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王盤算落空，程國舅再次去往素王府。

「這事也是巧了，倒是雲尚德…讓本王有些失，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舅舅你說說，他是故意放任的，還是…那小丫頭本是滔天？」

也是，別說素王想不通，一般人都想不通。

雲尚德一個兵部尚書，竟拿不住一個小丫頭，即便不是親生，一個養的名頭就夠了。

那小丫頭終歸是在雲府長大的。

素王府的暖閣里，素王一素站在書桌前寫字，程國舅一旁坐著擺弄棋盤。

程國舅聽得素王的話放下棋子凝眉輕道：「難道是雲尚德和那丫頭演戲？要不怎麼這麼巧，程藍才登門提親，就出那丫頭不是親生的，看來，這雲尚德王爺用不得，現如今，不是那等信得過且知知底的，還是小心為妙。」

素王挽袖落下最後一筆，紙上映眼簾的正是雲尚德三個字。

「要說雲尚德在朝中有什麼基，本王倒是不信的，說是誰的人，暫時也看不出來，但有一點本王是不會看錯的，這人功利心重，野心也大，不會滿足於一個兵部尚書，要更進一步，就得在朝中有人幫著運籌，他總要有所選擇，目前來看，他與太子還有信王他們都未曾有過集，倒是與老五說過幾句話，對了，那個丫頭不就與老五頗有集？」

「哈哈哈，王爺也說了雲尚德是個有野心的，總不會傻的將他的野心在五皇子上吧？怎麼也不到他，若是他連這點嗅覺都沒有，別說更進一步，怕是連現在這個兵部尚書也坐不久。」

程國舅攏著手起笑了笑，他覺得，這個雲尚德既沒基又吃不準，王爺倒不如略施手段，把這兵部尚書的位置給騰出來換自己人坐。

「兵部…兵部至關重要，坐鎮兵部的人，必須是本王的人，舅舅也別小看這個雲尚德，雖說沒什麼功績，卻是個極擅經營的，舅舅仔細想想，他到兵部才多久，如今兵部大多數人便聽他調令了，本王總覺得，這個雲尚德，未必是個英雄，但一定是個梟雄，只是現在還不顯山不水罷了。」

這樣的人，就要在他未曾名的時候收歸麾下才是。

他是盯上兵部了，但也是瞧中了雲尚德。

素王這麼一說，程國舅也認真思索起來。

「王爺還是想用他？」那就再試試。

「恩，眼看開春了，按照慣例，他如今也有資格參加春祭，那會兒，本王也解了，到時候春祭上見過再說，暫時不要有任何作了，也吊吊他，正好趁機觀察觀察，對了，那個小丫頭，繼續讓人盯著，就與梅時九的往來就不正常。」

「這倒是，說到那小丫頭，好似今日鋪子開業，梅時九還專程去道賀了，梅家這個九公子眼到底與眾不同。」公主瞧不上，倒是與個拋頭面的小孤不清不楚的。

素王一聽來了興緻，「鋪子開業？做什麼買賣？除了梅時九，還有那些人去了？」

「好像是…跑的營生，鋪子名字倒是取得響亮，什麼通達天下，除了梅時九……」

程國舅將所知一一詳說，不過是個小丫頭，他覺得王爺是不是關注的過多了，若是覺得可疑，不用雲尚德或是直接將這丫頭除了就是。

「本王怎麼越發覺得這丫頭不簡單啊，梅太傅那個金孫子，你仔細父皇為何不讓他朝，本王小時無意間聽了一句話，梅家九郎，是將相之才，梅家門生眾多，梅老太傅更是三朝元老，若是承前啟後，這梅家可就真的難以撼了，別說是父皇，便是本王都覺得，朝中有這樣一方勢力，如何安寢？」

所以，當初他冒險千方百計算計來梅家這樁親事，卻又沒把握掌控梅家，不得已，只能兵行險招，可世事難料，功虧一簣，還徹底得罪了梅家，可以說，這一次，他算是不蝕把米，打了個敗仗。

由此可見，梅家比他想的還要厲害。

不過也不是全沒好，經此一時，父皇也見識了梅家的強勢，總會忌憚幾分，現在不，將來若是有機會，父皇未必不會下手。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機會送到父皇面前。

要梅家，那就得從長計議，慎之又慎。

「將相之才…難怪至今沒朝，原來如此，若是聖上知曉這句話，那梅時九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父皇不是不想用，是不敢用啊，如今朝中局勢，父皇已經有些掌控不了了，否則，本王何至於現在還只是個素王。」

程國舅眉頭深鎖，「王爺慎言，聖上這次將這件事下，已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開春回朝，王爺千萬得忍著些。」

素王冷哼一聲，「父皇只要有心思立我為儲，他們就算是使出渾解數也奈何不了我。」

「那王爺更應該理解聖上的難，王爺千萬要和聖上一條心，否則就是把聖上往別人那推。」不能急啊！

這個道理，素王自然是懂的，了手嘆了口氣。

「舅舅放心，本王心中有數，你也不易在這久留，本王這王府，一眼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是該走了，王爺且耐心等等，快了。」

「恩，那個小丫頭那，本王始終覺得不對勁，程四也說，那丫頭他瞧著邪乎，有勞國舅費心讓人盯著，說不定…能利用這小丫頭做些文章。」

若是梅時九真瞧上了，還是一枚不錯的棋子。

「是，王爺安心便是，外頭的事一切有我。」

「這次讓程家蒙損失，日後本王會找機會彌補。」

「王爺這就見外了，倒是便宜五皇子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程國舅便走了，至於五皇子，他們還真就未曾放在心上。

也是，在皇家，一個沒有母族支撐，沒有勢力，沒有聖寵的皇子，皇位就是妄想，不對，連妄想都是多餘。

能掙得幾分功績得一塊封地，便是這輩子最好的結果。

可誰能一筆定乾坤呢，將來如何，便也只能到將來才知道。

積雪消融，萬復甦的日子終於要來了。

通達天下開張一個月里，都城又添了不新鮮事。

不過最新鮮的，還得是通達天下，一月而已，通達天下帶來的便利就讓不人再次顧了。

生意見好，麻煩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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