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看到許有點意外：“沒去上學？”

許可不敢背這個冤枉，忙解釋：“散學了，我剛回來。”

千頭萬緒的事要理，忙了這頭忘了那頭，喬雅南見山子從外進來，順手就抓了壯丁：“山子，去請族里幾位叔爺和村里其他有聲的老人去大伯爺那，就說我有事和他們商量。”

山子高聲應了，腳步一拐原路返回。

喬雅南招呼許跟自己回房，從柜子里拿出一套筆墨硯臺放到他手里，只看著東西就知道不便宜。

“這是姐姐從府城給你帶回來的禮，本來在你才啟蒙的時候就該送你，只是當時事多，忘記了要這麼做，現在給你補上，希你喜歡。”

許抱住這些東西，歡喜得不得了：“我很喜歡。”

了小孩的頭，喬雅南心里慨萬千，誰能想到呢，以前在村里狗嫌人厭的孩子如今會變得這般乖巧，并且還是程先生里有天分的學生，他娘以后會后悔的。

按著他在椅子上坐了，喬雅南用腳拖了張凳子過來坐到他邊：“姐姐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不過你不能急，認真聽我完了再由你來說，姐姐一定會認真聽，可以嗎？”

許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到箱子上未拆開的包袱，張的把筆墨硯臺抱得更了，但仍是聽話的點頭。

“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能再長住在這里了。”看他抿閉住，喬雅南有些心疼，但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小，你的家在這里，暫做村學的宅子就是你的家，以后肯定會要還你，只要你愿意念書，村學隨時可去。你若選擇留下，我肯定會讓人照看你，并且我也肯定要常常回來。”

許張了張，想到之前姐姐說的話又閉上了。

喬雅南語氣頓了頓，這樣的許讓他想到才回族時的修，也是生怕被丟下，聽話到極致，至今都未有過違逆的時候，這不是好事，但想要改變也不能之過急，至得等他們心里安全充足了才行。

“還有另一個選擇，就是跟我們一起走，但是后果我要先和你說清楚。”喬雅南微微俯靠近他：“你和我們沒有緣關系這是事實，以后會有人說你是靠我們姐弟才有書讀，會有人說你結我們，會罵你是個狗子，罵你數典忘宗等等等等，你越出越有人拿這些話來攻擊你，不想讓你好。小，就算知道將來要面對這些你也要和我們走嗎？”

“要！”許點頭應得干凈利落，沒有毫猶豫：“姐姐你說的這些不算什麼，我在做乞兒的時候，他們罵我狗娘養的，罵我爹死娘不要，罵我以后和我爹一樣也是個壞種，還罵過更難聽的，那種話我都學不來。連這樣的話我都聽過了，還有什麼是我聽不了的，要是聽這樣一些話就可以和你們在一起，我愿意，再愿意不過了。”

喬雅南有一顆不那麼容易被打，可有的時候卻又容易被的心，聽著他說吃的那些苦頭就難上了，若是必須經這些才能變得聰慧上進，寧愿是個普通人，過平凡但是不用罪的一生。

這會更是想都不想了，頭一點，話就抖落出去：“去收拾你的東西，等我說完事就走。”

許眼里迸發出五彩芒，那亮度那熱意讓喬雅南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若是冰，此時已經化了。

聽著外邊許輕快的話語聲和修帶笑的應和，此時的喬雅南無比確定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小里長，我們來了。”喬雅南從窗戶那看清來人，忙快步迎了出去：“等久了嗎？我正準備過去。”

“你是大忙人，我們卻閑著，索就我們過來了，免得你跑。”老族長笑道：“你這里寬敞，好說事。”

周嬤嬤在聽到聲音時就和香苗往屋里搬東西了，好在之前就已經搬了些，幾個來回就搬了個干凈。

之后一人搬凳子一人去沏茶，然后回屋掩上門，如同不曾出現過，訓練有素得讓老人們嘆為觀止。

老族長輕咳一聲，把話題引出來：“要商量什麼事？要是作坊這些事你只管做主了就是，不用問我們。”

“老哥哥這話說的，要只是喬家的事用得著把我們這些外人來？”梅序笑：“小里長你說是不是。”

“大伯爺，我很想站到你那邊，但是……梅叔爺說得對。”

屋里的人都笑了，因著和父母的關系生出的那點不自在煙消云散。

喬雅南激的朝梅序笑笑，說回正事：“首先是村學的事。村里孩子不，所以村學實行的是上午和下午流上學的方式，長此以往當然不行，之前我就說過要建村學，不能食言。”

梅序代表大家開口：“這事我們自然不反對，要怎麼做你說。”

“建村學這錢由我代我父親出了。”喬雅南看向老族長：“大伯爺知道的，我爹每次寫信回來都是讓族里的孩子去念書，不認字就只能做苦力，他不想族人只能去賣力氣。作坊同樣需要能識能寫會算的人，等他們學好了，去了縣里也不怕找不到事做。所以這村學必須得建，還要建大一些，以后不止是孩子，凡是村里想認字的都可以去學。”

這是好事，大好事，傻子才不同意！

眾人齊齊看向喬老族長，就等他代大家點這個頭。

老族長捋著胡子稍一沉：“你出錢，村里出力，如今正是農閑時節，不用多久就能建好。”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喬雅南喝了口茶，說起另一樁事：“村里去往縣城這條路得好好修一修，天氣好的時候還好，雨雪天太難走了。‘喬記’和桂花里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喬記’生意好對大家都好，而生意好就現在每天有源源不斷的車往外送貨，所以這條路至關重要。”

梅序一拍大：“要怎麼修，你說。”

“拓寬一倍，用料要足，盡量夯實一些，時間長一點沒關系，只要在冬之前修好了就行。”喬雅南顯然早就想過了：“修路的錢‘喬記’出一部分，我個人出一部分，村里各家各戶再出一部分，到時我會請工房的大人來幫忙指點。”

喬老四提出疑問：“有一段路屬于別的里，他們不用出錢？”

“這種事從來都是富戶修橋鋪路，沒錢的出工出力，而且這條路是我們更需要，要是和他們掰扯，這路就別想修了。到時請大伯爺和梅叔爺去涉一番，讓他們出力應該沒問題。”

老族長應下：“能行。”

“過幾天我可能有個客人會來這里住幾天，你們不必在意，不過這兩樁事我也就顧不上了，請諸位長輩費心。”

“腦子的事我們不行，干活的事我們在行，肯定給你辦好了。”梅序提議：“我們去老哥哥那排排人手？”

幾人沒有異議，喝完茶，把茶葉都進里才離開。

雖然昨天沒修出來，但是今天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