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境,焦土百里。
二人一牛在熱氣騰騰,干涸裂的大地上緩緩前行著,正是進京趕考的張秀一行。
張秀了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焦躁的抱怨起來:“過了淮河,怎麼一滴雨水都沒有下,如此下去,恐怕會釀一場大旱了吧。”
燕鋒的神明顯要比他強出一些,說道:“我路上問了幾個大媽,據他們說,淮北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了。”
張秀對他的八卦能力一直深有,剛想調侃兩句,忽然間微微一怔,皺起眉頭道:“這天氣有點不正常啊,會不是什麼妖孽作怪?我以前聽過一個旱魃的妖怪,一出世就會焦土千里,你說會不會是搞的鬼?”
燕鋒有些驚訝的搖頭:“沒聽說過,聽我師父說,降雨都是由各地的龍王掌控,興許是這里的龍王打了個瞌睡,等他醒來,應該就會下雨了吧。”
張秀聽了,略帶薄怒的道:“照你這麼說,這里的龍王明顯職了吧!如果我是當地的縣令,就命人去龍王廟里把他的神像給他抬出來,先拿鞭子他個三天三夜,再不下雨,直接拿大炮轟了他娘的!”
“這種求雨的辦法,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燕鋒倒吸一口涼氣,趕的快走幾步,和張秀拉開了一些距離。
張秀一愣,疑道:“你走這麼快干嘛?”
燕鋒一臉警惕的道:“我怕你待會兒挨雷劈的時候連累到我……”
“轟!”
話音落地,天空之上猛地響起一道驚雷!
張秀打個哆嗦,抬頭朝著天空看去,只見天上萬里無云,就只是晴空打了個霹靂,頓時大怒道:“有本事你下雨啊,嚇唬我算什麼本事!”
跟著,仿佛回應張秀的話似的,頃刻間一陣席卷天地的狂風襲來,霎時間烏云布,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落下。
燕鋒突然被冰冷的雨水澆了個心涼,不由自主打個冷,看了眼懷辟水珠,一雨水也不沾的張秀,哭笑不得的道:“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張秀覺到陣陣的涼風襲來,出一個舒坦的表,說道:“再往前走走就到鎮子了,咱們走快一點,找個地方避雨。”
燕鋒一點頭,加快腳程,不消片刻工夫,便來到了鎮子上。
十分幸運的是,鎮子大街上便有一間客棧。
等他進去之后,張秀也騎著牛趕到,將老黃牛給店小二,摘下斗笠來到了一張桌子前落座。
燕鋒了把臉上的雨水,高喊道:“來一壇好酒,四碟下酒小菜!”
張秀連忙補充道:“要便宜的!”
燕鋒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是屬貔貅的嗎,我記得你從乾元道人的道觀里搜出了不錢啊?”
張秀一臉無奈的解釋道:“錢是不,但架不住我命長啊,不打細算一點,恐怕我以后連個棺材板都買不起呀。”
說話間,店小二端著酒菜擺上了桌,笑道:“二位客慢用,總共半錢銀子,您二位吃好了再結賬也不遲。”
燕鋒撕開酒封,往里猛灌了一口,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拿起筷子夾了片,臉微微一變,咽下里的后,朝著柜臺后的老掌柜看去。
“掌柜的,你們家的可有點不新鮮啊。”
掌柜的噗嗤一樂,說道:“您這話才新鮮呢,新鮮的能只賣這個價錢?”
張秀點了點頭,認同的說道:“老掌柜說的在理,燕兄你就別挑三揀四了,半錢銀子,咱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燕鋒無奈的一笑,接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掌柜的沖二人一笑,說道:“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我再去給您二位準備一間上房?”
張秀點頭應允,接著眼神一定,忽然發現,自己的斗笠上,居然趴著一尾金的小魚。
金小魚軀細長,只有拇指大小,趴在斗笠的邊緣,尾輕輕的撲棱,不停張合著,一副求雨水的模樣。
張秀見了,眼神立刻變得和了下來:“好可憐的小家伙,你是被那陣狂風吹過來的吧,幸虧你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別人,你現在就要變一碗魚湯了……”
說著抓起小魚,看了眼一旁的水缸,右手一拋,準的將它丟了水缸里。
老掌柜眼皮一跳,說道:“公子,我勸伱最好還是把它撈出來吧。”
張秀斜了眼老掌柜,不滿的說道:“不就是壞了你一缸水麼,今日下了這麼的大雨水,往后還能了你的水喝。”
老掌柜面古怪道:“您說的都對,可是我那口缸里,連一滴水都沒有啊……”
“……”
哦豁!
張秀怔了一下后,連忙起走了過去,往缸里一看,果然是一滴水都沒有。
那一尾金小魚,已然被摔得七暈八素,一不的平躺在缸底,翻著一雙死魚眼,里嘟嘟的往外吐著白沫……
幾瓢水下去,金小魚搖搖晃晃的翻起了,一雙靈氣人的魚眼死死瞪著張秀,流出一個十分人化的表,好像在生氣似的,不停扭著軀。
張秀見狀,心中覺有趣,想了想,端起一杯倒了水缸里,說道:“剛才把你摔壞了吧,給你敬一杯酒當做賠罪。”
金小魚吞吐了幾口水后,軀擺的頻率逐漸慢了下來,但盯著張秀的眼神,卻變得更加悲憤起來,悲憤之中,還摻雜了一的迷離。
哼,我堂堂新上任的淮河龍王,是你一杯酒就能討好的?
而且依照的見識,這杯酒里……肯定是摻了水的!!
想著想著,的子緩緩地沉了缸底,一不的靜止了下來。
張秀微微一樂,用手指撥弄了兩下,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扭了幾下,笑著說道:“這是喝多了麼,嗯,該把你放生到哪里去呢,附近也沒有什麼河流湖泊呀……”
燕鋒吃飽喝足,走上前觀察起了水缸底的金小魚,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條小魚,似乎不是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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