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將視線自上宸的上移開,如墨的瞳仁提溜一轉,笑意溢滿眼底……
原來……原來……竟然是這樣……
呵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原來在一開始,他就料到了馬婕妤會對睿兒不利,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備,怪不得在早膳后,千盼萬盼未曾見到睿兒,怪不得娘親會不讓睿兒出席滿月宴,怪不得他不讓見睿兒……
原來……原來睿兒早已被他藏了起來……
既然睿兒被藏了起來,定然就不會被擄走,那麼被擄走的定然是另有其人,憑著馬婕妤的聰慧,不可能不做好完全的準備,不可能不做二手準備,定然會讓自己增加一個籌碼,而會增加的那一個籌碼就會是……陪在『睿兒』邊的娘親。
畢竟,那是辛梓涵的娘親,是昌邑侯府的侯夫人,是夜丞相的嫡親兒。
若是馬婕妤想要威脅與,想要增加自己手上的籌碼,定然不只是以睿兒的安危作威脅,若是再加上娘親,這樣的話,馬婕妤手中的籌碼只會加大。
可是……
可是娘親未曾被擄走,也就是說,安排在『睿兒』邊的暗衛不只是擺設,而是被安排了另外的任務,那就是保護娘親們。
而娘親未曾被馬婕妤擄走,之所以平安無事,其中定然是上宸安排妥當,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娘親、嚴姑娘以及那些嬤嬤們會毫髮無損……
這樣說來,這一切皆在上宸的意料之中……
『睿兒』被抓走,他是故意這樣安排的,故意迷馬婕妤……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雖然很高興睿兒平安無事,可是也是一個母親,那個冒充『睿兒』的孩子亦是別人手心中的寶貝,自己的孩子是金貴的,但是人家的孩子也不是草啊……
想通這些后,梓涵想要詢問上宸那個孩子,可是話到了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畢竟,若不是那個假冒睿兒的孩子,也不會瞞天過海。
上宸扳正梓涵的小臉兒,著一臉的糾結,便知曉心中所想,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的涵兒如此的善良……
輕聲說道:「涵兒,你不要怪我瞞著你……」
怪他嗎?
不,是不怪的,若不是他有這先見之明,睿兒又怎麼會無事呢?
怪他不與提前串通嗎?不,是不怪的,若是提前串通,所表現出來的擔憂,定然會讓人一眼識破的……
「不,不怪……不怪你……」
怎麼會怪他呢……
「那個孩子……」
「涵兒放心,你相公不是如此殘忍之人,那個孩子本就命不久矣,所以我才會選擇讓他來冒充睿兒。」
當時在選擇冒充睿兒孩子上,他怕的就是涵兒得知真相後會良心不安,所以才會選擇一個出世不久,得了重病的孩子。
「恩……」
在聽到上宸的解釋后,梓涵心中好過了一些,雖然知曉那個死掉的孩子本就命不久矣,但依舊忍不住的會心疼,會不舍……
「涵兒我……」
未待上宸來得及說什麼之時,一暗沉灰布的馬婕妤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狠厲的瞪著上宸與梓涵,「你們……你們竟然騙我……竟然敢騙我……」
梓涵握著上宸溫熱的大手,溫暖自他的手心中傳遞過來,將的周亦是暖了過來,小臉不若先前那般的慘白,淡淡的著一臉狠厲的馬婕妤,抿不語。
「你們……」
「哼……」
上宸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馬婕妤一眼,將梓涵攬在懷中,確認不會讓馬婕妤從中鑽空子后,這才冷聲道:「行了,別廢話了,讓獨孤韞出來吧!」
隨著上宸的話落,一陣擊掌聲傳了過來,不一會兒,一襲儒雅錦袍的獨孤韞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清雋的俊彥上依舊噙著儒雅的笑容,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左側臉頰上有一塊目驚心的疤痕……
梓涵上那道目驚心的疤痕,眸一閃,繼而收回視線,不再看獨孤韞一眼。
對於獨孤韞,恨多於謝,天大的恩,在獨孤韞對所做的那一些事后,皆煙消雲散了,更何況,這所謂的相救之恩,摻雜著其他的東西……
獨孤韞察覺到梓涵的不屑,眸中的晦暗趨深,苦一笑,轉而揚起一抹儒雅的淺笑,深的著依偎在上宸懷中的梓涵,聲喚道:「涵兒……涵兒……」
察覺到獨孤韞的視線,上宸強勢的一個側,便將梓涵擋了個嚴實,冷聲說道:「說出你們的目的來吧!」
獨孤韞回過神來,著上宸,一字一句道:「我的目的是要帶離開……」
「你做夢……」
「是不是夢,咱們姑且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我曾經說過,想要帶我離開,你帶走的不過是一死罷了……」
梓涵清清冷冷的嗓音在眾人的耳邊回,讓人心生寒意,一時間,眾人皆有一個認知,這一番話,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涵兒,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嗎?我……」
梓涵自上宸的懷中踱步而出,一雙清冷的丹眸直直的著獨孤韞,冷聲道:「不要說什麼你心悅我,不要說什麼你我,因為你的會讓我覺得太過可怕……」
從始至終,他的出現皆讓每每心驚膽。
為了引出宮,放毒蠍子圍攻的娘親;為了見,將邊的人,皆無聲無息的打暈;為了得到,逆天改命,篡改命;為了得到,不惜與馬婕妤聯手,不,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將的孩兒擄走,若不是上宸有先見之明,那麼今日死的就會是的睿兒……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懷揣目的的傷害與,試問,這樣的,世上有幾人能承的住?
承不了,承不起,也不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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