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忍不住想翻白眼，又覺得，自己還在意林正國說的話，跟個白癡沒什麼區別。

遂調整了坐姿，公事公辦，「那說說，你打算怎麼讓我高抬貴手。」

林正國看向林阮，這一眼，很沉重，像是考慮許久做出的決定，「你的那三個條件，我可以接，讓珊珊跟你道歉。」

「就這一個？」

「嗯，這一個。」

....

林阮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果然，與他自己有關的，一個都不答應。

林阮把玩了下手裡的牛杯，笑了笑，「三個砍一個，你就算去菜市場買菜也沒這個砍價法。」

「但那兩個我無法接。」

林正國也是不容商量的口氣。

林阮把杯子放正，「一個也行。」

林正國正高興時，林阮又接話了，「但你得讓林珊珊答應，當著的面，宣布退出芭蕾舞界。」

「這不可能。」

林正國想都沒想的拒絕，「芭蕾舞是珊珊的夢想。」

夢想？可笑！

那是林珊珊的夢想，難道不是林阮的夢想？

憑什麼的夢想被毀的連個渣都不剩，卻要看著林珊珊在舞臺上肆意的發發熱。

什麼道理？

「你問問，是的夢想更重要，還是的自由更重要，問完了再來給我答覆。」

林阮說完，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咖啡廳。

知道，林珊珊一定會答應的。

林珊珊年紀本來就不小了，就算不願意退出，但坐個幾年牢出來，在芭蕾舞界，也找不到一席之地了。

更何況——

若是坐了牢，哪還能有機會嫁個想要的豪門。

林珊珊不會連這點賬都算不明白。

....

答覆來的很快，林阮回到上林苑沒多久，林正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說，「珊珊答應了，你看什麼時候能來局裡，讓人放了珊珊。」

林阮坐在沙發上，著手機，的眼睛落在自己的左腳上，一下一下緩慢的晃，很多時候，都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不去想，但麻木的這隻腳，依舊提醒著自己，被毀掉的人生。

以前，也有夢想的不是嗎？

那麼努力的跳芭蕾，在所有老師都說是天才的況下，依舊是練功房，最早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的。

承認，喜歡鮮花和掌聲，幻想自己有一天，站上國際芭蕾舞臺的正中央，人聲鼎沸，花團錦簇，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可是後來，連國的舞臺都沒機會站上去。

起初，不曾參加各種比賽，是因為，需要沉澱，需要一鳴驚人....

憋著這一口氣，學校憋著一口氣。

都期待著可以一出場，就引得滿堂喝彩。

所以小比賽，統統都不參加。

直到終於要站上舞臺。

然後——

就沒了。

苦練芭蕾那麼多年，甚至沒有過真正的大舞臺。

這一切，都拜林珊珊所賜。

「等我安排好了的道歉發布會，我會讓警察押著過去的。」

「你之前沒說讓警察押著過去。」

「現在說也來的及。」林阮道，「只是押著過去，又沒讓坐牢，等道完歉，我會親自去警局，接。」

說完，林阮『啪的掛了電話。

林珊珊該坐牢的，該為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只可惜，沒有證據，現在已經是便宜的了。

林阮掛了林正國的電話，便又給顧旻行打了個，得把這事跟顧旻行說一下，雖說顧旻行說過，一切看的意思。

但到底是不敢拿著真當令箭。

萬一，顧旻行到時候覺得過分了怎麼辦？

林阮在電話里把自己要讓林珊珊給自己道歉，並退出芭蕾舞圈的事說了一下。

說到讓林珊珊退圈這事，林阮其實忐忑的。

擔心顧旻行不願意，怎麼說，林珊珊也是他曾經看中過的人。

誰知，電話那邊，顧旻行異常平靜，彷彿林阮說的是什麼無關要的事。

「隨你。」

兩個字落下后，電話戛然而止。

林阮都愣了下，隨後想，顧旻行果然是無的，對待前任真是半分憐惜都沒有。

又想起，沈璃曾經說過的，顧旻行對待他那位大學時期的朋友，好似也是如此。

看來——

還是得把顧旻行抱點，不能為他的前任。

否則，很慘！

顧氏總裁辦那邊，顧旻行掛掉電話后，來了陳琛，話說到最後，陳琛將離開時，他道，「林阮學校時期的錄影，有沒有留存？」

陳琛忙道，「有的。」

陳琛當時去學校，藏那些錄影文件時，特意備份過。

畢竟，要是有人去特意銷毀，很輕易。

「下去吧。」

顧旻行道。

陳琛退下去時，已然是明白了顧旻行的用意。

他這總裁特助，也不是白做的。

.....

上林苑那邊，林阮在結束了跟顧旻行的通話后，就開始著手安排起這些事來，不過這些事，辦起來費力。

邀請，還得宣傳....

專業的事就得找專業的人，林阮立馬就把電話打給了陳琛。

「陳特助~」

林阮這帶著尾音的聲音一響起，陳琛立馬捂著手機低聲音。

「您有什麼事，我在公司。」

「給你送小費要不要？」

得了顧總允許后的陳琛現在膽子特別大，直接道，「要。」

「我要辦個道歉發布會，你幫我搞定場地，和後續的宣傳，反正都給你，錢不會的。」

陳琛接了活，林阮就輕鬆的跟個甩手掌柜似的，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再過幾天，等林珊珊的事過去了，的戲差不多也不用再演了。

真難！也不知道別人生了孩子的，是怎麼熬過『月子期的。

一部電影看到尾聲，林阮看了眼時間，下了，按著時差，F國那邊正是早十點，沈璃應當已經安頓好了。

擔心電話可能會打擾到沈璃，林阮發了條微信過去。

【到F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