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當真沒有在意的人了嗎?”
男人幽幽的聲音傳來,像是那最后的審判一般,再也生不出一點反抗的想法。
雙眼通紅,睚眥裂。
“沈淵,你還是不是人,他是你的親弟弟!”
沈淵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角勾起一抹冷笑。
“說起自私冷,無惡不作,林小姐,我沈某人自認為不如你。”
林雪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因為傷害那個婦人的事,所有人都已經把綁在了恥辱柱上。
就連那些來審問的警察,偶爾都會出鄙夷的表。
生氣,憤怒,更多的卻還是無力。
早已被所有人拋棄,以為早就不在乎所有,可是視頻里沈徹的慘樣卻還是刺痛了的雙眼。
這麼多年,他們相依為命,真真假假,自己都分不清,但只知道一點,想讓他好好地活下去。
閉雙眼,像是陷了極度的痛苦之中,沈淵也不催促他,只是把視頻的聲音放大了些。
鞭打聲一聲聲地傳到林雪的耳朵里,想要捂耳朵,卻還是一次次地去想,他此刻經歷了怎樣難捱的時刻。
許久之后,終于妥協。
睜開眼,一雙眼里滿是絕,聲音也不知在何時變得嘶啞。
“我認,我認罪。”
終是信了命,信了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和許楠清抗衡。
只是仍是心有不甘,所以在明知眼前人不對的況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我到底……比起許楠清,差在哪里?”
的臉上出些迷茫,似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沈淵本無暇再搭理,只是聽提起了許楠清,才破天荒地回答了。
“阿喃從沒有害人之心。”
林雪呆呆的看著他,思考著他的話,眼看著他轉要走,卻又追問道。
“那為什麼有些人生來就在云端,有些人卻一輩子都只能陷在泥里,為什麼我無論怎麼做都追不上?!”
沈淵卻已經懶得再和糾纏,帶著阿偉就往外走,臨到門口時,只聽見絕的笑聲。
這一輩子都在追逐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極度偏執自私,甚至一次次起了害人之心,必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們離去之后沒多久,警察就進來了。
他們再一次來詢問火災當天的經過,林雪這次沒有瞞,將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代了個干凈。
甚至就連是在哪里買的汽油都說了。
警察看終于想通了,原是松了口氣,只是剛收起筆錄,就聽輕聲問道。
“警,你說,那麼大的火,怎麼就燒不死呢?”
饒是心理素質再強的警察,都被這副執迷不悟非要致人于死地的模樣駭到了,其中一個警更是在離去前小聲吐槽了一句。
“真是個瘋子!”
林雪看著天花板癡癡地笑起來,回想著每個人對的評價,好像都不外乎是這些。
神經病,瘋子。
早已不在乎了,只是想到沈徹,卻又擔心,沈淵能不能兌現諾言,放了他。
還想再見見他。
而沈淵和阿偉回到別墅里,就去了一趟室。
沈徹好端端地坐在里面,上也不見半分傷痕,見到沈淵他們進來,他只平淡地開口。
“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沈淵此刻心無比愉悅,因為在來的路上,他接到了電話,林雪已經全都招了。
“我會和沈長林說,給你在沈氏安排一個職位,當然了,肯定是從底層做起。至于你能做什麼樣,會不會被沈明制甚至驅趕,那都是你的事了。”
說完,眼看著他要走,他卻上前一步。
“畢竟,你也不能總是靠著人,你說對不對?”
沈徹的臉上浮現出一屈辱的神,只是卻很快就被他掩了過去,裝作一臉平淡無波的模樣。
“你為什麼幫我?”
如果這次不是他主找到了他,沈長林已經準備把他再次扔出國,并且老死不相往來了。
沈淵罕見的心好,表看起來也沒有平時那麼森冷了。
“因為,忽然想要做個好人。”
沈徹不想再看他這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快步離開了室,等來到外面,看到熱烈的有些刺眼的太,想著自己今后的人生,總算是看到了些希。
沈淵有一點說對了,他不能總靠著人。
所以他一開始就錯了。
他打了車,來到了沈氏集團,他不顧所有人的目,去了人事報道。
人事早就收到了命令,于是給他安排了最底層最辛苦的崗位,沈徹一聲不吭,領了自己的東西,就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沒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便自顧自做了下來,沒有人給他安排工作,他便去要了資料來看。
至他還頂著沈家小公子的頭銜,沈長林是多麼要面子的一個人,他們不敢在表面上苛待他。
果不其然,其他的員工除了不和他說話,孤立他,也并未做出什麼出格的舉。
沈徹就這樣在公司里待到了傍晚,到了下班時間,沈明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路過了這邊。
所有人都以為沈徹會上前去搭話,討好他,誰知他關了電腦后,轉就走了,似是完全沒看到他。
沈明的臉沉了下來,卻沒有在眾人面前發火,只是找了人盯著他的去向。
幾分鐘后,有人過來和他匯報,說沈徹乘坐的出租車,朝著許家老宅的方向去了。
沈明笑得一臉得意,在他面前氣有什麼用,還不是要上趕著去結許楠清?
