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還未到辰時,靜安院那邊便派人來傳話,說是老夫人昨天夜裏了涼,有些不適,今日就不必去請安了。
彼時正在做運的葉輓歌十分可惜的嘆了一口。
「看來是祖母不想見我啊……」
原本準備好看戲的葉迎雲憋著一口氣又沒有看完,氣煞也。
今日的靜安院,格外的安靜,一眾奴僕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惹怒了這院子的主人。
林嬤嬤從葉白氏房間中出來,懷中抱著一床被褥往後院走去,幾個丫鬟上前要接過都被一一拒絕。
親自將被褥洗乾淨之後又招來兩個丫鬟詢問了一番,而後才回到葉白氏的屋中,將躺著的葉白氏攙扶了起來。
「老夫人,床褥我親自洗的,誰也不會發現,您放心。」林嬤嬤小心翼翼的說著,回想起早上剛發現老夫人渾僵直的躺著,甚至還失控……的臉不敢流出半分不對勁來。
「我都已經問過了,昨夜守門的丫頭什麼也沒看見,院子裏也沒有人闖過的痕跡,那兩個丫頭雖然打了噸,但是們向來警覺,若是有人從門口進來,定會驚醒們的。」
「你也什麼也都沒看見?」葉白氏的臉還是十分的難看,帶著幾分虛弱蒼白。
「我昨夜就歇在床邊,的確什麼也沒看見,老夫人,您是不是做噩夢了?」林嬤嬤瞧著老太太這般模樣,估這就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噩夢吧。
「是夢?」葉白氏乾燥裂開的著,眼神仍有些恐懼,那夢境未免也太夠真實。
「老夫人,是不是又做那些噩夢了?」林嬤嬤看著葉白氏的神,試探的問道。
是葉白氏邊的人,當年那些事,都是知道的。
葉白氏點了點頭,神疲憊。
「當年夫人死了之後,您就時常做噩夢,請了大師來看說是有不幹凈的東西纏著,建議我們離開這裏,那時老夫人您才決定和二爺去江北,如今才剛回來就又被那些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嗎?老夫人,我們要不要找人來做場法師?」林嬤嬤也有些心有餘悸,這些鬼神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葉白氏聞言,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想起昨夜,那個徐蓉和自己說什麼?
說這些年一直在找?
難道,是指去了江北便消失了麼,莫非徐蓉被困在這侯府之中,只能在侯府裏面作怪?
「我脖頸上可有什麼掐痕?」葉白氏突然仰著頭讓林嬤嬤查看,林嬤嬤湊近看了一下,搖了搖頭。
葉白氏不敢細想,閉上眼睛,將眼眸之中的驚駭全部咽下。
昨夜,真的只是噩夢?
葉白氏再次睜開眼眸,眼底帶著犀利之,一咬牙,說道,「林琳,今夜讓昨天守夜的丫頭進房間來守著,再調四個人過來守在門口!」
心裏總覺得,昨夜的鬼魂今夜還會來,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
林嬤嬤點了點頭,「是,老夫人,不過如今管家的是徐姨娘,需要調人手的話還得跟知會一聲,不過料想也不敢不同意,只是怕要做一番解釋。」
「敢過問什麼?不過一個上不了枱面的姨娘罷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都沒有扶正,也是一個蠢貨罷了!」葉白氏冷叱道,「至於管家……如今既然我回來了,也該拿回來,這偌大的侯府,還讓一個姨娘把持著家事,何統!」
「是,老夫人。」林嬤嬤一一應下,說罷便上前扶著葉白氏,「老夫人,您還是再睡會吧,您臉瞧著著實不太好,真的不用請府醫?」
「不必了。」葉白氏搖搖頭,就是昨夜嚇到了,今日神有些萎靡不振罷了,這種事,也不好人知道。
葉白氏著頭,繼而想起什麼便吩咐道,「林琳,我再睡會,中午你我起來,另外,看看景明是否回府了,若是在,讓他來找我。」
「是。」林嬤嬤應下之後,替葉白氏捻了捻被角,轉便有離開。
「林琳,你快點回來。」葉白氏看著要離開的林嬤嬤,心中一陣慌,竟有些,不敢一個人待著了。
「老夫人,我很快就回來。」
如此,葉白氏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然則一睡著,便又是噩夢連連。
夢裏的徐蓉不斷的質問這麼多年去了哪裏,一直在哭,說自己如何如何慘……
——
寂王府。
「可都辦妥了?」秦非夜正在看奏摺,突然想到什麼,抬眸問道。
阿七一愣,對自家主子突如其來的問話有一瞬間的沒反應過來,隨即才恍然大悟!
這是在問安寧郡主的事?
都過了一天才問,主子,您不覺得晚了點嗎?
雖然心裏在吐槽,但阿七還是如實回答,「主子是說安寧郡主和吏部訂單之事?昨日就已經和如影一起辦妥了。」
「沒去?」秦非夜皺眉。
「是,郡主聽說您不去,便屬下和如影獨自前去了。」
秦非夜放下手中的奏摺,腦海中想起那夜的瘋狂,「……沒有說什麼?」
阿七努力琢磨著主子話里的意思,郡主能說啥?還是對於主子為何沒陪去這件事要說什麼?
阿七表示心裏苦,主子心海底針,實在太難猜測了,他小心翼翼說道,「當時七殿下也在,郡主和七殿下說了些話,似乎沒什麼特別的。」
「哦,他們說什麼。」秦非夜極力讓自己的語氣十分的雲淡風輕。
阿七絞盡腦回想了一下,兩日的對話針對無甚特別啊!
他猶豫的說道,「七殿下也沒拆穿您在府中,還替您說了話,郡主就讓七殿下別直呼其名,七殿下又說是未婚夫妻當如是等等……兩人最後是一道離開了,其他的話屬下也沒有聽清楚。」
秦非夜沒有回應,只是斂下了眸子,看著手中的奏摺,隨即筆,在奏摺上回了什麼。
「主子,您竟主請纓剿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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