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喂,一個吃,正愜意著,許峰在門外揚聲提醒:“公子,小舅爺到了。”
這些日子下來,一眾家仆無人不知兩位主子關系親,只要兩人在一起時都會避著點,就好比此時許管家人未面,只有聲音傳進來。
喬雅南和范東家了,聽聞他來了也不張,起了個懶腰,邊往外迎邊笑:“比我預料的來得晚多了。”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嚇得包袱款款的跑路?”范世欽笑著從外進來,看到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來:“你這是嫌自己肚子里墨水不夠,吃墨水去了?”
喬雅南一開始沒聽懂,轉頭一看懷信促狹的笑,再看到他黑紫的手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賞了他一個大白眼道:“稚。”
沈懷信笑得更開心了,讓丫鬟去擰帕子過來。
范世欽看他們這樣就知關系一如既往的好,替外甥開心之余也慨,自小就跟個小大人一樣的外甥也就在喬丫頭面前會做這種稱得上稚的事。
將小舅請到上座坐了,沈懷信道:“外祖、外祖母都好?”
“好得很。”范世欽笑容淡了些,很快又遮掩過去:“你舅母本要一道過來,出來前一天娘家派人來說岳母病了,就帶著兩小的回娘家去了,不過也不是我一個人過來的。其容,還不進來見過你表哥。”
隨著范世欽一聲呼喚,一個面容俊秀的年從門外進來,看著好似有些張,喊了聲‘表哥’就沒了話。
范世欽笑罵:“來的路上不是都恨不得去給你表哥抬轎了?當面你倒是再夸幾句給他聽聽。”
“四叔!”范其容看表哥一眼,被當面拆穿很有些不好意思。表哥只比他大七個月卻已經狀元及第,族里兄弟誰不敬佩,知道他被表哥點名帶到邊指點,他花了好些錢請客才將兄弟們安住。
沈懷信早將范家人的底子都清楚了,自是知道范其容聰明上進,純善,心思多的他也不會帶到邊,這會便笑:“夸夸我怎麼了,我不值得夸?我倒是想夸夸小舅,只是想來想去也實在不知道你有什麼可被夸的。”
“你個小混蛋,白疼你這麼多年。”范世欽樂見小輩好,尤其還是族里最有希的小輩,看著兩人眼里全是笑意。
沈懷信不理他,示意表弟過來一些,指著雅南給他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暫時你一聲喬姐姐。”
范其容忙行禮:“喬姐姐,我是其容。”
胡了一陣,也不知道有沒有干凈的喬雅南大方的放開帕子回禮,笑著了聲其容表弟后道:“你表哥不值得你夸,以后都別夸他了。”
范其容見態度這般和善,心里的張勁頓時消了大半,堅持道:“表哥很厲害。”
得,這是個迷弟,由此可見懷信的母家對他態度不差,這個結論讓喬雅南很開心,示意他坐下,道:“我有個九歲的弟弟,他也在懷信面前教,以后常能見到,你也教教他。”
“我知道他,九歲的雙案首,整個府城都已經傳開了,都在猜下次他再下場,是不是就能集齊小三元了。”
喬雅南就知道會是如此,第一考多了,大家就會覺得下次你還得第一,考個第二都要被嘲弄,倒是想勸勸修,可那小子本不是因為被人捧到神壇上才攢著勁想拿小三元,是為,怎麼都勸不住。
想起就心里酸的喬雅南看向懷信:“今晚在家備宴吧,下午我回趟村里,順便把修修齊都帶回來,還有那尋地的事,我先問問何叔。”
沈懷信點頭:“聽你的。”
喬雅南看了眼刻:“范東家,作坊已經在建了,一起去看看?”
“你換個稱呼,聽得我別扭,就跟著懷信聲小舅吧,反正遲早的事。對了,日子定了嗎?”
“定了。”這事沈懷信本就恨不得人就講,小舅這簡直是問到了他心坎上,頓時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八月初六定親,十二月十八親。爹肯定給你去信了,估計和你出來前后腳的事,定親這事肯定是讓小舅你出面。”
范世欽自然百般樂意,只是:“府城還有那麼大一個沈家在,又是你親爹,他能同意?”
“他不會反對,甚至該做的一分不會。”沈懷信語氣平靜,說得肯定,以前看不清,出來一趟后看明白了。
在他小時去了京城后,那人就在心里斬斷了和他的緣,把他送給了大哥做兒子。就像爹說的,那人不是好父親,卻是個好兒子,好弟弟,大事上他非常拎得清。他知道沈家一門如今的榮耀來自于誰,知道自己誰庇護,知道大哥得有個兒子家族才能安穩,甚至還得是個聰明的兒子。而他,自小聰慧。
對上雅南的視線,他笑了笑,神中盡是釋然,雖然給他親的不是親爹,可大伯給他的不比他人親爹上半分,這就夠了。
喬雅南跟著笑了,為懷信開心。
范世欽想得可就簡單多了,他一直為姐姐的早逝耿耿于懷,如今外甥的親事不用親爹出面,而是由他這個舅舅來,那他可太痛快了!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好了,比照著范家最好的來。”
范世欽有心問問喬家這邊打算怎麼做,可想想家的況也就作罷,反正定親的重中之重是聘禮,至于方家的事,到時他再派幾個能干人過去幫襯就是。
平鄉的事在心里,沈懷信沒有多陪就先去了衙門。喬雅南讓人去知會呂先生,自己先行帶著范東家去往桂花里。范世欽則把范其容拎上了。
喬雅南特意帶他去看了修路的三個點,熱熱鬧鬧的有許多人在忙活。
“來之前我就想說服你,作坊只要落在常信縣就行,不是非得去桂花里,縣城邊上會更方便。”范世欽看向:“沒想到你會費大功夫修路。”
“是決定修路后我才下定決心把作坊落在桂花里,之前也猶豫了很久。”
下章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十二點前修出來,沒有的話明天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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