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頭疼的事好像只是開了個頭,剛回屋,還沒來得及換下這見客的裳,林嬤嬤就快步進來稟報:“范大夫人來了。”
喬雅南有點奇怪:“是來找懷信結果撲空了,還是特意挑懷信不在的時候來逮我的?”
林嬤嬤低頭笑了笑:“老奴猜,是后者。”
“無事不登三寶殿吶。”喬雅南往外走去,需要避開懷信來找,能有什麼好事,偏偏還不能不見。
出門就見周嬤嬤抱著小修齊在等著,林嬤嬤上前把孩子接過,兩人如同班似的換了個位置。
周嬤嬤給姑娘理了理擺,邊解釋了一句:“林姐姐是從范家出來的。”
喬雅南明白了,林嬤嬤在范家主子面前是直不起腰的,婆婆就不一樣了,是沈家的,不用給范家主子面子。
過去的路上,喬雅南里也沒閑著:“懷信只和范小舅親近,那我的態度可就跟著他走了。”
“夫妻一,本就該如此。”
喬雅南回頭看臉上帶笑的婆婆一眼,嘟囔道:“現在就說夫妻一是不是太早了些,也是奇怪,怎麼你們一個個的比我還著急。”
“因為公子太著急了,我們跟著急。”
好有道理,喬雅南在心里嘆氣,只有這個當事人還想多做幾天姑娘。
心里轉著這些不著調的念頭,喬雅南把角調整到最合適的角度,迎上笑得比還假的大夫人:“小見過范大夫人。”
“自家人,什麼大夫人。”范大夫人掩輕笑,把著的手臂進屋,非常不見外的徑直坐到上首位置,示意也坐。
扶上婆婆的手,喬雅南輕輕按了按示意按捺,在下首坐了。
范大夫人見如此,眼里輕賤意味更重,笑容卻更熱了些:“雅南是吧,長得真是好,我見著都喜歡,不怪懷信心里眼里都是你。”
喬雅南笑著垂下頭去,一副被夸得不好意思的模樣。
似是才發現,范大夫人問:“怎不見懷信,出去了?”
“他回沈家族地了,要明日才回。大夫人若找他有事,明日他回來我讓他來范家一趟。”
“這事找你也一樣。”范夫人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連敷衍的耐都沒了,直奔主題:“雖然平日里隔得遠,但我們做舅父舅母的盼著你們千好萬好,想來你也知道沈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懷信如今又了仕途,就算是為了他的面子,你邊也不能沒人伺候。我在族中挑了幾個伶俐人,樣樣都是拔尖的,有們幫著你,以后你也能輕松些。”
范夫人揚聲道:“你們進來見禮。”
四個姑娘步調一致的進來,朝著喬雅南就是裊裊婷婷的一禮:“見過姑娘。”
喬雅南看著眼前這四張如花似玉的臉,年紀應該比小一些,最小的那個最多十三,嬰兒還很明顯,乎乎的看著就很好咬。
這也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喬雅南笑了笑:“大夫人想得周到。”
“做長輩的難免要替你們多想一些。”看完全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范大夫人很是滿意,對的輕賤都了些,門第低好啊,聽話,好拿。
目的達,沈大夫人站起來,輕拂袖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遇上難事大可來找我,不用和我見外。”
喬雅南笑笑,福了一福。
沈大夫人只當應了,如來時一般大搖大擺的離開。
喬雅南都懶得送出門,就在堂屋門口目送,有些不解:“范家怎會娶個這樣……的長房媳婦?”
這個問題周嬤嬤也回答不了,在京城,這樣的長房媳婦早被吃得渣都不剩了,哪還能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姑娘打算怎麼做?”
喬雅南轉看向四個小人。這個時代的人真是各有千秋的好看,不同的臉型,不同的型,不同的眼睛形狀,就連眉型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是恰恰好的好看。
飽了眼福的喬雅南在心里慨一番,說出來的話卻不見半點憐香惜玉:“送人來不需要和我打招呼,想來我送回去也不需要。許管家是不是在家忙著?請他走一趟,帶句話過去:紅袖添香這種事就不勞大舅母心了。另外再讓人去告知范家小舅一聲。”
“是。”周嬤嬤眼中全是欣,姑娘沒有發現,已經在漸漸適應如今的份,并且應對得宜。
當然,若是喬雅南知曉這般想便會告訴:打臉這種事用不著適應,天生就會。
“姑娘是要趕我們走嗎?”一個小人上前一步,神間很有底氣:“我們姐妹幾個可是夫人送給沈公子的,那可是沈公子嫡親的舅母,你憑什麼送我們走!”
“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還用憑什麼?”喬雅南嗤笑一聲,人則矣,可惜腦子里了點東西。
“婆婆,讓許管家的人作輕些,別傷著這些……禮,原樣送回。”
周嬤嬤朗聲應是。
不再理會禮的喳呼,喬雅南帶著一肚子不痛快回屋。
范家看不上在預料之中,懷信早說了不必在意,范家需要在意的只有范小舅一家。可當真有人踩到頭上來了,哪是說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這大舅母可真有意思,和懷信何止是沒親,連訂親都還差著,這麼迫不及待的就送人過來,是生怕那點心思表達得不夠明顯嗎?
見多了聰明人,突然來一個蠢笨的還讓人不適應。喬雅南往床上一躺,忍不住把人往聰明里去想,難道是故意送來惡心,讓這婚事不了?可沈家的人真敢攪黃沈家認下的事?
喬雅南搖搖頭,承認吧,就是蠢。
出了會神,喬雅南騰的坐起來喚了聲‘香苗’。
十四五歲的姑娘應聲而,這是林嬤嬤派到邊來的人,得了囑咐,非召喚不近。
“去和林嬤嬤說一聲,我不太舒服,誰來也不見。”
“是。”
喬雅南又躺了回去,范家一會肯定要來人,以的份見誰都不合適,他們擺什麼態度也都不合適,不如不見,等懷信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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