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雖然裝著滿腦子理論知識,可說到底也是個雛兒,被人一反攻就有點掛不住臉了,把手收回去藏到后,裝得若無其事的道:“你剛才要說什麼?”
沈懷信反擊功,也不拆穿這點虛張聲勢,笑道:“就算不去書院,若你想去致遠公那看書也隨時可去。”
“我現在的心思太雜太,已經很難靜下心去看書,就不去打擾致遠公了。”喬雅南搖搖頭,喜歡那個環境,被書團團圍住的覺太棒了,可惜,現在六不凈。
“我有點好奇,進了書院學習就能做大人嗎?我看子書院并沒有上《誡》《訓》那些課,而是講的《爾雅》《史記》《詩經》,據我所知,男子學的也是這些。”
“做大人自然不可能那般容易。”沈懷信解釋道:“進了書院只是有這個可能,最后需要經過幾重考核,有的人甚至都走不到考核那一步就失去資格了,最后還要去京城和學子一起參加大考,只是中舉比率相對于男子來說太低了些,今年只有六人。”
“你覺得我就能走到最后?”
“不是我覺得,是你本就有這個能力。”沈懷信看起來比還有信心:“你好像從不曾審視過自己,不知自己和旁人有多不同。”
喬雅南想了想,老實承認:“我的臉皮比一般人家的姑娘是厚點。”
沈懷信低聲笑,了的臉道:“得很。”
又失一分!
喬雅南拍開他的手,這學生進步得實在太快了些!
沈懷信笑著將的手攏掌心,續上之前的話題:“你的思想是活的,沒有被那些條條框框限制住。別人覺得已經到頭的事,在你那可能才起了個頭。別人覺得不可為之事,你會另辟蹊徑去嘗試,試過了還不可為你才會認。你想得很遠,看得很遠,有許多奇思妙想,但你卻又并不會好高騖遠。相反,你很注重當下,會將每一天都過好,讓邊的人過好,再之后,讓邊人的邊人也過好,并把這當理所當然。可是,并不是,我只見過你如此。”
喬雅南一開始以為懷信是借機夸,正是意最濃的時候,不得人把夸自己當一件正事來做。可聽著聽著,說笑的心思漸漸散去,厚臉皮如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說的真是嗎?只是……
喬雅南怔愣住了,只是在那三年村生涯里,養了從這個角度看問題的習慣,被迫卸任至今仍沒改變。卻沒想到落在懷信眼里這麼了不起,這麼好。
沈懷信笑了笑,繼續道:“如今外患已平,憂未起,恰逢英明之君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你若去參加大考,不需要沈家借力,便是沒有沈家,從你筆下出來的東西也定能圣上的眼。”
喬雅南懂了,因為恰好,因為合適。
若現在是盛世,或者這個朝代已經日落西山,那會的那些毫無用,在那個環境下,能不能保往自己的命都得兩說。
可偏偏現在恒朝正于盛世之前的上坡路上,會的那些正是經由一個正在走上坡路的國家千錘百煉而來,并且已經驗證過了這一套好用。當然恰好,當然合適。
沈懷信看的神便知明白過來了,又道:“你總覺得我高看你,也想不明白爹為何會同意我們的親事,卻從不曾發現自己才是一座寶山,真要論起來,是我高攀了你才對。”
喬雅南接良好,立刻就把自己當了寶山,下一抬,一臉驕傲:“你要這麼說,我可就當真了。”
“就怕你不當真。”沈懷信那張越來越俊秀的臉上全是認真:“你大可把自己看得再重一些,我知道你有多厲害,爹娘也知道,其他人怎麼看與我們無關,無需理會。”
“外邊說得很難聽吧?”
喬雅南不用想都知道,和知府一起來書院,就猜到了會是怎樣的后果。在府城長大,而今日來書院的多是子,自然有認識的人,所以懷信才又會擔心多想。
“們那點水平,翻來覆去能說的也就那些,隨們說去,我又不打算和們有什麼往來。以后辛苦大哥大嫂累,我這個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就不替他們分擔了。”
沈懷信笑,雅南就是這樣的人,若那麼在乎人言,就不會才相識就給他安個未婚夫份了。
不過,“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安開解你。”
“我知道。”喬雅南雙手叉腰:“是你高攀我,不是我高攀你。”
“對極了,以后若有人在你面前說三道四,你就拿這話砸過去。”
喬雅南想像了下那個畫面,笑得把剛起的膛又塌了下去:“他們會覺得我囂張過頭了。”
“無妨,我會告訴他們,我就喜歡囂張的。”
“會覺得我是瘋子。”
“無妨,我就喜歡瘋的。”
“他們會覺得你睜眼瞎。”
“無妨,我能看到你就夠了。”
喬雅南敗退,不得了,這學生剛學就可以畢業了。
沈懷信笑著又把剛收回去的手攏在手心,問道:“這書院你覺得如何?”
“我還能評價書院如何?”
“在我面前,你什麼都能說。”
喬雅南想了想:“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子書院不限年齡,通過考試學,出眾者送往京城子學院,沒記錯吧?”
“沒記錯。”
“可明明名額都在各家手里攢著。”
沈懷信笑了笑:“這是在施恩,先把府城一部分有份量的人家牽制住。明年便會按書院原定的規矩來收學生,到時定然有人反對,可已經牽制住了那麼多家,他們能掀起的風浪就微不足道了。至于收下的這些世家,進了書院自然得按書院的規矩來,有真才實學的不會埋沒,其他的能走到哪一步就走到哪一步,若是們自己堅持不下來也怪不了旁人。們的目的未必就是做大人,不人就是沖著這個名頭來的,為將來嫁人鋪路。”
自打來到這里,除了偶爾能站在巨人肩膀上揮一下手,大多時候喬雅南都覺得自己的智商一直在被本地土著碾,聰明人是不分時代的,再活一世,也比不得真正高智商的人。
“各地都是如此嗎?”
“不全是。”沈懷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京城辦了兩所子書院,一所和各府城一樣,另一所還空著,在等各地的人通過考核,最快也得明年。”
喬雅南懂了,簡單點說就是,府城的子書院是高中,京城還空著的那一所是大學,等們考上去了才有學生。
不得不說,這種方式已經走在了時代的前沿,只是:“子可不用通過試鄉試,直接參加會試?”
“并非如此,之前的子和所有學子一樣需得層層往上考。子書院才立,一切還在索當中,依我看,前幾年出不來幾個大人,影響不到學子的利益,大家也就能容得下。”
喬雅南又懂了,人才需要積累,學生在經過培養過后,有一些應該會去書院當先生,多些年頭,量變才能引發質變。
只是,沒有小學初中,直接招高中生,生源呢?
眉頭一皺,沈懷信就知道了:“想到什麼了?”
看他一眼,喬雅南說起風馬牛不相及之事:“那天太急了,你都沒來得及去我辦的村學看看,等回家了你去看看,熱鬧得很。”
沈懷信心下閃過許多念頭,最后點點頭應下來,不再追問。
問題在哪他并非不知,大人們也都清楚,只是,沒有解決之道。
但是雅南好像有。
最近怎麼了,雙更總差一點。。不過長章也有一個優點,可以寫完一個劇,不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吊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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