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握著由劍鞘幻化而的長劍，劍流淌著的于他而言悉又溫暖的靈力勾起他心最深的回憶。

他不想起了自己躲在石鈴村的那段時，再差也總好過在蒼玄山上盡白眼。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細細翻看腦子里的回憶，對面的子便忽然發難。

單腳躍起，吐息納氣，雙掌掌心朝上，兩朵泛著幽幽黑氣的碩大蓮花頓時飄懸在的掌心之上。一時間妖風四起，飛沙走石，隨即掌中的蓮花似乎活過來一般，層層疊疊的花瓣四散開來，化作一片片尖銳的刃，鋪天蓋地地朝慕含章攻去。

慕含章后退半步，“錚——”他的手中的劍發出一陣興的嗡鳴，似乎在催促著他應戰。

他單手挽了個劍花，勾起一抹笑來，縱然劍鞘只繼承了劍的部分力量，卻也繼承了它好斗的本：“等不及了是嗎？”

人大喊道：“小子，死吧！”

慕含章提劍擋于前，干凈利落地揮劍在前劃出一個半圓形的結界，輕易地將那些尖利的花瓣擋在了結界之外。

“可惡的臭小子！”

子狠罵一聲，掌心中凝出了更多的黑蓮花，它們的花瓣紛紛化作尖黑的刃，企圖突破慕含章的結界。

慕含章兩一前一后地站立著，穩住了自己的形，他眉心微凝，神專注，白皙修長的手握住劍柄，用劍在張開的結界上快速地描畫著陣法。

最后一劍落下去時，最后一條線被連上，型的陣法瞬間迸發出強大的力量，所有橫在結界前的蓮花化的利刃紛紛一抖，爭先恐后、噼噼啪啪地掉在了地上，化了弱綿的花瓣。

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嫵的眼睛，聲氣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慕含章看著一地黑的花瓣，揚起劍輕輕一揮，那些礙眼的花瓣頃刻間便化了一縷縷輕煙，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他厭惡地看著艷妖嬈的紫子，云淡風輕地道出了的份來：“司鬼母。”

司鬼母微微一驚，隨即冷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識相的話就應該馬上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慕含章掐指一算，說道：“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七百歲有余了。”

被人當面道出最為在意的年齡，司鬼母臉都綠了，尖道：“閉！閉！”

“這就是你拐走那些孩兒的原因，為了用們的讓你日漸蒼老的容貌重新變得年輕。”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是又如何！”

“你冒著被天機殿發現的風險將那群人魚從南荒弄回來，應該遠不止是因為這個吧？”

是想找孩放，以司鬼母的修為，完全不必如此迂回。

司鬼母氣得發抖：“這又關你什麼事！”

“鬼嬰藥能在短時間之大幅提升修為，但是同樣有走火魔的風險，而你不僅甘愿冒這樣大的風險，還不惜得罪天機殿，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鬼嬰，他不提還好，他一提起來，司鬼母想到自己傾注了這麼多心好不容易養的一個極品鬼嬰居然就這樣死在這個臭小子的手里，不怒火中燒。

“天機殿？天機殿又如何！修真界每一個人都將那里奉若圭臬，憑什麼！”司鬼母惻惻地笑了起來，“沒了圣的天機殿不過是一個無用的空殼子，本座遲早能夠取而代之。”

果真是一個蠢貨。

慕含章笑了一聲：“所以你將與天機殿結怨最深的人魚族弄回修真界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你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司鬼母嫵的臉沉了下來：“小子，你拐彎抹角地罵誰呢！”

“取而代之？”慕含章的聲音里滿是譏諷的調侃，“就憑你和一群人魚？”

天機殿、圣，慕含章雖然對此亦是不屑一顧，但是這也不代表區區一個司鬼母和一群唯唯諾諾的人魚便可撼這棵雄踞在修真界的大樹。

“人魚不過是一個開始，”司鬼母瞇起了眼睛，盯著慕含章手中的劍，“只要本座得到了那把劍，到時候整個修真界都將被本座踩在腳下，天機殿自然也不在話下！”

慕含章轉了一下手上的劍，傲慢道：“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說什麼？！”

慕含章足尖輕點，一躍而上，語氣冷道：“膽敢覬覦我的東西的人，都得死。”

