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果公布之后,儲星洲帶著三個徒弟起,先離開了鬧哄哄的比賽現場。
陳跟直播間打了個招呼,直接結束了直播,屁顛顛兒地跟在儲星洲等人后面。他這兩天才來南江研究院,其他人他都不認識,自然是得跟他家星姐了。
柯英華眼明手快,抱著他的小花盆,也趕跟上。
另一邊,張老教授帶著滿臉笑意,正走向南江研究院這邊的坐席。
也就差個三五步的功夫,眨眼間,卻只能看到儲星洲的背影了。
張老教授站在原地還愣了愣,他旁邊的李教授也有些不明所以,“哎,一會不是還要頒獎呢?我們儲院長怎麼直接走了?”
而且,照理說,比賽結束之后,兩個研究院的院長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寒暄,表達一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嗎?
張老教授直接轉向李教授,說道:“那我也先走了,我要找你們院長有事。這邊就給你跟胡教授吧。”
李教授頓時傻眼,但面對自己的老師,也不能說不,“好的,老師。讓云意他們跟著你吧,您還沒大好呢。”
“得,你甭心了。”
張老教授就帶著一串學生,朝儲星洲們追去。
“老師,您現在的,不能跑!您走慢點!”
老人家年紀雖大了,還有病在,但常常運,腳現在也利索的。快步走起來,就是他那幫年輕學生都夠嗆能跟上。
才上了二層,就在走廊里看到了儲星洲。
“小儲院長,您請留步!”
儲星洲聞聲停下腳步,往后一看,“張老?”
見張老氣吁吁的樣子,快走幾步,站定在張老面前,擰起了眉,聲音清冷:“您走這麼著急干嘛?不知道現在要好好休養嗎?”
話音落下,就直接手去他的腕脈。
看到面無表、一臉兇的樣子,張老教授心虛地了肩膀,“呃,我現在沒事了。”
嚴肅的小大夫只是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沉默地繼續聽脈。
看到自家老師被訓,張老教授的學生們忍不住抿笑。
張老教授氣呼呼地瞪了他們一眼,目掃到站在儲星洲旁邊的柯英華,“你家孩子,怎麼抱著一盆野草呢?”
柯英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這是我們儲院長的實驗盆栽,我領了任務,這段時間要好好看顧著。”
張老教授的學生們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儲星洲,才大著膽子說道:“老師,他們南江研究院的人都說,這是儲院長的絕世神草,好像是研究里要用到的一味珍貴藥引。老師,您掌掌眼,這到底是什麼藥草呀?”
他們雖然明面上是向張老教授提問,眼神卻一眼一眼地瞥向儲星洲。
果然,說到珍貴藥引的時候,這位儲院長的作明顯停頓了半秒,甚至還抬眸看了一眼提問的那個學生。
聽到這些學生的話,張老教授好奇心起,湊近了盆栽,順著那顆神草的葉紋路細細察看,神猶疑,“這看著很眼啊……”
柯英華笑瞇瞇地介紹道:“教授,我們院長說了,這鐵線草。”
張老教授的學生們若有所思地點頭,一臉不明覺厲,“鐵線草?嗯,名字聽起來就很像藥效厲害的藥草!”
聞言,魚開心撲哧地笑出了聲。就連儲星洲也微微揚起了角,出兩顆若若現的梨渦。
張老教授這才確定,他的判斷果然沒錯。
他一臉無語,嫌棄地看向自己的學生,“鐵線草,又名狗牙,是良好的固堤保土植,常用以鋪建草坪或球場。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也就是說,這就是一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野草?
啊啊啊啊啊被騙了!南江研究院那群孫子!散布謠言!
“……知道了。”張老教授的學生們滿臉通紅,又氣憤又愧,看著地面,直想找個地鉆進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南江研究院的那群“孫子”,真的沒有故意散布謠言。他們看著柯英華每天抱著那個花盆,寶貝得不得了,還說是儲院長特意待的,他們就理所當然地以為,那棵野草是真的絕世神草來的。
他們聊天的時候,儲星洲給張老教授把完了脈,也檢查了其他地方,輕笑著道:“您的恢復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張老教授頓時像個聽到老師表揚的小學生,頗有些得意,“那是當然了,我這幾年的運可不是白做的!給我確診多系統萎癥的醫生,每次看到我的檢查結果,都說我是他見過的病程發展最緩慢的病人了。”
儲星洲點點頭,不急不緩地建議道:“除了康復的運,您不妨再結合理療推拿。我知道您信不過我的——”
“不不不不不!”的話還未說完,張老教授連連擺手,“實際上,我來找您,就是想向您求醫的。”
“您不是說……”儲星洲微愣,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周,他就改變了主意。
張老教授眼中閃過一愧意,“前幾天我說的話,請您別往心里去。我活到這把年紀了,人生經驗富一些,但眼卻變得狹隘了。真是愧啊。這幾天南江研究院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別的不說,您給那幾個項目組提出的指導意見,就不是普通的中醫大夫可以給出的建議。
而且您說您一直在從事罕見病相關的研究,您還說,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治好我的多系統萎癥,那個人必然是您!我現在完全可以理解,您這句話并非狂妄,而是出自很有底氣的信心。所以我就厚著臉皮會來找您了。
小儲院長,我不會來晚了吧?”
儲星洲搖頭,笑出兩顆深深的梨渦,“當然沒有。我說過的,隨時歡迎您回來找我。謝謝您的信任,我會用心治療的。”
張老教授哈哈大笑,用力點頭,“嗯嗯。其實哪怕您做不好也沒關系,您不用有力,把我當一個實驗也可以的,希您可以探索出一個有效的治療方案。這樣,世界上其他的多系統萎癥患者,就多一份希了。”
他老人家這兩句話倒是說得輕松,他后的學生們卻莫名紅了眼眶,“老師……”
張老教授板著臉,回頭訓了他們一句,“你們快別給我看這個哭臉了,這有什麼值當難過的?”
儲星洲卻拍了拍一個學生的肩膀,笑著安道:“你們放心吧,雖然不能給你們一個百分百治愈的保證,但我已經給你們老師擬好治療方案了,我會努力的,好嗎?”
那個眼眶通紅的學生怔怔地著,突然臉也燒紅了一片。
救命!好……
而且好溫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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