,所以很多人家都用磚給徹上了。
像林姍姍和王楠這種過著浪漫生活,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夫妻,當然不管這些。
他家的后窗擋著一個白布帶小花的窗簾,嚴實合兒的,里面什麼也看不到。
玉嬰有點慌,記不清林姍姍被發現是幾點,依稀是中午過后的事。
就是說現在都還來得及。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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