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宸,你知道這大半年裏我為何會一直陪在你邊嗎?害怕你會就此一睡不起,害怕孩兒出世後有一日會突然失去你,這些只是其一。」
「其二是,因為我愧疚,雖然對於以往的記憶我沒有了任何的印象,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因我而中劇毒的,你是因我而陷昏迷的,你是因我而將自己陷危險之中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是我孩兒的爹爹,咱們三個人是一家人,所以,我才會一直陪在你邊,就是為了你能醒來,然後咱們一家人團聚,可是······」
「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的竟然是你如此對待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失明,看不見一切,那種想看卻什麼也看不見的覺是十分無助且可怕的,而你,在我醒來之初,不言不語,不論我如何的試探你,你就是一聲不吭,你有沒有想過,當時若是我猜測錯了,將你當了居心叵測之人,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
話落,梓涵覺自己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沒錯,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有些話憋在心裏許久了,以至於演變為沉重的包袱,使得不堪重負。
相較於梓涵鬆了一口氣,而上宸則大打擊,梓涵的這一番話,讓上宸徹底的意識到,原來他自以為的不過皆是錯的,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錯的離譜,錯的懊悔······
原來他自認為涵兒怨恨他,不是因為他昏迷了大半年,將置於危險之中,而是怨恨他,在一開始醒來之時,為何不坦白是他;怨恨他詛咒他們兩個人的孩兒;怨恨他歇斯底里的瘋狂;怨恨他······
原來在他不知道之時,在他無面對愧疚之時,涵兒經歷了恐懼,害怕,絕······
心狠狠的攥一團,到讓他有些不過氣來,可就是如此,依舊無法減輕他對涵兒的愧疚,恐怕就是將他殺了,亦是無法彌補涵兒所的傷痛。
此刻的上宸恨極了自己,恨自己的懦弱,他口口聲聲說涵兒是懦夫,他有什麼資格去說涵兒是懦夫?其實真正的懦夫是他,他才是天下第一大懦夫。
恨自己的自以為是,若不是他自以為涵兒是怪他的,他又怎麼會淪落到現今的地步?若不是他自以為涵兒怨恨他,帶著他們二人的孩子離他而去,他又怎麼會使得涵兒傷了心?
恨自己的瘋狂,倘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瘋狂,又怎麼會讓涵兒對他心生恐懼?
這一切的一切,這樣的後果,皆是他自找的,他才是這世上最可恨的人······上宸的眼角溢出晶瑩的淚,落到梓涵的手心中。
梓涵不聲地將手攥,將淚包裹在掌心中,任憑那滴淚灼痛了的心,擾了的心,為何得知他落淚,的心會痛的呼吸不過來?為什麼得知他落淚,會有種跟著他落淚的衝?
難道,······
正在這時,原本安靜詭異的殿,響起上宸沙啞且愧疚的嗓音,
「涵兒我······」
許是知曉上宸要說什麼,梓涵不給上宸說話的機會,微笑著將其打斷,強忍心中的疼痛,一一放下狠話。
「今日我就給你一個明白話,孩子在,我在,否則,就算是賠上我這條命,我亦是要護住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不再是咱們二人的孩子了,你不是他的父親,你是一個殘忍的人,殘忍到詛咒自己的親生孩子,殘忍到要殺了自己的孩子。」
上宸薄抿,適才要說的話,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不言不語,他正在忍,忍梓涵所說的這一番讓他發抖的話語,他的心正在煎熬著,嫉妒著。
沒錯,他是在嫉妒著,嫉妒涵兒眼裏只看到孩子,看不到他,嫉妒涵兒說出那樣讓他覺得心冷的話來。
此時的上宸被嫉妒包圍著,將適才的一切皆盡數拋諸在腦後,他的腦中只有梓涵最後那決絕的話語,他只知,為了孩子,不惜與他決裂,不惜斷絕他們之間的聯繫,不惜斷絕他與孩子之間的脈親······
顯然,此刻的上宸偏激了,偏激的認為梓涵只要孩子,不要他,為了孩子不惜與他斷絕一切,割斷一切關係······
這尚且沒完,梓涵接下來的話,將與上宸的關係推至了冰點,將上宸僅余的理智徹底摧毀······
「請皇上給臣一道聖旨,罷黜臣未來皇后之頭銜,斷絕與孩兒的一切關係,日後男婚嫁,各······各不相干······」
「好一個各不相干,辛梓涵,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說出此等話來,你就不怕傷我的心嗎?孩子,孩子,你的眼裏只有孩子,若不是你為了他,又怎麼會對我說出要離開我的話來呢?你為了他,難道將自己對我置之不顧嗎?還是說,你一開始便是在騙我?辛梓涵你簡直······」
梓涵菱抿的極,對於上宸的一聲聲質問,置若罔聞,猶如未曾聽見一般,恰恰就是梓涵這個模樣,將上宸徹底的激怒了。
「辛梓涵,你簡直是可惡至極,你竟然為了一個孩子,將咱們二人的分眼也不眨一下的一刀斬斷了,你怎麼如此的狠心?你不是要與我斷絕關係嗎?你不是男婚嫁各不相干嗎?我告訴你,你癡心妄想,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說著,上宸一個用力,覆而上,將梓涵的子錮在他的懷中,薄魯的在梓涵的眉眼間輾轉,梓涵又豈是那般讓上宸如願的人,來回幌著,試圖躲避上宸鋪天蓋地的親吻······
奈何,畢竟剛生產完,加之被上宸牢牢的錮而下,怎麼可能搖上宸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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