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殷九去殷大海的書房找他。

殷九嚴肅的看著他爹：“爹，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可要住了。”

殷大海大手一揮，“說吧，你爹我還有什麼不住的，別小瞧你爹！”

……

一會兒后，看著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壯漢，殷九有點辣眼睛的同時也很難過。

雖然經歷過一次了，可再次講述，尤其是小叔的苦，殷九就想把侯爺挖出來鞭尸！

那些參與的人，等自己武力提升上去，遲早有一天，都要給殺干凈了！

外面巡邏的護衛，聽到書房將軍的哭聲，趕跑遠了。

要是被將軍知道，絕對好不了！

等殷大海哭夠了，他才紅著眼眶，哽咽道：“九兒，你把他們安置到哪兒了，我現在就去看他們。”

殷九走出書房，在門口喊了一句：“看著書房，任何人都別讓進來。”

然后走進來將書房門關上，抓住殷大海的胳膊。

在殷大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地方了。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像做夢！

在他還沉浸在震驚中時，就聽到了陌生的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侄，這是，是你說的我的哥哥嗎？”

小叔了一下自己的臉，“哈哈，真的和我很像！”

殷九笑道：“是小叔的哥哥，也是我爹。”

殷大海紅著眼睛，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離奇的事。

他一錯不錯的盯著從出生就分離的雙胞胎弟弟。

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由于激，他脖子上的青筋起，憋了一會兒，他才喊出口。

“弟弟！”

“哥哥！”

兩個人抱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殷九：“……”

看著還難的，自己去馬場轉一圈好了，最近又新增了好幾匹小馬駒。

可極了！

等殷九正和小馬駒們玩的高興，就聽見殷大海的聲。

“九兒，快過來，咱們去看你祖母。”

等殷九在河邊洗完手過來，就見自家爹怕小叔跑了似的，抓著小叔的手。

兩人都是頂著兔子眼睛，臉上卻笑開了花。

殷九看著兩人握的手，覺像自己記憶中抓著小旭的手一樣，有點小時候的味道。

時的味道是最不容易忘記的，由這味道，可以想起悉的人，甚至悉的事。

“侄，走，去看你祖母。知道哥哥來了，你祖母肯定高興！”

殷大海聽到弟弟的話，眼眶又一次了。

他以后一定既當爹，又當娘，讓弟弟親人的護。

殷九也點頭：“祖母肯定高興，咱們一家人終于得以相見，能在一起了。”

等進竹林，新大海對著腳下鋪著的小路用力踩了又踩。

剛開始他沒有注意，可是這路也太亮眼了！

小叔看見殷大海踩地，高興的炫耀：“哥哥，這路是我給母親鋪的，走起來舒服吧，腳上再也不沾泥土了。我每天都打掃呢。”

殷大海一邊夸贊弟弟，一邊心里依舊疑，這地磚怎麼那麼像銀錠子呢！

殷九瞥了一眼殷大海繼續用力踩地的腳，笑道：“爹您就別懷疑了，腳下確實是銀錠子鋪的路。”

“銀錠子是我收進來的，路是小叔鋪的。”

“嗯，對。家里銀錠子太多了，放著占地方，鋪路正好。”

小叔也附和。

殷大海：“……”

再次下腳，殷大海比走在皇宮大殿都慎重。

這種慎重，直到看見冰棺才被另外的緒所代替。

想到冰棺中躺著的，是從未謀面的母親，殷大海膽怯了。

他不敢上前，看著冰棺發呆。

“哥哥？”

“你別怕，母親看到你肯定高興。我天天來看母親，不過，總是睡著不醒來。”

“哥哥，走！”

小叔拉著殷大海上前，殷九很理解爹目前的狀態，近鄉怯吧。

從當初不知道自己的世，錯把別人當母親孝順，到后來自認為知道了真相，結果卻是母親已去世多年。

現在，當一切撕開面，事實擺在殷大海的面前，他卻覺得不真實了。

怕這又是假的！

殷九跟在殷大海后面，看著爹躊躇不前，很心酸。

他爹的認親之路，簡直太狗！

都可以編一部大戲了，要是演出來，肯定賣座。

到現在為止，自己那便宜祖父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就幾步路，沒過多久殷大海就被小叔拉到了冰棺前面。

對殷大海來說，卻像走過了漫長的一季。

他看著冰棺中依舊年輕貌的人，原來這才是自己的母親——溫婉，賢淑……

貌似只是在年輕的時候睡了一覺，就睡到現在了。

容不減，優雅不衰。

殷大海甚至能覺到的呼吸，輕輕的圍繞在自己的旁。

他不自覺的走到的頭部位置，出手，抖著，慢慢的靠近的臉。

直到他的手和冰棺里人的臉重合，他隔著冰棺蓋子著的臉。

這是母親啊？

這是母親。

生自己的母親！

他沉默著，好久，好久，都沒有。

只有臉上的淚水，控制不住的肆意橫流。

他栗著，發出哀鳴般的哭泣。

過了一會兒，他痛苦的哀鳴，才變了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

殷大海閉著雙眼，用力咬著自己的牙槽，竭力制止泣，他栗著張開口，深呼一口氣，說道：

“娘，兒子來看您了，弟弟也好好的。我們都好好地活著。

您還有了孫子孫，還有四個重外孫。

以后，我們都陪著您，您即使睡著也不會孤單了。

以后，我們一直陪著您。”

“娘啊！嗚嗚嗚……”

“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殷大海又開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他趴在冰棺上，埋著頭，一只手不停地捶打著膛。

小叔也在一旁哭泣。開始時嗚咽不停，接著淚如雨下，最后泣不聲。

兩人的緒功染到了殷九。

看著趴在冰棺上痛苦哽咽的父親，還有一旁握著拳頭，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叔，難極了。

不知不覺中，殷九淚流滿面。

掏出手帕，不停地眼淚。

突然，上有咸咸的東西流里，以為是眼淚，繼續掉。

然后，鼻子低下又涼颼颼的流出了！

殷九一頓，

艸，這東西是從鼻子里流出來的！

本不是眼淚，而是鼻涕掉下來了！

丟人！

太丟人！

捂住鼻子，的抬頭，看向自己的爹和小叔。

結果，發現自己爹和小叔比自己更甚。

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流向，真的不可描述！

雖然在這麼悲傷的氛圍里，觀察鼻涕很不厚道，可殷九該死的心里平衡了。

心里醞釀的緒也被鼻涕沖淡了許多。

掏出兩塊新手帕，遞給小叔一塊，又上前兩步，遞給老爹一塊。

老爹看也沒看，兩只手拿著帕子捂住臉繼續哽咽。

殷九眼角不經意間掃到，冰棺上老爹趴過的地方一灘可疑。

又拿出一塊帕子，在冰棺上拭了起來。

等拭干凈冰棺表面，下面睡著的人更加清晰了起來。

殷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突然，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