他沒再讓人盯著他,因為他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沈徹這樣的人,在他心里,從來都不足為懼。
而沈徹果然如他們所想,去了許家老宅。
只是他這次并沒有大喊大,整個人都稱得上冷靜。
他去按了門鈴,然后便站在門口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傭人走了過來,見是他,又回去稟告給老爺子。
過了許久,久到沈徹以為他們肯定不會出來見他了,沒想到老爺子親自出來了。
他讓傭人打開了門,然后迎他進來。
沈徹面上有些拘謹,卻沒有了從前的刻意討好。
等走到客廳里,他沒有開口,只是率先給老爺子鞠了個躬。
他這個作里反應了太多,似乎比他之前跪地求饒都更讓人信服。
也許他是真的悔悟了。
老爺子沒說話,只是眼里已經有了些。
“許爺爺,我過來,是想和您說一聲對不起。從前您幫我了我那麼多,但是我卻一次次傷害你,傷害阿喃,是我做錯了,對不起。”
他再次鞠了個躬,腰彎得很低,完全沒有一點做戲的姿態。
等到鞠躬完畢,沈徹剛站起,一轉眼卻看著許楠清正從樓梯上下來。
看見了這一幕,卻以為他又是玩的把戲。
“沈徹,你又玩的什麼把戲?”
沈徹知道肯定不會輕易的原諒他,因此他并沒有長篇大論地訴說自己的悔恨之意,只是輕聲地開口。
“阿喃,對不起。為我過去給你造的那些傷害,我向你道歉。”
許楠清一愣,看著他一臉的誠摯認真,一臉的意外。
難道今天又改變套路了?
不敢隨意相信他,也沒有輕易接他的道歉,表依舊很冷,似是在無聲地驅趕著他。
而老爺子此時也開口了。
“你造傷害最多的,是阿喃。所以只要原諒你了,那我老頭子就沒有二話。”
他這話原是想勸退他,誰知他卻顯得愈發有勁頭了。
“我會的,我會做出行來,讓你們相信我!”
許楠清沒再搭理他,只是扶著老爺子去一旁坐下,然后拿起一包薯片吃起來。
老爺子此刻也無暇顧及沈徹了,趕忙就把手上的薯片搶下來。
“你說你,醫生怎麼說的,你現在不能吃這些垃圾食品,給我!”
許楠清“哦”了一聲,然后不不愿地把薯片拿過去,卻還是舍不得直接拿給他。
“我就吃一片也不行嗎?”
老爺子一把搶了過去,一副不容商榷的模樣。
“不行!”
沈徹看著他們爺孫倆的互,表有片刻的征愣,直到管家站在他的面前。
“沈爺,請吧。”
沈徹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往外走。
走出老宅的時候,他的心里忽然一陣輕松。
他終于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
他做了太多荒唐事,還好,沒有造太壞的結果。
一切都還來得及,他還可以一個個補償。
等他離開老宅后,陸牧州從老宅下來。
他看著沙發上嬉鬧的爺孫倆,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
“沈徹怎麼來了?”
許楠清頭都沒抬,“哦,他說是來道歉的,我沒搭理他。”
老爺子也附和著的話,“是啊,也不知道是了什麼刺激,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忽然跑過來和我們道歉。”
許楠清對他過去做的那些事還心有余悸,對他的居心十分懷疑。
“可能又是想到了新的劇本,這次說不定還要把爺爺你拉進去一起哦,你怕不怕?”
老爺子嗔怒的瞪了一眼,“你這個壞丫頭,連你爺爺的玩笑都開!”
許楠清眼看著他手要敲自己栗子,然后往后面躲,眼看著老爺子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上,手悄悄的到了后面,想要拿起剛剛那包薯片,卻被人抓住了手。
許楠清回頭一看,正是陸牧州。
一臉的哭無淚,剛要說說話讓他放過自己,老爺子卻已經發現了的小作,刷的一下站起來。
“好啊你啊,都說了不能吃還要來搶,看我不好好打你一頓!”
說著,他就要往許楠清這邊跑過來,許楠清一急,直接往陸牧州的上一跳,由他去面對老爺子了。
陸牧州無奈的沖著老爺子攤攤手,老爺子心里雖氣憤,卻還是放棄了再追逐,只是還是忍不住要過去敲一個栗子,免得這個丫頭變壞了。
只是手剛過去,卻看著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副十分急切的模樣。
“老爺子,外頭來了一群人,說是姑爺的家人,嚷著讓姑爺出去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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