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始料未及江父的怒火會從江清檸上引到了自己兒上。
江父氣得渾發抖,一想到昨晚上陳董事長和許總那諱莫如深的表,他大概都能想到,他們肯定是憋足了勁兒等著看他們江家鬧笑話。
好端端的訂婚典禮,沈家無人出席,這不是明擺著打他們江家上上下下的臉嗎?
“老爺,二小姐和沈家大公子回來了。”門外,傭人輕叩了一下房門。
江父沉著臉站起。
江夫人急忙阻止道:“老爺您現在正在氣頭上,您消消氣再去見孩子們。”
江父漠然的推開,“我得親自問問沈天浩沈家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爺——”江夫人眼睜睜的看著江父推門而出,放心不下,跟著出了門。
江清河一大早就聽說了江清檸的新聞,幸災樂禍的回了家,恨不得立刻見到父親責備不知廉恥的江清檸,然后再推波助瀾在朋友圈發一遍,整件事肯定會被宣傳的人盡皆知。
到時候,江清檸甭說搭訕沈烽霖了,任何一家名門貴族的二代三代,也沒有資格再去聯姻了。
一想到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唾棄的江清檸,江清河就笑的眉飛舞,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江父一路目不斜視的從書房直接走進了客廳,面難看。
江清河很滿意父親這個表,想必已經被江清檸給氣的急升,畢竟傳出那種事,著實太丟人了。
江夫人拉住了他的手,低著語氣,安著,“老爺,咱們有話好好說,天浩這孩子是真心實意的對咱們清河的。”
江父冷哼一聲,“如果真的是真心實意對待咱們清河,就不應該當眾打清河的臉。”
“這也是他無法控制的事。”江夫人拼了命的朝著自家孩子使眼。
江清河卻是缺心眼的以為江父正在為江清檸的事犯愁,而母親則是鼓勵過來添油加醋一把。
“爸,您也別生氣了,我知道姐姐昨晚上徹夜不歸您很生氣,又鬧出那種新聞您肯定更難過了,但我們應該相信姐姐,一定不是自愿的。”江清檸一臉焦愁,那樣子就像是真的是為江清檸的事碎了心。
江夫人到江父抑不住的怒火,三步并作兩步的疾步而至江清河面前,抓住的手臂,小聲道:“你父親正在生氣,你也別說話,和天浩先出去。”
江清河識大的點了點頭,再朝著江父的方向一副以大局為重的無私模樣,道:“我等一下會聯系姐姐的,爸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安姐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家人。”
“說夠了嗎?”江父直覺升高,他單手捂了捂頭。
江清河忙道:“爸您千萬別怒,姐姐發生這種事也是害者。”
“我就問你一句,周末的訂婚宴沈家會出席嗎?”江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江清河神一頓,就沒有想過父親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連帶著一旁正氣定神閑看好戲的沈天浩也是愣住了。
江父臉比之剛剛更難看了幾分,他吼:“你們還想著瞞著我?”
江清河心虛的低下頭,吞吞吐吐道:“他們肯定會出席的啊,畢竟這是人生大事,為長輩怎麼可能會缺席。”
“那沈家的回敬宴又是什麼意思?”
江清河不明就里,看向同樣懵狀態的沈天浩,問:“什麼回敬宴?”
沈天浩站起,詫異道:“沈家什麼時候有過回敬宴了?”
江父自嘲般冷笑一聲,“看來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江清河聽的云里霧里,“爸,您是從哪里道聽途說了這些事?”
“沈家這個周末會舉行一場回敬宴,就是你們訂婚的當天。”
沈天浩否認道:“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回敬宴。”
江父氣的頭痛,心里著火,他連看都不想再看兩個孩子一眼。
江清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抓住母親的手,“媽,究竟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昨天宴會的時候聽你許伯伯說的。”江夫人嘆口氣,“你們兩個孩子有沒有和家里好好說說?”
沈天浩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這幾日家里風平浪靜,沒有人阻止他舉行訂婚,也沒有人過問他的訂婚,原來他們是悶聲不響打算讓全京城的人都看他的笑話?
思及如此,他直覺渾上下的都頓時沖上了頭頂,怒不可遏般轉離開。
“天浩,你要去哪里?”江清河追了上前。
沈天浩目眥裂道:“我回去問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甩開了的手。
江清河愣愣的站在原地,之前還是春明的一天,轉眼云綿綿,似乎隨時都會下一場傾盆大雨。
……
海濱酒店:
江清檸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攪著碗里的白粥,時不時會留意一下還在打電話的男人。
沈烽霖站在窗前,俯瞰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聽著電話里母親那滔滔不絕的話,應付的點頭回應,也不認同,也不反對。
“你說說你這孩子這都幾天沒有回家吃飯了?”沈老夫人有些嘆息,“你爸媽都老了,也沒多時間了,你閑暇之余也回家看看咱們啊。”
“我知道了。”沈烽霖下意識的看了看后的小丫頭,“等下會回去。”
沈老夫人又道:“清檸還住在你家?”
“嗯。”
“把也一起帶回來吧。”
沈烽霖皺了皺眉,“帶回來做什麼?”
“難不你一個人回來把丟你家里肚子?”
“我會問問。”
“你爺爺喜歡清檸的,以后沒事就多帶來家里坐坐。”
沈烽霖放下了電話。
江清檸注意到他走過來的步伐,本能的得直直的。
沈烽霖坐在了對側,拿起粥碗,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爸說想你了,要我帶你去我家坐坐。”
“咳咳咳。”江清檸生生的一口白粥嗆住了。
沈烽霖看嗆得難,出一張紙遞給,“嚇到了?”
江清檸捂了捂,如果沒有記錯,自己只見過沈家老爺子兩次面啊。
就兩面之緣,何來想念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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