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災區的時候,因為通癱瘓,救災藥品很難運送。所以儲星洲在治療時,使用針灸的頻率明顯變高了。
司尚拜師幾個月,一直知道自家師父一手神針,出神化,無論是下針的手法還是速度,都比他在首都見過的老大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這次救災,他又一次被刷新了認知。
原來針灸有那麼多神奇的位和針法,臨癥時,用也很廣泛,可急救,可外傷止,可止痛鎮痛……
就連那些經久不治的病癥,一針下去,效果立竿見影。
而且用針的樣子,總是游刃有余。指尖的作輕輕巧巧的,帶著莫名的節奏和韻味。
到后來,就連那些對中醫不興趣的西醫隊的住院醫,都很喜歡圍觀給病人針灸的過程。
他們說,就很好看,看不懂,不明覺厲,但整個過程治愈又解。
看到司尚莫名興的樣子,魚開心和太爺心都懸了起來,眼睛盯著儲星洲指尖的作,一眨不眨。
跟以往不同,這一次,儲星洲施針的作并不快。每一針扎下之后,都會停下作,等一分鐘,然后才在第二個位下針。
等待的空隙,魚開心撞了撞他的胳膊肘,低聲問道:“師兄,十三鬼是什麼?”
司尚興得語速都變快了,“十三鬼,傳說中是大醫云峰所述,是治療神疾患的十三個經驗位。”
“等下!”魚開心喊了一聲,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語音備忘錄,彎著一雙月牙眼,討好地笑道,“好了,師兄你繼續說。”
“為什麼鬼呢?這名字好嚇人。”太爺也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呃……”司尚卡殼了。
三人齊刷刷地轉頭向儲星洲。
儲星洲聲音清冷,不緩不慢地解釋道:“古代科技不發達,對很多病癥的病因、病理都沒辦法用語言解釋清楚,所以很多神相關的疾病,都會被認為是鬼神所致。因此,治療這些病癥的位,都被冠以‘鬼’名。這些常見的位,一共有十三個,所以就十三鬼。”
左陶原本聽到他們在講什麼“治療神疾患”,就略為不滿。說到底,這大夫還是把他當神病人來治療了。
不過,儲星洲娓娓道來的聲音,他聽耳中,竟覺得心平氣和,整個人像浮在云上一樣,飄飄然,心中腦中毫無雜念。
“司尚,你給他們說說,十三鬼分別是哪些位?”
司尚被點名,毫不慌,一邊回憶,一邊指著自己上的對應位,一一說道:“人中為鬼宮、商為鬼信、白為鬼壘、大陵為鬼心、申脈為鬼路、風府為鬼……鬼……”
他默默低頭,“師父,我沒背下來……”
“很不錯了。”儲星洲看著時間,捻起一銀針,在左陶的風府扎下,才淡聲笑道:“風府為鬼枕、頰車為鬼床、承漿為鬼市、勞宮為鬼窟、上星為鬼堂、男會玉門為鬼藏、曲池為鬼、海泉為鬼封。這些位,適用于一切神疾患,比如癔癥、神分裂癥、抑郁癥、癲狂等等,也可以用于高熱發燒所導致的狂躁不安等癥。如果病患病中發怔、躁怒無狀,可在鬼堂上星迅速下針,一般一針即可見效,效果比鎮定劑更快。”
話音落下,屋里安靜下來,只有聽爺筆疾書的紙尖聲。
呼呼——
安穩綿長的鼾聲頓時傳耳朵,眾人看去,左陶竟是睡著了。
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屋里只點了一只臺燈,十分安靜。屋外進來一抹靜謐的深藍,山間的暮氤氳著一種安逸的清冷。
左陶站起,舒舒坦坦地了個懶腰。
但抻到一半,他的作頓住了。眼睛也瞪大了。
他手按了按后腰,又扭了扭腰,這才發現,一直又沉又痛的腰椎,竟輕快了許多。
沉片刻,他咧笑了起來,“還真有兩把刷子。”
他走出診室,白天還很熱鬧的四合院也沒有人,但熱鬧喧嚷的歡笑聲,不時從墻外傳來。
左陶循聲走出四合院,就看到了一男一并排散步的影。
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容,左陶眼瞳微,他!
然后定了定神,才揚聲打了個招呼,“儲大夫。”
儲星洲轉眼看到他,指了指左側,“醒了?去吃飯吧。”
聲音清冷,語氣也不熱絡,但卻有種異常的親近。
就連旁邊的景曜也微微側過臉來,目凝在左陶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
左陶愣了愣,“好的,謝謝。”
他轉離開,景曜才低聲問:“認識?”
“嗯。”
見他目仍鎖在左陶的背影上,眉頭又擰了起來。儲星洲抬手,虎口掐住他的下,把他的臉轉向自己,“看我。別瞎心。”
他的臉被得嘟了起來,含糊了道:“知道了。”
又出手,“牽手。”
景大總裁很聽話,輕笑著牽住的手。
二人順著竹林小徑慢悠悠地散步,不一會兒,后傳來一陣飛狗跳的喧鬧聲。
景曜搖頭笑道:“得,二人世界結束。”
兩人并肩停住腳步,轉一看,兩小只牽著手飛奔而來,后邊跟著一長串的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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