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我什麼？不會下蛋的母？唐衛軍你個王八蛋！我當初為了生下小菀，大出差點死了，你竟然這麼想我？！」

撲上去與唐衛軍打一團，尖銳的指甲將唐衛軍的臉撓出幾道口子。

唐衛軍吃了虧，慘出聲，也不甘示弱地往臉上扇掌。

最後是趕來的親戚拉開了他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菀才剛走！你們這做父母的，不去給料理後事，還在這裡互相埋怨，你們是希小菀死都不能安心嗎？！」

「那麼懂事的孩子，要是看到你們鬧這樣，該多傷心啊！」

唐母聽著這些人的斥責，捂著臉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是我的錯……」

唐衛軍聽著周圍人的責難，與唐母的哭聲，不耐地走出屋子，在外頭煙。

他不明白，前不久還好好的家裡，怎麼會突然變這樣？

一切好像是從兒死時，就大變樣了。

唐衛軍不想起唐母說的話，如果他今天沒有加班，或許能發現兒的異樣，及時救下兒。

可他才到第一醫院做副院長不久，高冬青那老人手段高明，他如果不努力，哪能站穩腳跟？

只怪第一醫院裡太多高冬青的爪牙，尤其是鍾筠與葉清月，與他作對。

想到葉清月，唐衛軍眼中掠過一嫉妒。

才十八的小姑娘，卻已嶄頭角。

他已經從醫院裡的心腹那兒聽說了，霍老爺子就是葉清月主刀治好的！

想到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的霍老爺子，葉清月卻輕而易舉將人救下，奪走他的功勞……

「可惡！」

唐衛軍一拳頭捶在牆上，「要是想跟我搶功，不如早點來醫院！何必要卡時間？這樣我起碼能早些去找小菀……」

是啊……是啊！

唐衛軍彷彿想通了什麼，要不是葉清月和高冬青踩點去醫院，他早就回了家，唐菀有哪裡不舒服，他也能及時發現，何必等兒的死訊傳來？

都怪葉清月！

和高冬青彷彿是為了克自己才存在的！

也是因為們的姍姍來遲，自己才被霍老爺子拖累腳步，耽擱了救兒的最佳時機！

都怪這些人！

不怪他！

他只是想搞好事業，給家裡人一個好的生活，有什麼錯？

錯的是這些與他作對的人啊！

唐衛軍的思想走極端。

兒的死，妻子的責怪，讓唐衛軍無比恐懼扛下這份責任，他迫切地想找到一個宣洩口，將這一切推到對方上。

葉清月了唐衛軍心中的靶子，將惡意肆無忌憚地宣洩。

「唐、唐主任……」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唐衛軍扭頭看去，眼中戾氣未消，認出對方是昔日第八醫院的護士后，才出一個笑容：「我已經是第一醫院的副院長了。」

「啊抱歉。」

那護士連忙改口，「唐副院長，真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來打攪您。」

「有什麼事嗎？」唐衛軍問道。

護士道：「是這樣的，昨晚醫院送來一個燒傷患者，可醫院燒傷科的專家前幾日被急調往外地救人了，醫院那邊也沒辦法，所以想問唐副院長，能不能從第一醫院這邊找找外援？」

「好。」

唐衛軍倒是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籠絡的人中，就有燒傷科的醫生，借給第八醫院救人也無妨，這也能增加自己的功勞。

如今他滿腦子想找葉清月與高冬青復仇，不會錯過這等好機會。

「那真是謝謝唐副院長了！」

護士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眼唐衛軍家裡，那裡面還有人的哭聲。

想到聽說的事，護士輕嘆一聲：「請您節哀。」

唐衛軍表微微一僵，沒有多說什麼，他道：「你去第一醫院找佟建設醫生。」

他從屋裡拿了單子，寫了借調醫生的單子蓋好章，將護士送走。

看著護士匆匆離開的背影，唐衛軍深吸一口氣。

「葉清月、高冬青……」

你們等著！

我今日失去的，總有一天會找你們討回來的！

唐衛***進屋，屋眾人已經和唐母說起給唐菀下葬的事宜了。

國到了八十年代中後期，才在部分地區強制實行火化。

如今才1979年，人是土葬還是火化，可以自由選擇。

唐衛軍家裡人思想比較守舊，覺得火化不好，沒有多爭議，選擇給唐菀打棺材，將土葬。

「如今天氣炎熱，早點送孩子走吧。」

有長輩嘆息一聲，「快些把事辦了，讓孩子走得面些。」

「嗯。」

唐衛軍面無表地點頭，他雖然心痛兒的死，可人死不能復生，再糾結這事也沒用，還不如早點給唐菀辦完葬禮，他早點回醫院，繼續自己的事業，報復那些仇人！

很快，留在家中的親戚們就離開了。

「小菀……我的小菀……」

唐母哭腫了眼，不明白，明明前兩日還好好的兒，說生日宴要給他們一個驚喜的兒，怎麼會走得如此突然……

都不敢相信，兒會意外死亡，雖說唐菀時不時熬夜，可也會注意補，熬夜了就補足覺，絕不在熬夜后劇烈運，或是繼續熬夜。

如果不是有疾，照理來說這樣的猝死概率很小很小……

「衛軍，咱們家小菀，真的是猝死嗎？」

唐母忍不住抓住唐衛軍的手，即便前一刻還吵得翻天覆地，可無助的時候，最依賴的還是他。

「行了！別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了，小菀看你這樣，也不會安心的。」

唐衛軍卻覺得是被唐菀的死刺激，異想天開，有些不耐地回手，「我很忙，這事你來辦吧，缺錢跟我說一聲。」

說完，唐衛軍也不理會唐母失魂落魄的眼神，起離開。

第八醫院。

護士帶著佟建設醫生趕往手室，為那位燒傷患者治療。

忙了幾天，對方的生命特徵總算穩定下來，不會再有危險。

躺在多人病房裡，其他病人的床邊都有人照料，只有這位燒傷患者孤零零。

有不知的護士好奇問同事：「他家裡怎麼沒人看他啊？是外地來京城打工的嗎？」

同事道：「他是京城本地的，可惜父母因為工作意外死了，也沒別的親戚幫襯，以前有個定親的姑娘，聽說他父母沒了，還沒幾個賠償金，就把親退了。」

「小夥子真可憐啊，二十齣頭遭了這些罪，如今還毀容，這輩子怕是……哎。」

那護士十分同。

病床上，渾包紮繃帶的燒傷患者，約察覺到了護士以及同房病人的同目，心中卻並無痛苦。

他只有一個念頭——

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