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下班后，葉清月穿上厚厚的軍大，頂著風回了家。

第一時間鑽進廚房，蹲在灶火邊烤臉。

剛回來生好火，準備給家裡人做飯的葉楓看笑了：「姐，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看看外頭的姑娘，再回來看看自己兩個姐姐——

一個會在家庭聚會上給大家表演空手劈磚，還把自己老弟當道拋來拋去逗大傢伙笑。

一個會把自己裹球，蹲在地上，把臉往灶火邊湊，臉上粘了黑灰都無所謂。

葉楓時常慨：「你們就仗著自己天生麗質可勁作吧！」

「進社會工作后，我已經放棄了形象。」

葉清月出打工仔的滄桑模樣，形象是什麼？

比別人多花時間捯飭自己的臉？

有那功夫不如多睡半小時，補補疲憊的神！

「最近工作很辛苦嗎？」

葉楓有些心疼，「我過兩天期末考完放假了，就給你熬冬瓜排骨湯吧。」

葉清月「嗯」了一聲，又道：「媽還沒回啊？」

「快過年了，媽在的檔案室又是整理新資料，又是大掃除的，說這幾天都要加班，晚一點回來。」

葉楓道：「我剛剛看了信箱，大姐發了電報，說今年不回來了，和知霧哥在深城接到個大單子，得加急倒騰貨，做完了這筆，和知霧哥打算開個小公司。」

葉清月有些憾：「我都小半年沒見到了。」

「我也以為過年能聚一聚的。」

葉楓也有些失，以前在江城住的時候，家裡因為各種原因，這幾年都沒能好好聚到一起。

搬來京城后，也就去年正式吃了頓團圓飯。

沒想到才過一年，大家就又各忙各的了。

「不過大姐和知霧哥的事業剛起步，忙也是正常的，不忙才要擔心呢。」

葉楓道：「過兩年他們穩定下來，就能常常聚了。」

「說起來，我們家是不是還沒一起拍過照？」葉清月忽道。

這小半年沒見到葉梅，葉清月每次想，也只能空想，手裡沒個照片看，確實有些不得勁。

「我們家沒人拍過照吧？」

葉楓從葉清月口中聽到這個詞，也來了興趣，「我去外公外婆家裡的時候，還看到客廳擺著他們和大舅舅一家的照片呢。」

「去年剛認親，這事那事堆到一起，他們估計也忘了要補全家福的事了。」

葉清月道：「今年大姐又不在，等大姐回來了，找機會拍一下吧，我們家先去拍一套，等下次過年前，再找外公外婆還有大舅舅他們拍一套。」

「好啊。」

葉楓還沒拍過照，有些期待。

姐弟倆聊著，等葉向紅回了，就與提起拍全家福的事。

葉向紅道：「我過兩天去照相館問問照片尺寸，先提前做好相框，等梅子從深城回了，拍好照片也能裝起來。」

葉清月與葉楓聞言對視一眼，著笑了。

看來最期待拍全家福的人，是們娘啊。

第二天，葉清月去上班，卻在路上察覺一些有意無意投到上的視線，還約聽到小聲議論。

「是吧？」

「有點像。」

「天吶，看臉真是看不出來呢……」

「明明之前報道里不是這樣的。」

「日久見人心吶！沒藏住狐貍尾唄！」

聽著這些帶著嫌惡的話語，葉清月眉頭微微一皺，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幾歲時，被人唾罵狐貍的日子。

可並不認識這些路人。

消耗功德值，擴大了系統的掃描範圍。

系統飛快收集掃描到的信息，進行分析，得出了結論——

「宿主，經過掃描到的畫面信息，他們討論你的原因，是一家名為京日報社今早出的晨報，上面報道了有關你與李主任的事。」

「京日報社？」

葉清月倒是沒聽說過這個報社，徑直來到路邊的報亭，在老闆打量的目中，要了份京日晨報。

老闆收了錢，把報紙遞過去，狐疑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報紙上……」

葉清月只當沒聽見，拿了報紙就走。

沒有義務滿足外人的八卦心理，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葉清月回了醫院的辦公室，一路上也有不人看到，小聲議論。

關上門，葉清月展開報紙，頭版就是一張放大的照片——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子，手劈向一名胖年的頸部。

年輕子風的五展現出冷冽之，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

單看照片，像是一個不好惹的傢伙，正對那名胖年下重手。

葉清月挑挑眉，這照片上的人，不正是和郭鵬嗎？

照片上的畫面，是兩個月前郭鵬發病想拿牙刷眼睛，被反手打暈的瞬間。

看照片的角度，貌似是躲在走廊拐角拍的，離有一段距離，所以才沒被系統默認的十米掃描範圍發現。

而照片的配字是——

憤怒！無良醫生為追逐名利，迫害病重患者！醫德何在？！

「嚯。」

葉清月輕輕吐息，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嘆聲。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從外敲響。

「門沒關，進來吧。」葉清月開口。

接著，高冬青推門而，滿臉寫著「氣死老娘了！」。

葉清月起給倒了杯熱茶。

高冬青擺擺手：「都什麼時候了，哪有心喝茶？我恨不得把這茶潑到那記者臉上！」

看的樣子，肯定也知道了報紙的事。

高冬青視線掃過葉清月桌上的報紙，道：「你也看了？」

「只看了個標題。」

葉清月道：「大概就能猜到了。」

「正文就別看了，看了糟心！」

高冬青氣惱：「這些拿筆桿子殺人的傢伙，沒事幹就去找個廠擰螺！竟然跑到咱們醫院搞拍，然後看圖說話扭曲事實，真是不要臉皮！」

「消消氣喝口水，氣壞無人替。」

葉清月一臉淡定地把茶缸子塞到高冬青手裡。

高冬青有些意外：「你不生氣？你知道報紙上怎麼說你嗎？」

「嗯……說我年輕不知天高地厚，仗著之前出了點績就傲慢自大，遇見罕見病例，不顧自己是個半桶水，不自量力地想做主治醫生治好對方，只圖國首例的虛名——之類的？」

葉清月說完，就見高冬青張大了，見鬼似的看著。

「你不是說你沒看報紙嗎？！」

高冬青震驚，這不全說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