他將手中的劍朝司鬼母擲去，那柄劍在半空中轉幾下，忽然分出十二柄一模一樣的劍來，十二柄劍的寒相輝映，組牢不可破的劍陣，將司鬼母網在其中。

被十二柄劍包圍著，司鬼母臉煞白，一時間竟了分寸，揮起袖子一擋，那昂貴而華麗的袖子頓時被削了一條條紫金的绦，不得不被迫出了一條雪白的胳膊。

正在與黎淵合力抵人魚陣法的曲湘湘不經意間回頭一看，就看見了那個嫵的子著一條白花花的胳膊，頓時有點傻眼了。

打架真的需要這樣嗎？

瞅了瞅水里長得怪模怪樣的人魚，忽然有點不懂了。

黎淵顯然也看到了，邊繼續著手上的作，邊煽風點火道：“看不出來啊，那姓慕的小子還會的嘛。”

“？”曲湘湘有些不適地吐出這兩個字來。

黎淵聳了聳肩膀，朝曲湘湘眨眨眼睛：“本來就是嘛，哪有人打架會把人家姑娘的服都剝了的。”

“別胡說，”曲湘湘瞪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一眼，朝慕含章那邊揚了揚下，說道，“他看起來本沒想給那個人留活路。”

黎淵撅著嘟噥了幾句，分了點神好奇地了過去。

只見十二柄長劍在慕含章的控下速度如影如風，極快地繞著那人轉起來，司鬼母無法擺劍陣，只能立在原地被十二柄劍一劍一劍地劃開上的皮，那些劍將的一片一片地割了下來。

司鬼母流如注，發出了凄厲的喊聲。

如此限制級的畫面，不要說是曲湘湘了，就算是黎淵這個妖看了都有些忍不住地泛惡心。

說實話，攤上這麼一個變態，黎淵覺得曲湘湘也是不容易的。

曲湘湘不明白，被劍圍住的也不是，黎淵為什麼要用這種充滿同的眼神看著？

“湘湘。”黎淵莫名嚴肅的語氣讓曲湘湘的角不自覺地了。

“怎麼了？”曲湘湘問道。

他是不是又陷進了什麼奇怪的小劇場里了？

“聽我一句勸，”黎淵指了指正在控著那柄長劍的慕含章，語重心長道，“離那個變態遠一點。”

曲湘湘發出了疑的聲音：“……啊？”

變態？

該說不說，黎淵好像沒資格喊別人變態吧？

黎淵鄙夷地看了一眼。

算了，這兩個人，一個遲鈍，一個傲慢，別的男隔著的那層窗戶紙，這倆人隔著的那銅墻鐵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砍破，他心個什麼勁兒呢？

“停下！停下！”司鬼母凄厲的聲回在整片海域，就連那些人魚聽了都不審時度勢地收回了陣法。

曲湘湘和黎淵對視一眼，同時停下了施法的手。

司鬼母白的皮蛛網一樣綻開來，梳得齊整的云髻散了開來，長長的頭發也被一視同仁地砍得七零八落，綴滿寶石的珠釵掉了一地。

更可怕的是，由于修為源源不斷地流失，原本的皮慢慢變得衰老、暗黃，烏黑的云發也開始變得斑白，完全就是一副老人的模樣。

黎淵想到剛才自己居然在幻想一個老，不惡心地吐了吐舌頭。

風將慕含章額前的頭發吹得凌，他將劍喚了回來，幽幽問道：“你知道你的圣嬰是怎麼死的嗎？”

他的清冷好聽的聲音此刻落在司鬼母的耳中，猶如地獄惡鬼的嘶鳴。

捂住自己蒼老的臉，手腳并用地匍匐后退著：“不！不！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似乎是不能接自己變得蒼老的事實，瘋了一樣出雙手，跌跌撞撞地撲向慕含章。

慕含章不閃不退，反手一劍正好刺中了的心臟。

司鬼母看著自己心臟那柄熠熠發的銀劍，爬滿細紋的渾濁雙眼劇烈地抖著。

慕含章薄輕啟：“那就下去陪它吧。”

說著一把將心臟里的劍拔了出來，濺出的花灑了好幾米遠。

曲湘湘和黎淵看得目瞪口呆。

黎淵了臉上被濺到的，想大聲抱怨，又怕被慕含章聽到，只好在曲湘湘耳邊嘀嘀咕咕道：“這小子可真夠狠的，拔劍也不看準點，惡心死了惡心死了！”

海里的人魚更是面面相覷，互相看了半晌后，都齊齊地看向了挑眉的首領海洵。

海洵沉默了一小會兒，率領著一眾人魚游到了靠岸的地方。

曲湘湘他們以為這群人魚還不死心，紛紛擺出防的姿態。

然而，人魚并沒有對他們表出什麼有攻擊的行為，海洵雙手叉于前，低頭行了個禮，畢恭畢敬地朝慕含章喊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