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章說:“貴賓位不是早就定好的嗎?怎麼會忙不過來?”
“不一樣,這位是特級貴賓!”生拳頭在前,好像說起來都會張的樣子。
程子章做出一個“我沒見過世面你別嚇我”的表,而后轉頭看了眼老師,詢問道:“老師您看……”
那位老師面相冷冷的,其實很好說話,點頭道:“去吧,這里我們幾個人也能弄。”
“行,謝謝老師。”程子章聽了也不再耽擱,將文件夾給紀阮就被生小跑著拉了出去。
兩人一路上還嘀嘀咕咕在說什麼,紀阮拿著圓珠筆著們的背影,聽到程子章驚詫的“誒”了一聲,接著又傳來幾個悉的字眼。
但他耳朵不好,隔得遠就聽不太清。
“紀阮?”老師提醒道:“繼續工作了。”
紀阮回過神,摘掉手套接替程子章的工作:“好的老師,您說。”
“18號柜標簽污損,備注替換。”
“好的。”
“19號無異常。”
紀阮應聲在表格上打勾。
儲藏室里的展品太多,紀阮和老師忙了兩個多小時也沒弄完,中午老師自掏腰包請他去古鎮的小館子吃了幾道特菜,又回來繼續趕工。
下午三四點徹底確認完所有展品,老師鎖上儲藏室大門,紀阮又被程云琇去和一眾大師見面,全是紀阮在新聞里看過的,有頭有臉的大人。
等結束完一切,夕已經漸漸下沉。
紀阮拒絕了程子章一起吃晚飯的邀請,隨便打包了一份湯飯回民宿,走在路上時后知后覺到格外疲憊,站了大半天腰快要斷掉了。
他了口氣,不得不停在半道上蹲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繼續往前走。
臨近民宿的小石板路上,遠遠見一群人呈眾星捧月式的分布,七八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圍著中間兩人熱洋溢地介紹著什麼。
而中間兩人一個穿著簡潔的淺咖風,背影都著冷淡,另一個是齊全的西裝三件套,不停張合似乎在代替邊的人說話。
太明顯了。
紀阮停在原地。
哪怕看不到臉也能一眼看出是顧修義和宋嶺。
顧修義像是后腦勺有應似的,不到一兩秒就回過頭。
然后紀阮看到他冷淡的面容在夕下,一寸一寸地染上了神采。
紀阮怔愣片刻,按著后腰的手不知不覺松了下來。
直到顧修義快步走到他面前,那群嘰嘰喳喳的工作人員也一擁而上,紀阮才逐漸回神。
離得進了,他發現顧修義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罐,里面是悉的紅水果糖,塞得滿滿當當。
不知道為什麼紀阮的心也忽然變得滿滿當當。
他了因為沒喝水變得干的,視線落在糖罐上:“……你、你怎麼來了啊?”
總不會是專門來送糖的吧……
紀阮心里不敢相信,卻又止不住地紅了臉,努力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
顧修義將他的表盡收眼底,幾乎能猜到他心里每一個的想法。
他接過外賣,拉起紀阮的手,在他被塑料袋出紅痕的掌心輕輕著,似笑非笑:“你猜我為什麼過來?”
周圍響起一連串料的聲音,工作人員們不約而同地遠離幾步,偏頭轉假裝玩手機。
紀阮被那些靜弄得有點臊,出手抬眼瞪顧修義。
他累了一天眼周紅紅的,有一點疲憊倦怠,讓這一眼毫無殺傷力,反而更像在撒
顧修義沒執著于牽紀阮的手,靠近一步,從上口袋掏出一只暗綠信封放到紀阮手里,眉梢一挑:
“來消費的。”
“……?”
紀阮錯愕低頭。
信封封口的印泥上明晃晃印著端莊大氣的幾個字:貴賓邀請函。
顧修義角含著笑,看紀阮突然呆住的模樣,眾目睽睽下竭力忍住想他臉的沖。
眼見著紀阮的呆滯逐漸要演變為憤怒,臉頰都鼓了起來,徹底炸前,顧修義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好了,逗你的。”
他把糖果罐塞到紀阮懷里,攬著他的肩往前走。
和后面眾人隔出一段距離后,偏頭湊到紀阮耳邊輕聲笑道:
“等下晚上可以多分我幾顆了嗎?”
紀阮耳尖唰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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