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見陸祁年的臉愈顯沉, 手腳迅速地將買好的東西擱在辦公桌上,轉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還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出來后, 背靠著辦公室的外墻深吸了口,回憶起方才那一幕, 額角沒忍住了, 神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 今天的工作任務已經完的妹子悠閑地去茶水間泡了杯茶喝,經過時小心翼翼地問:“臉怎麼那麼紅?看見咱們老板和老板娘那啥了?”
“別瞎說。”眼鏡神恢復自然, 推了推,“你這破小孩兒, 怎麼一天天的凈跟我作對?”
妹子知道其實并不壞,掏心窩子地勸道:“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沒怎麼跟老板娘接過,才第一次見面, 你本不了解,對的敵意實在是太大了。”
眼鏡推了推眼鏡,整理了一下前的襟, 像是只是隨口一說,“如果我說,我跟不是第一次見面呢?”
“啊?”妹子眼神有些震驚, “那你什麼時候見過?”
眼鏡明顯不想展開,“跟你沒關系。”
**
云初中午沒睡午覺,剛無聊在桌上趴了十幾分鐘被吵醒, 再稍微闔了一會兒眼, 現在睡意全無。
時鐘正好指向下午五點半, 了個懶腰, 聽見外面傳來員工陸陸續續下班離開的談話聲。
而他們的老板正姿勢端正地坐在辦公桌后翻閱公文,優雅致的臉對著一沓白花花的合同文件皺起了眉,好半響才慢慢舒展開來。
云初輕嘆了口氣。
陸祁年注意到醒了過來,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聲音地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云初搖了搖頭,走過去將吩咐他書下樓買回來的甜品包裝打開,咬著勺子,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另一側,聲音含含糊糊的,語氣俏得可:“不睡了,我又不是豬,只是等太久沒事干才睡了一小會兒而已。”
他薄沒忍住勾了勾,低低地笑著:“沒人說你是豬。”
云初用勺子勺了一口,放進里,邊嚼西米邊晃著看他,焦急地催促:“你什麼時候可以下班?我吃完之后可以嗎?”
陸祁年說:“盡量。”
云初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他還是沒靜,撇了撇,心想當老板也太累了!
聽李行提起過,陸祁年從歐洲留學回來接管陸氏以后,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兒,早些年拼到甚至連家都不回,直接一天一夜都將自己困在公司里。
現在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鄴楓這麼大一塊餅,誰都想啃一口。
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足以讓公司陷進困境,所以他本不敢懈怠。
不過,李行還說,結婚以后陸總就很加班了,尤其是周末只要太太回家,他總能空出時間來。
李行說這段話時,是懷著些許恩的,他陪陸祁年經歷過陸氏低危的那兩年,再冷的人也陪出了那一點戰友之。
他告訴云初陸總胃有點不好,希能多關心一下,說不定他會聽的話多注意自己的。
公司固然重要,但要是累壞了,鄴楓的產業拓展得再寬,賺再多錢又有什麼用呢?
云初瞇起了眸子,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反正陸祁年對無底線縱容,應該不至于生氣吧?
想了想,深吸了口氣,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故作委屈地走過去吸了吸鼻子,未經同意一屁坐在了他的大上。
突如其來的親近,害陸祁年的心臟微微一,仿佛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他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手中的作,低眸瞥,淺笑地問:“怎麼了?”
打擾自家老公工作是云初從來沒做過的事,況且以他們的關系,其實不應該干涉那麼多。
但不管了,云初戲癮十足,小妻般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上半往他的上靠,下搭在他的肩上地抱著他,埋怨道:“還沒下班嗎?”
陸祁年被纏著,本工作不了。
他又怎會不清楚的詭計,分明是不想等了,正強迫他下班呢。
瞧見主上來的模樣,陸祁年有短暫的失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有點這偶然發作的任。
他了的發頂,關心地問:“了?”
云初點點頭,下在他脖頸間如花栗鼠般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就算我們不,爺爺年紀大了,也不起這麼等,你平時都不按時吃飯,直接工作到深夜的嗎?”
陸祁年摟著的腰,畔勾出半點兒弧度,保守地說:“偶爾。”
“才不信。”云初努努,開始教育他,“這樣不好,對胃傷害很大的,你現在還年輕能撐住,覺得沒什麼,以后老了怎麼辦?”
“……”
松開他,仍舊坐在他的大上,與他近距離對視,發現他眸漸濃,語重心長又倍嫌棄道:“我可不想老了以后,要面對的是一個全上下都有病的老頭。”
說出這句話,云初發覺似乎有點太過于關心他了,甚至乎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因為李行提出要幫忙勸說才口而出的關心。
似真似假,攪得心神皆。
了,正開口解釋。
男人修長微涼的手指突然按著的下顎,低頭準地封住了的瓣,一時讓無話可說。
云初呆住,想說的話驀地咽回了嚨里。
在無人的地方接吻,陸祁年其實并不會那麼老實,坐在他上,能自然而然地到他明顯的變化,隨著作的手不自覺地順著的擺往上爬。
直到被扣著腰放在了辦公桌上,才驚覺他要做什麼,猛地控制住他的手腕,臉紅得仿佛能滴出來,咬著牙警告:“你瘋了?”
“抱歉。”思緒瞬間回籠,他的手褪出來,輕佻了下眉頭,笑著說,“一下子失控,沒忍住。”
為什麼會失控?
云初不理解,又沒有穿著很暴,容易讓他生出那種心思,剛剛也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陸祁年瞥了眼腕表,“下班。”
云初從桌子上跳下來,眸底盛著淺笑,開玩笑地說:“我發現你很喜歡接吻,為什麼?是本就喜歡,還是……?”
男人看一眼,等著下半句話。
云初被他好看的眼眸盯得面紅心跳,忽而不敢說了,但向來大大咧咧,不要臉地問:“……喜歡上我了?”
陸祁年將辦公室里的設備盡數關掉,搭著的肩膀帶走向電梯,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下電梯的按鈕,直到進了電梯,他都沒回答一個字。
反而,低沉醇厚的笑聲時不時從他腔里冒出來,仿若在嘲笑的自和自負。
云初忍了忍,用力地錘了他的肩膀一下,恨恨道:“你笑什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就隨便問問。”皺眉看向他,“不然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作為總是被你占便宜的主角……”
陸祁年垂眼,聲音清清冷冷,忽然嗯了一聲。
云初眨眼,再眨眼,“什麼?我沒聽清。”
其實聽清楚了,只是不太敢相信,他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就承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一樣,只是開一個虛假又好意的玩笑。
他們是夫妻,他要是說不喜歡的話,那場面多尷尬?
下到負一層停車場,陸祁年拉開車門讓上車,再獨自繞到駕駛位上,剛坐下沒一會兒,滿足的要求,又說了一遍:“你想知道理由?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其次我很滿意、喜歡自己娶回家的妻子。這個理由,覺得怎麼樣?”
云初心臟一跳,被他無論是真是假的話哄得一愣一愣的,眉眼不地看著他,眨眨眼睛:“真的嗎?”
陸祁年:“真的。”
他這坦的態度,云初覺得更不像是真的,太假了,只是為了哄說出來的甜言語。
哀嘆了聲,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些什麼,卻心里暗爽地說:“你喜歡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陸祁年:“?”
云初:“要不是聯姻,你能娶到像我這樣又年輕又好看、材還好的人?”
陸祁年一時語塞,瞥了眼副駕駛位上已經不想搭理他,正理直氣壯玩著手機的人,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我的告白,還抵不過一盤游戲?”
作者有話說:
云初:你知道就好。
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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