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看著他不經意流出來的殺氣,無奈嘆氣。
算了,就知道以他的子,肯定按捺不住的。
還是能拖延就盡量往后拖延吧。
“晴兒姑娘,晴兒姑娘!”
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婆子的聲音。
辛晴趕推了推凌云璟,讓他藏起來。
年懶洋洋的,大大剌剌往灶臺旁一靠,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晴兒姑娘!我們是奉了二夫人的命,領你過去當值的!”
婆子的聲音在外面催促。
辛晴無奈,只好起開門。
三個婆子離遠遠的,扎堆站在院子里,一看見,都瑟了下,眼神躲躲閃閃,左顧右盼。
辛晴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幾個莫不是因為被凌云璟教訓過了,所以害怕了,不敢上前了?
平日里,們抓人行刑,可是十分兇悍的。
如今,竟然對連稱呼都改了,還用上了‘姑娘’的尊稱。
“晴兒姑娘,二夫人發了話,我們幾個也是聽命行事,你這就跟我們走吧,莫要為難我們……”其中一個婆子見出來,壯著膽子道。
“老太太已經發了話,讓我明日再過去當值,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去問過老太太。”辛晴底氣十足的一口回絕。
三個婆子面面相覷。
“可……可二夫人發了話,現在就要領你過去……”
辛晴眨了下眼睛,笑瞇瞇的出胳膊,“那你們來抓我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三個婆子表驚懼,互相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趕灰溜溜的跑了。
辛晴忍不住笑出聲。
對付惡人,果然還是拳頭好使。
回到屋,一眼就瞅見坐在灶臺旁的年,正抱著胳膊翹著長,姿態慵懶的閉目養神。
“你要是困了,就回屋睡吧。”辛晴走到他跟前,彎腰拍了拍他。
“反正也不會有人再敢去廂房那邊找麻煩了,放心去睡吧。”
年被吵醒,濃的長睫微微掀起,眸半睜,眸子里一片虛無,帶著剛從夢里醒來的迷蒙。
下一刻,他反手輕輕一拉,辛晴便猝不及防的跌進他的懷里。
辛晴吃了一驚,想趕從他上爬起來,卻被一雙大手摁住。
“我想陪著你……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辛晴一抬頭,剛好進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里,不由得愣住。
年眼尾微紅,仿佛染了胭脂,眸中有水一閃而過。
“你怎麼了?”
年二話不說,摁著的后腦勺,將牢牢在他的膛上,低頭埋進的脖頸間。
“沒什麼……做了個很短的噩夢。”
辛晴了然,反手環住他的背,安似的輕輕拍了拍,陪著他一起沉默。
一旁灶臺的火膛里,火苗安靜地燃燒著,發出微弱的暖,熏的四周暖融融的。
兩個人安靜的相互依偎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明日見過柳楚仁,我帶你離開這里,一起浪跡天涯,好不好?”年突然開口,聲音低。
辛晴心頭一跳,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
撒謊了。
關于之后,其實早已經有了打算。
之前,在干娘的墓前,和大師兄說好了,等報了仇,出了府,就去東越找他,跟著他做生意。
然而萬萬沒想到,凌云璟這個壞家伙,竟然會不顧安危的跑來找,幫報仇。
要說一點沒有,一點沒有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讓為了這一點心放棄自由,放棄理智,那也是不可能的。
等銅火鍋的第一桶金拿到手,就要試著把的火鍋連鎖店開起來。
當富婆,過自由人生,不香嗎?
男人只會影響賺錢的速度!
在心里努力說服自己。
獨立慣了,早就習慣規劃屬于自己的未來,從來沒想過的未來還有另一個人的參與。
可心是個壞東西,你越是想說服它,它就越和你對著干。
很想忽略心頭無端泛起來的酸,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那種酸淹沒。
遇上這個凌云璟的年,第一次在抉擇面前,產生了猶豫。
然而年本不給任何猶豫的機會,接著問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他自顧自地分析周邊幾國的形勢,“東越雖然富庶,但皇室正爭權奪位,時局,怕是會有兵禍。西蜀山多林深,匪患猖獗。再往北邊就是羌國,全是草原荒漠,一到冬日就鬧荒,時常有馬匪出沒。”
“北周呢?”辛晴奇怪他為什麼不提北周。
“北周……”凌云璟瞇了瞇眼,“北周時局雖穩,但有天塹橫亙在中間,關卡那里又盤查森嚴,怕是不好通過去。”
“怕什麼,我們可以喬裝改扮啊!肯定能混過去的!”辛晴鼓勵他道。
“這麼想去北周?”凌云璟了的發髻,笑容寵溺,“行,那咱們就去北周。”
辛晴笑著回眼前年,心里暗暗說道:
不是我想去北周,而是劇需要你去北周啊,傻瓜。
不去北周,你如何建功立業走上人生巔峰呢?
就算今后不能同路,我也想送你到分叉路口,看著你走上你該走的路才行。
“趁著這半日還能在廚房,我去備些干糧,留在路上吃。”
默默掙開年的懷抱,從他上下來。
“歇會兒吧,別麻煩了。”凌云璟拉住,“臨行之前,師父塞足了銀兩,留在路上用,足夠咱們一路到北周了。”
辛晴卻搖了搖頭。
“你也說了,關卡不容易過,萬一路上有什麼變故,銀兩又用不了呢?還是弄些干糧,有備無患。”
凌云璟點點頭,“那好,我幫你。”
不久之后,辛晴不止一次地慶幸,自己當初堅持備下了干糧,才讓他們在絕境中留下一線生機。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眼下,辛晴考慮的是做些什麼容易存放又不占積的東西。
想了半天,突然腦海里靈乍現,開門出去,在石子鋪就的小徑上,揀了許多鵝卵石回來,洗干凈后,統統扔進了大鐵鍋里。
凌云璟饒有興趣地湊過來看,“你是打算炒石頭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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