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發黑，意識迷離之際，腳下突然被塞了什麼東西，有種踩到實地的覺。

脖子上的繩套一下子松弛了下來，呼吸頓時順暢起來。

柳楚仁終于踩在凳子上，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若不是脖子上還套著繩，他都想癱倒在地上。

“柳楚仁，剛才快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爹？”年勾著角，冷眼瞧他，笑意譏諷。

瀕死的驗，劫后余生的惶恐，誅心的質問，讓柳楚仁一向自詡的文人骨氣頃刻間瓦解。

“你想、你想知道什麼，我說，全說！”柳楚仁息咻咻的哀求，“只求你、放過我們柳家！放我一條生路！”

年聞言，笑意收斂，漫不經心地低頭玩著繩子。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他的神掩在暗影里，聲音冷沉，無端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迫。

柳楚仁頓時明白一切的癥結所在，勻了勻氣息，趕和盤托出：“賢侄！那封污蔑你父親的書信，是我呈上去的，但這背后，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啊！那信也不是偽造的，是真的有……”

他話未說完，下一秒，腳下的凳子突然被暴怒的年一腳踢飛，咣當一聲摔在墻上，頓時碎裂塊。

柳楚仁再次被吊在半空，雙拼命想蹬地，眼睛圓睜的瞪著凌云璟，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不？”

凌云璟怒不可遏，手朝后指向柳卿卿的方向，“你把柳卿卿送進三皇子府那天，我全看到了！爺沒有揭穿你們，是給你們留著面！”

“沒料到你柳楚仁把事做絕，既要賣求榮，又不想主退婚，所以才兜這麼大的圈子，用我凌家上百口人的命來保全你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的面！”

他神沉，眼里翻騰著冷電一般的銳利恨意，一點點近他的臉，“既然你里沒有實話，那就即刻上路，去地下給我凌家賠罪吧！”

說話間，他雙臂收力，一點點拉起了繩子。

柳楚仁越升越高，表十分驚恐，像是只突然被拋上岸的魚一般，不斷著子拼命掙扎，一邊翕合著，艱難出聲，“我……可以……解釋……有……”

年無于衷，渾殺意騰騰。

辛晴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這柳楚仁可真是墨跡，直接說重點不行嗎？

趕說了后面的劇線，趕領盒飯下線，省的在這兒來來回回的激怒凌云璟。

他如今就是頭暴怒邊緣的獅子，理智與發僅有一線之隔。

畢竟是滅門慘案，仇人當前，能一直忍著沒有把人削片，自制力已經很了不起了。

趕手拉了拉年的擺，勸道，“再給他一盞茶的時間，他若還是不說實話，直接三刀六的放。”

年聽到的話，默了一瞬，臉繃著，似乎正在努力制自己的怒氣。

下一刻，他手一松，柳楚仁從半空中咣當一聲摔落下來，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柳楚仁又是窒息又是劇痛，連痛呼都發不出了，進的氣兒，出的氣兒多，幾乎要暈厥過去。

然而年本沒耐心給他反應的時間，一把抓住他的襟，讓他整個人從地上揪了起來。

“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記住了！”

柳楚仁大口呼吸著，瘋狂點頭。

凌云璟冷哼一聲，一把搡開他。

長一勾，再次勾了個凳子，坐下來聽他解釋。

柳楚仁躺在地上大氣，緩緩說道，“那封被判通敵叛國的信箋，容確實是我找人偽造的，但北周有人來信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你父親他，其實暗中一直和北周之人有往來，確信無疑。”

“那日，我同凌霄……你父親一同喝酒，正逢門房來報，說有人在門里塞了書信。”

“你父親當時已經酒醉微醺，起去更，我便在那個時候，好奇的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那上面的私印，屬于我們的一個故人。”他頓了頓，“也就是如今北周的驃騎大將軍，廖崢。”

辛晴聽到這里，終于在心里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后面的線索代完了，你終于可以去死了。

就聽柳楚仁還接著說道，“賢侄，我做這件事并非為了退婚，而是……不得不為之啊！”

“你可知道，你父親功高蓋主，早就被圣上猜忌，這是其一。”

“其二，你父親和鎮府司的督公一直不對盤，都想致對方于死地，奪取對方手里的兵權。然而這回，卻被那督公先下手為強。先是說服了三皇子，結了同盟，三皇子又找到了我。我……我也是難辦啊！”

“你也知道，南禮朝的朝局就是一鍋粥，像你爹那樣的總兵尚且難以自保，更別說我這樣的小吏……若是不擇一方為主，怕是骨頭渣都剩不下……賢侄啊，這件事我是對不起你們凌家，可世伯也是聽命行事，罪魁禍首并不是我，世伯應該罪不至死吧！”

話音落，滿屋的人都在期待地盯著低頭沉默的年。

辛晴擔憂地看著邊的人，手扯了扯他。

凌云璟回神，反手握住的小手，淡淡說了句，“走吧。”

辛晴：？

就這麼放過柳楚仁了？

好吧。

不愧是男主，心開闊，海納百川，大氣磅礴……

在心里默默夸著，年牽著的手緩緩朝門口走。

他們后，柳楚仁脖子上的繩結卻越繃越。

柳楚仁頓時一驚，趕一骨碌爬起來，慌張求饒，“賢侄！該說的我都說了！罪魁禍首是督公！你該去找他啊！是他一直想讓你們凌家消失，這樣兵權就落在他一個人手里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找錯了人啊！”

“賢侄！賢侄你說句話啊！”

“你不能殺我啊！我可是三品朝廷命！你們凌家被冤枉，終有一天可以洗白，你若殺了我，那就坐實了罪名！永無翻案之日了！”

“你要三思啊！賢侄！”

年恍若未聞，繼續朝門口走。

繩子越拉越，年暗暗蓄力，單手將后之人從地上緩緩提起！

“凌云……璟……你……”

柳楚仁踮著腳努力把子往上提，聲音嘶啞，斷斷續續，直到再也發不出聲音，只有“嗬嗬”的出氣聲！

辛晴轉頭想看，卻被年摁著腦袋摁進懷里，“別看，會嚇壞你的。”

他一手攥著繩子，把繩子繞在旁椅子的扶手上。

椅子上，坐著被嚇傻的母倆。

年系好繩子，低頭看著母倆，眸子烏沉沉的冰冷。

“你們該慶幸，我凌家家訓，不殺手無寸鐵的人。”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能輕易放過你們。”

“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面前卻沒有辦法去救的覺，我想讓你們也嘗一嘗。”

“給我看著這一幕，永遠記住！繩子就在你們手邊，柳楚仁卻活生生吊死在你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