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家慌忙起行禮,“二夫人這話折煞奴才了,奴才是下人,主子的話,奴才無有不從。只是……”
他臉上略顯為難,頓了頓。
“但說無妨。”柳二夫人彈了彈擺,好整以暇。
齊管家干笑一聲,“只是這樣一來,等于這事兒沒有辯個清楚明白,往后被人提起來,說我齊家監守自盜還是其次,就是怕會有人說,二夫人持家不嚴,手下管著的,都是糊涂賬。”
柳二夫人一聽,臉一僵,頓時心里暗罵道,老狐貍!
居然敢指桑罵槐地影?
“那齊管家的意思是……”柳二夫人垂下眼皮子,撥了撥茶蓋。
齊管家還沒開口,就被急于的春芳搶了先,“二夫人,齊管家,你們可以搜屋子!看看奴婢和黃廚娘姑侄倆,哪邊才更像賊!”
齊管家朝二夫人拱手,“老奴也覺得這個辦法好,眼見為實,是非曲直大家都看著,日后想必也能堵住那些風言風語。”
黃廚娘姑侄倆一聽,頓時慌了神,頻頻看向柳二夫人和石榴,眉弄眼地無聲祈求。
柳二夫人臉一黑,頓覺騎虎難下。
搜屋子?黃廚娘這二人是娘家帶來的,若是真查出個子丑寅卯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況且,以對這二人的了解,這倆貨也確實是個貪心耍的!
可是不查,話趕話已經說到這兒,讓如何服眾,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事到如今,看來只能壯士斷腕了。
柳二夫人砰的一聲,重重擱下茶碗。
“去查!若是春芳有盜痕跡,挑斷手腳筋攆出去!”
說完,轉頭,細眉倒豎,恨鐵不鋼地看向黃廚娘姑侄倆。
“若是黃廚娘二人盜,只管狠狠打,打死為止,不必再來回稟我!”
說完,一拂袖,起回了屋。
齊管家起,恭敬行禮,轉頭開始發號施令,“都聽清了?二夫人有命,抄屋子!”
此話一出,眾人神各異。
黃廚娘姑侄倆抱頭痛哭,們心里十分清楚,此次是在劫難逃了。
春芳暗暗吁出一口氣,心想自己賭這一把,果然沒錯,晴兒那丫頭沒有誆。
石榴冷眼覷著三人,心里想的卻是——
這三個人,全是蠢貨,若是活著,只會壞事!
二話沒說,跟著那些抄屋子的人去了。
順子彎腰跟福子耳語了幾聲,為了盯石榴,也跟著去了。
偌大的百合苑,很快人走了個干凈。
黃廚娘和鶯兒哭了一陣,轉頭看向一臉鎮定的春芳,“天殺的小賤蹄子!你以為攀咬了我們你就能安然無恙?做你的春秋白日夢!你得罪了石榴那等薄狠辣的貨,還能有你的好兒?黃泉路上,我們倆等著你!”
春芳頓時驚愕,磕磕道,“、會記恨我?”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我跟說清楚,這一切不關我的事,是晴兒那丫頭……”
“春芳姐姐,你莫要聽們詐你。”福子突然笑地蹲在面前,截住的話。
“就差臨門一腳了,你若是這會兒翻供,可就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討好了哦!”
福子小聲哄道。
春芳頓時回神一般,點頭,“對,對,們一定是在詐我,騙我翻供。”
說完,眼觀鼻鼻觀心地跪著,再不搭理邊那二人。
福子這才松了口氣,轉去給齊家太太松綁,里道,“齊家太太苦啦,小的送您出去。這剩下的事兒,您是外人,看到的多了,對您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您說呢?”
說完,他又低聲補充道,“這柳家是個是非之地,尋常人家都怕沾上呢,您可倒好,上趕著來,這不,惹了一的腥臊吧?”
齊家太太被這話說到心坎里了,嗚嗚咽咽地噎道,“可不就是,你說我這可真是欠的,干嘛非來這麼一趟,都怪春娘那小蹄子……”
福子打斷,“要小的說,春娘人都沒了,那張紙拿不拿,有什麼要?左右人家也沒訛你,非要以準媳婦的名義葬齊家祖墳,得饒人且饒人,我看您今后,有多遠就離這兒多遠吧。”
齊家太太哭著點點頭。
經過這一遭,打死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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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抄屋子的很快就有了收獲,自然是不出所料的,查出黃廚娘屋子里堆放的各種名貴食材藥材,什麼半只鹿茸,一只老參,一看就是平日里從主子里克扣下來的。
另外更可氣的,是許多東西都已經發霉長了,被們胡塞在床底下。另外還搜出一些東西的當票,想必之前也克扣不,但是都換了銀子。
這下板上釘釘,這姑侄倆是沒跑了。
等到查抄春芳屋子時,石榴退到一旁,趁一幫人不注意,就要把袖中藏好的頭釵扔到枕頭下,卻被橫出的一只手抓住!
順子瞇眼看,目滿含警告。
石榴一見是他,頓時神復雜,恨恨低聲道:“多管閑事!若不是看在你是祥子認得小弟的份上,我早想辦法把你趕出去了!若是識相的,就讓開!”
順子左右瞧瞧,低頭冷笑一聲,“你居然還有臉提祥子哥?只怕他九泉之下聽到,也要氣得跳出來吧。”
石榴被他氣得仰倒,手腕更是被他死死攥著,無可奈何地松開手,任由他把頭釵藏進自己的袖子里。
順子越是不讓春芳,越是想讓春芳死!
看來春芳這次能自證清白,后面真的是有高人指點呢!只是不知道,這后頭的高人,究竟是順子,還是旁的什麼人,總歸是和對著干的!
絕不能輕易饒了!
無論如何,都必須死!
石榴打定主意,忽然笑一聲,“,你等著,就算現在不了,你看我日后有沒有辦法。”
說完,甩開手,哼了一聲走了。
順子看著石榴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勾笑笑,自言自語道:
“要的就是讓你千方百計弄死,省得臟了爺的手。”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屋之隔的小廚房,十分期待能看到那個靈巧可的影。
晴兒,你布下的局,全都按照你的預期在發生,你心里的恨,可曾有消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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