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嬤嬤把藥膏拿回來,沈懷信親自將之敷上,又連連叮囑這幾天不要抱小修齊,更是讓林嬤嬤把家里的事都管了后才不舍的離家去往衙門。
喬雅南突然就閑了下來,晃去大哥那看了看,見他在忙著書寫什麼東西,不想打擾便離開了。晃去修那,府試在即,他溫書得正用功,更不想打擾,剛進門就腳步一轉離開了。去周嬤嬤那看了看小修齊,小孩見到直往上撲,周嬤嬤抱著就走了。
晃來晃去,又晃到了宋姨那,得知數日未睡個好覺的一家人正睡得正香,更不能打擾,只得又離開。
這一出來就沒地兒去了,往臺階上一坐好一會沒有彈。
林嬤嬤快步過來稟報:“姑娘,范二老爺來了。”
喬雅南有些奇怪,這個時間點過來,找懷信的話撲空的機率不小吧?沖來的?
這麼想著,喬雅南腳步都快了些,正好,有事兒找范東家談。
去了前廳,喬雅南一眼看到在門外等著的人,再看到他拄著拐杖,喜頓時變了驚:“強叔,你傷了?”
“姑娘。”劉強剛要迎上前來,喬雅南山經跑過來了:“傷得厲害嗎?”
“只是扭到了,無大礙。”劉強臉上滿是愧疚:“沒能幫上姑娘的忙。”
“已經是幫大忙了。”喬雅南看屋里一眼:“我們回頭說。”
劉強點頭退開。
喬雅南進屋,未語先笑,行禮后道:“勞范東家親自送強叔過來。”
“還稱呼我范東家?”
喬雅南在下首落坐,笑道:“那我也不能厚著臉皮喊您小舅呀!”
“我那外甥倒這麼盼著。”范世欽一直就喜歡喬雅南這拎得清的子,不貶低自己,不高攀他人,頗有點寵辱不驚的味道,他很開心能長伴在外甥邊的是這麼個人。
拿出剛收到的信揚了揚,范世欽道:“當面說說,是什麼樣的底牌能讓我站到你那邊幫你對付沛瑜?我當真是好奇。”
“自是和品香坊有關。品香坊和含香春賣的東西差不多,只是含香春開的年頭久,更能得大家的信任,哪怕近年來他們在原材料上頻頻手腳,導致質量已不如前,可即便如此,品香坊始終差著含香春一些,是與不是?”
“繼續說。”
喬雅南笑:“我手里有兩個自己整理出來的古方,一個是香皂,可取代澡,沐浴完上會帶著香味,且能讓更順,不說人拒絕不了,就是范東家用過后也會把澡扔得遠遠的。”
見拿自己說事,范世欽氣笑不得,但是對香皂的興趣顯然是足足的了,他問:“真有這麼好用?”
“千真萬確。”
“我先持保留態度,另一樣是什麼?”
“是蚊香,起滅蚊的作用。這個不如香皂那般吸引人,但這東西用料便宜,可進千萬百姓家中,量大了,利潤未必比香皂低。”喬雅南笑瞇瞇的問:“這兩樣東西,能打范東家幫我一把嗎?”
范世欽傾問:“你就不怕,我拿到東西后翻臉不認人?”
“不怕。”喬雅南說得毫不猶豫:“我會把這東西給你,是因為你是懷信的小舅,懷信的品為你做保。”
范世欽大笑:“我倒是占外甥便宜了。”
“我也想知道,范東家會被這兩樣東西打嗎?”
“拋開你和懷信的關系,單從生意人的角度來說也會。有這兩樣東西,含香春就再不能我一頭了。”范世欽慨:“你這腦子,天生該是個生意人。”
每每回想那幾日的心,喬雅南的心都會往下墜。很歡喜有個蓋世英雄踏著七彩祥云從天而降,救于危難之中,可也希自己有自救自保的本事,而不是完全托付于另一個人,這讓不安。
范世欽的話讓知道,若沒出意外,的圖謀是能的。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要盤算得更周全一些。不是這個時代離了男人連走遠一些都害怕的子,比們多學的那二十年,不應該只是壯了的膽。
“這兩樣東西如今你什麼打算?”
喬雅南心顯見的更好了,從說話都好聽了就看得出來:“范東家買賣做得大,也做得好,小想聽范東家指點一二。”
“你哪里用我指點,‘喬記’就做得不錯。”雖然這麼說,但范世欽顯然是對這兩樣東西很是看好,略一想,道:“若是外人,自是買斷方子最為合適,便是多給些錢都值,但若是這麼對你,我那外甥怕是要掀了我的書房。這樣,這兩樣東西分紅給你如何?”
“我有點別的想法。”喬雅南坐正:“我把香皂的方子給你,至于怎麼分紅,你說了算,但是蚊香那個方子,我想留給‘喬記’。”
“‘喬記’不是做吃食?”
“也不是不可以做其他。”喬雅南笑:“常信縣往后三年是懷信轄地,多收些市稅也是好的。”
范世欽眼睛微張,竟是這個想法?
“那你怎不把皂也留在常信?”
“若是范東家同意把作坊設在常信縣,那自是再好不過。”
“我為何不同意。他是我外甥,是一方面,現實點說,也是他好我才能更好。你個未過門的未婚妻都如此替他考慮,我這個做舅舅的還比不得你?”
喬雅南笑瞇瞇的:“范東家待懷信有多好,懷信再清楚不過。那就說好了,將香皂的作坊也設在桂花里。”
范世欽反應過來,指著失笑:“你說你,就算不給我香皂方子也沒人能說什麼,還非得設這麼一坑給我跳,圖什麼。”
“圖范東家高興。”喬雅南低頭看著敷著膏藥的手腕笑了笑:“沛瑜的事一出,含香春肯定要些影響。這時品香坊的香皂一出,肯定要吸走含香春許多顧客,之后含香春越弱,品香坊越強,就再不能相提并論了。”
范世欽看著,神中更多了分親近:“不怪懷信這麼盼著親,是得把人看點,跑了就虧大了。”
“我不著急親。”
“我看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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