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礦區的蘇, 那一個神清氣爽,要不是因為腳實在走不了路,還能健步如飛的出去溜達一圈。
一到村口, 大家就“蘇大娘長”“蘇大娘短”的跟打招呼, 問回家去事辦好沒,順利不, 有的看見不對勁還關心怎麼了,是不是摔傷了。
這群無所事事的煤嫂,也不是那麼令煩躁嘛。
而且很明顯,們的熱是因為是陸家的保姆, 而不是因為是蘇半泉的閨。
老太太哼一聲, 惜字如金的答應著,忽然想起東頭的宅基地,“趁著托車沒熄火, 載我去看看,蓋啥樣了都。”
衛孟喜一擰油門, 車子“轟隆”過去, 七八個工人的速度也不快, 還在打地基呢。
因為衛孟喜突發奇想, 打地基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能不能蓋兩間地下車庫呢?現在是沒車子, 但以后肯定會有, 而且家里人多, 肯定不只一輛, 二十年后車子肯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稀缺,到時候家家戶戶都有車子, 停路邊都停不下, 院里打算種花, 不能停車,到時候多不方便吶?
陸廣全和建筑師傅都覺著這個想法雖然很超前,但說不定還真實用。
就是以后沒那麼多車子停靠,那用來放點工糧食啥的也可以啊,農村不還有地窖的嘛。
這不,想起一點加一點,進度就更慢了,現在地下車庫模型剛出來,地基都沒打完呢。
蘇居高臨下,看著腳底下的巨大的深坑點頭,“不錯,蓋房子是大事,急不了。”
“蘇!”一個小炮彈已經沖過來,但沒直接撲進蘇懷里,在近站定,“你的腳,傷了嗎?”
老太太了腦袋,“嗯,走不路啦。”
小姑娘可心疼啦,呼呼的要幫吹吹,想的,又怕疼,就連紅燒也在腳邊跳啊跳的,里“嗚嗚”著,似乎在說,它也想這個囂張的保姆啦。
晚上陸廣全回來,看見蘇的腳,不了也安兩句,雖然很寡淡,干的,但好在他是真心的,有蘇大娘在家看孩子,他很放心,妻子也能輕松一點。
他們家現在的晚飯非常規律和準時,都是六點半就要吃,吃完所有人都很忙,爸爸要去辦公室干工作,有時還要下井看看,回來還要管孩子作業,媽媽要去前頭子弟中學上補課班,衛東要跟著仇大叔學打拳,就是小呦呦,小無業游民一個,沒人看著是真不行。
更別說白天,睡醒以后要有人泡,或者熱牛,小臉小手臟了要,穿臟的服要有人幫著換,這段時間蘇不在,衛孟喜就是被這些零碎的小事支使得團團轉。
現在好了,蘇回來,雖然干不了活,但至能看著呦呦別讓干危險的事,拄著拐杖泡個,衛孟喜也能放心的騎著托車跑進跑出。
劉桂花現在倒是能幫著煮一下鹵了,但也需要衛孟喜把鹵水配好,現在正式為衛孟喜的第一信任人,有時候自己忙不過來去市里,都是讓幫忙送鹵的。
因為呀,們家也買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每天馱東西進城也方便多了。
中途衛孟喜又用托車載蘇上醫院換過一次固定的石膏,包過兩次中藥,每天不是排骨就是大骨頭熬湯,督促著每頓都要喝兩碗,等開始下雪的時候,蘇已經能拄著拐杖走幾步了。
1981年的第一場雪,是12月底下的。
衛孟喜給家里老小每人做了兩棉花裳,又添了兩床棉被給蘇,住的倉房被龔師傅用木板隔起來,保暖能暫時還行,但再繼續下大的話就不好說了。
燒炭盆是不行的,有一氧化碳中毒的風險,再盤炕也來不及了,衛孟喜心說,可不能把這位巨有錢的小老太給凍壞。除了置辦新棉被,還給準備了好幾雙新棉鞋,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拒絕。
最近窩棚區新冒出來不小“富婆”,除了劉桂花孫蘭香等幾個在衛孟喜這兒幫忙的,有兩個是自己靠本事賣快餐的,還有李秀珍這個既賣包子又賣罐頭還有小錦鯉相助的。
這些人家都陸續置辦了大件兒——收音機,自行車,紉機。
尤其孫蘭香,聽說父親以前是他們當地十里八村有名的裁,跟著學到不手藝,平時也喜歡在家鼓搗點小玩意兒,像小呦呦現在那些繡著小熊貓小兔子的枕巾被套,都是出自手。
但最近,屋里總傳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剛開始左鄰右舍都說小兩口明年就能抱上娃了,可后來發現,即使男人沒回來,那嘎吱聲也沒停。
只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其實是現在有了臺二手紉機!
還是衛孟喜聽說喜歡,有一次上自由市場看見有賣的,也便宜,就給買回來了。
小媳婦兒至今還沒離開過金水范圍,去過最大的城市就是金水市,聽說衛姐幫從省城買了臺紉機回來,人都樂傻了。
要把錢給衛孟喜,衛孟喜當著其他煤嫂的面收下,等只有二人的時候又塞還給。
“你這半年在我這里做事非常認真,我也很激你的幫襯,就當我給你發的年終獎吧。”劉桂花和李曉梅在后世就相當于兩個店的店長,直接發錢,每人發兩百塊,是當之無愧的大手筆。
“年終獎是個啥?”
衛孟喜笑笑,“就是表現好的職工的話,每年都能在工資之外得到一筆獎勵。”
孫蘭香紅著臉,眼眶水潤潤的,“衛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讓你在我上白花錢。”這可是別人都沒有的獎勵呢!
“哎喲,瞧你,這是你自己靠辛勤勞爭取來的,就是你今天立馬跟我說不干了,這東西我也不會收回來,送你就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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