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占河的副將被激出了火氣。
他本來是心虛的。
但是現在,當著自己的屬下的面,被這樣用一道利箭停,毫無面的被阻攔下來,他心中氣迸,怒喝一聲,“給我拿下,那些暗中作祟的東西,給我殺!”
殺字還沒且落地,外面忽然跑進來一個小兵。
“將軍,不好了,軍營傳來巨響,好像到了襲擊!那邊火沖天!”
副將一愣,驚愕轉頭。
“你說什麼?”
那小兵上氣不接下氣。
“咱們軍營好像被襲擊了,那邊好大的火,外面老百姓都爬了房頂上看熱鬧,有人說咱們軍營被炸了,郭將軍被炸死了,其他兄弟被炸泥了,還有人說,咱們軍營站了龍坑,真龍出坑,把咱們軍營給掀翻了,也有人說,真龍和麒麟在地底下打起來了......”
副將:......什,麼,玩,意?
長公主抓住這個時機,立刻道:“本宮勸將軍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兩家之前一直合作,本該關系不錯,不知將軍今兒是得了何人讒言竟然想要打破咱們的良關系。
將軍三思,現在軍營出事,將軍還是先回去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郭將軍若真是出事,將軍也好回去主持大局。”
一句話,明示暗示都足足的。
郭占河如果真的出事,軍中群龍無首,誰來替郭占河?
郭占河可不止他一個副將。
只略想了一個瞬間,副將便帶兵撤了。
撤的十分火速!
等到他們這三千人氣勢洶洶離開縣衙沖出碣石縣,長公主長長松了口氣,換掉上被冷汗浸的裳,問婢,“外面大火什麼況?”
婢搖頭,“不知道呢,外面百姓都站了房頂上看,能看到那邊火沖天,大白天的濃煙滾滾,但是為什麼著火不知道,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巨響倒是好多聲,噼里啪啦就跟過年放炮似的。”
“落落呢?”長公主喝了一口熱茶,問,又吩咐,“讓人去查,軍營那邊到底什麼況。”
“王妃沒回來呢。”
正說話,蘇落從外面進來。
一眼瞧見蘇落一泥水,將好好一套繡花袍臟了個看不出底,長公主眉都立起來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摔哪了?怎麼摔這樣?可是傷著了?”
一面說,一面迎上去,轉頭想要春杏怎麼服侍的,結果目落到春杏和玉珠上,角一。
這倆人上的泥水,比蘇落上的還嚴重。
“這是主仆三個都摔了?”
蘇落言簡意賅把他們炸了郭占河軍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拋出重點,“......我急急過來就是有一件事得趕告訴母親,玉珠在軍營中見到頌月班班主了!”
“我天,你們炸的軍營?”顯然,長公主的重點是蘇落言簡意賅的部分,一臉的劫后余生的后怕,拉了蘇落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祖宗誒,你是真不要命!那是軍營,不是戲班子,你們也敢去!你知道軍營周邊戒備多嚴麼!
郭占河的副將今兒來,就是為了把你捉過去,你到好,自己送上門了。
這萬幸是沒事,要真有什麼,譽兒和你爹都不在,你讓我怎麼救你。
好好一個姑娘,怎麼揣了這麼大的膽子!
也跟譽兒學的,不就要去放火!”
絮絮叨叨的責備,但是話里眼里全是關切,真摯的發自肺腑的關切。
蘇落安長公主,“母親,母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母親。”
長公主緒激,被蘇落用還臟著的手反手抓了手指,安了好幾句才漸漸平息下來。
“你怎麼敢!”嗔怪的瞪蘇落,把蘇落摁在椅子上讓坐了,朝旁邊婢道:“快去給拿干凈裳,這一得凍病了,熬姜湯讓送過來。”
又朝玉珠和春杏道:“你倆也別杵著了,先去換裳,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長公主怕蘇落傷著不說,婢拿了裳過來,親自幫著換了,見蘇落確實是沒有傷,這才松了口氣,把姜湯遞到手里,“別嫌辣,一口氣喝了。”
蘇落怎麼會嫌辣。
乖乖仰頭就喝了。
“我們也不是貿然過去的,今兒雪停了,化雪比下雪冷,天寒地凍的本沒人愿意出來,加上風大,玉珠瞧了,軍營的瞭塔里沒人,我們才敢的。
也不是十拿九穩,但是總要試一試,我們沒有離得太近,一旦被發現,要逃是來得及的。
母親......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呀。”
長公主蘇落臉蛋,“跟著譽兒,委屈不?”
蘇落眨眨眼。
怎麼會委屈。
簫譽是見過的最好的人。
長公主沒等蘇落的回答,當然知道蘇落的回答,嘆了口氣,“讓你和子慕跟著顛沛流離的。”
蘇落拉了長公主的手,“母親,咱們是一家人。”
不知怎麼,蘇落想到自己的那個夢。
那個瀕臨斷氣,被簫譽呵護的帶走的夢。
“沒有王爺的話,我和子慕還不知道要吃什麼樣的苦,母親,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樣的。”
正說話,春杏和玉珠換了裳過來,打破了屋里裹著傷的氣氛。
“......奴婢看的真切,的確就是頌月班的班主。”
玉珠站在旁邊,將自己在軍中看到的回稟給長公主。
“他就穿著普通將士的裳,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兵,糧草著火的時候,那些兵都搶著去滅火。才下了雪,軍營里到都是雪,大家鏟了雪就往火上扣。
我之所以能注意到他,是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往后撤,不僅沒有滅火,反而想要逃開。
當時況急,奴婢不敢多停留,后面如何就不知道了。”
“母親,這個頌月班的班主,到底什麼況?”蘇落對這個頌月班,簡直充滿了好奇。
但沒敢提蘇子慕說的他的夢。
也沒敢提自己的夢。
夢這種東西,太玄妙。
長公主皺著眉,臉上裹著厭惡,“頌月班是鎮寧侯養著的一群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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