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頭略歇,劉崖端起茶盞喝茶。
宋凝的眼神在幾人上轉了一圈,笑著起道:“這幾日一直在你這里棲,家要找我怕是都不敢登門。而且家里也不能一直空在那里,我和你們姨父得回去收拾。晨晨就不跟著我們跑了,你們幫著看顧幾天。”
“晨晨自然得留下,你們現在哪顧得上。”喬雅南跟著起:“大哥,你陪劉伯伯說話,我去送宋姨。”
兄弟倆齊齊起送到門口。
兩口子得先回屋收拾東西,還得和兒子待一聲,宋凝挽著雅南往里走,邊低聲道:“你大哥這婚事丟不了了。”
“看樣子是,不過劉家也算得上有有義。劉家比我還大五個月,年初就滿十七了,要是我們一直翻不了,的花期就被我大哥耽誤了。”
“我們和劉家沒什麼來往,但這婚事我也惦記著,一直有留意他們家的靜。”宋凝拍著雅南的手道:“劉母去年底病了一場,說是急的,的我也打聽不到,只是那劉家姑娘據說不是個子,不過文姐姐相看過的肯定差不了。”
喬雅南笑:“只要我娘說好的你都覺得好。”
“那是自然,要是當年說你姨父不好,我肯定就不要他了。”
跟在一邊只貢獻耳朵的方平氣笑不得:“你們說你們的,怎麼還扯我上來了。”
“說個事實給你聽。”宋凝嗔笑著看向他:“誰知文姐姐見過你幾回后就說你還不錯,值得托付。”
“是是是,等家里都弄好了我就和你去給文姐姐上香。”
“本就應該。”宋凝轉回頭:“這麼大的好消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告訴父母?”
“聽大哥的安排。”有人當家做主的況下喬雅南很樂意什麼都不想。
宋凝點點頭,停下腳步道:“去招待客人吧。”
喬雅南轉走,想起什麼又轉待:“對上家別怵他們,現在是知府大人讓他們返還財帛,他要是還敢擺架子就直接懟回去,讓他們有膽別還,公堂上見。要是敢討價還價,公堂上見。給一個子兒,公堂上見。”
兩口子笑得不行,宋凝拍手臂一下:“就你主意多。”
“我再多主意也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你們聽我的沒錯,家橫慣了,說不定就想奉違。”
“聽你的,一言不合我就‘公堂上見’,嚇死他們。”說完話宋凝沒忍住又笑了:“你趕走,我這會看著你滿腦子都是‘公常上見’的回音。”
喬雅南嘿嘿一笑,腳步輕快的回轉。
“變化真大。”方平上前一步,和妻子一起目送那丫頭走遠。
宋凝長長的嘆了口氣:“何止是啊,那兩兄弟都懂事得跟變了個人一樣,尤其是修。以前只聽雅南說他變得如何如何,這幾天相下來才真正到了說的那些變化,以前總低著頭的孩子,如今自信了,整個人也溫和了,還考了個縣案首,去年這時候你能想到?”
方平搖頭:“萬萬想不到。真心為文姐姐和喬大哥高興。”
“可惜,孩子有出息,他們卻看不到了。”
“看得到的。”方平攬住妻子往前走:“我們得趕把家里收拾出來,不能總寄住這里,到底不是雅南自己的地方。”
“對,他們在府城沒有其他親近的人,有些事還得我們幫著持起來。”
“聽你的。”
這邊兩口子打著盤算,那頭喬雅南回到了前邊廳堂,聽兩人正在憶古,就知道自己應該沒掉什麼重要話題。
劉崖卻似是在等,看回來立刻把話題正了回來:“如今大事已了,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
喬修遠看妹妹一眼:“接下來當是去拜祭父母,將此事告知。之后等修參加府試,等結果出來再決定去向。”
劉崖已經知道喬修考中縣案首,此時一聽他還要參加府試,忙道:“案首不是可以直接獲取功名嗎?”
“是我的意思。”見大哥對上未來丈人沒底氣的樣子,喬雅南把話題接過來:“府試和縣試不一樣,難度也有增加。不親自下場考一考,他怕要以為府試,院試,還有以后的鄉試都是那種難度。”
“聽起來,他以后是要走科舉這條路了。”
“是。”
劉崖又問:“府試之后呢?”
喬雅南低頭笑了笑:“劉伯伯,我年紀小,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您別見怪。大哥為父仇奔走在外的這些時日,家里都是由我做主,所以,您有什麼只管說,爹娘不在了,家里的事我們兄妹商量著都能做主。”
劉崖看向喬修遠。
喬修遠起行禮:“家中一切如今皆是由家妹做主。”
示意他坐下,劉崖道:“如此,我也就直話直說了。喬劉兩家婚事,你們做何打算?”
喬雅南笑:“大哥能得劉姐姐這樣有有義的人為妻,是他天大的福氣。只要劉家點頭,我喬家定會最全的禮節迎娶劉姐姐進門,以后我和修,修齊奉為長嫂,恭之敬之。只是喬家眼下還著,且仍在孝期,怕是還得耽誤劉姐姐一段時間。”
劉崖心下大定,和得利一輩子比起來,耽誤一段時間算什麼!
“如此,我就不用再為巧娘的事發愁了。”
事已經定下,有些事說出來就不是迫手段了,劉崖長嘆一口氣,道:“自你家出事,巧娘也熬得不容易。族中也不是沒人說要退婚,娘怕耽誤的花期,好賴話講盡,還急病了一遭。可那子啊,認死理,只說,要是喬家發達了要退親,那沒說的,絕不挽留。但絕不可能在喬家遭難時退婚,還以‘劉家要出了這麼個無無認的姑娘,以后姑娘都難嫁’把族里的人堵了回去。”
劉崖慨:“好在老天待不薄,終是把你們等回來了。”
喬修遠聽得出神,在外這一年他也曾想過,這樁親事要怎麼辦,巧娘要怎麼辦。可沒想到,從頭至尾都沒有過搖。
雅南說得對,有妻如此,是他天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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