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馮初忌諱一二不敢做的事，姚牧都直接剛，想不到在朵梨面前卻是這般模樣。

　樓上閣樓的門打開，朵梨笑得燦爛，踩著樓梯向下走，步步生蓮。

　花魁就是花魁，一笑京城。

　朵梨被一群男人前呼后擁著下了樓，瞧見姚牧了，當做沒看見一般。

　越過他，直接去了大廳中央，坐在圓桌上，翹著二郎，跟一群男人打罵俏。

　的眼睛在哭，朱卻在笑，一時間分不清是梨花帶雨，還是言笑晏晏。

　“是我的錯，沒有接回來。”姚牧看著周旋在一群男人之間，無于衷。

　“你要是嫌臟，當初又何必招惹？”馮初實在不解。

　“我這等閹人，有什麼資格嫌棄丶臟。

　我只是想明白了，閹人本不配娶妻。

　非池中，與其讓跟我守活寡，不如給自由。”姚牧始終未移開視線，“我若想了，就過來坐一坐，看一看便好。”

　“閹人怎麼了？閹人不是人麼？”馮初頭疼不已，看著自己心上人在別的男人上搖尾乞憐，是何等錐心刺骨的滋味。

　“你既不是唱戲的，也不是酸腐書生，扮什麼圣？

　何必讓作踐你，自討苦吃。”

　就算想給人家自由，也犯不上為難自己。

　朵梨被著喝了兩盞酒，從桌子上下來，徑直朝著姚牧走過來。

　隨后從口出老鴇給的兩張銀票，手指夾著，在他眼前晃了晃，向后一擲。

　“姑娘我這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萬客嘗。

　裝一態，扮做一副假心腸。

　爺既不用我伺候，實在不必為我使這麼多銀子。”

　姚牧聽著的嘲諷，木訥起，蹲下來將銀票拾起，抖落了銀票上沾染的灰塵，重新遞給了。

　“上回你從我的宅子里走時，赤著腳沒穿鞋，落下這冬日腳生凍瘡的病。

　拿去抓兩副湯藥調養好子，冬日接客吧。”

　“爺言重了，你的銀票我不要。

　既知自己是無用之人，又怎麼配我這娘。”朵梨說完，重新回頭上了樓。

　老鴇擔心丶得罪了這樽財神爺，忙過來賠不是，“哎喲！這怎麼說的，造孽啊！

　朵梨姑娘八是來了月信，拿猴屁給姚大爺看，等我回去拿烙鐵燙的皮！”

　“算了。”姚牧攥著銀票，給了老鴇，“這些錢你拿著吧，替置辦些吃食。

　朵梨貴，別委屈。”

　“欸！欸！老知道，有姚大爺護著，不知朵梨姑娘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老鴇收下銀票，去招呼別桌的客人。

　姚牧給了老鴇銀票，本想直接回宮了，還是鬼使神差的，上樓想看一眼。

　朵梨的閨房里傳來男歡的吱呀，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直到從里面出來一個冠不整的男人，朵梨坐在床頭系著前的扣子，方才進去。

　“怎麼？姚爺也要同奴家玩樂麼？可奴家一天只接一次客。”

　搔首弄姿的將素指搭在他的肩上，“不過為姚爺破一次例，也無妨。”

　“不是，宮門快要關了。”他沒有看，也沒有，“我上來是跟你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