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寒呆呆地看向小星星。
小星星沒有猶豫,分別在三張和離書上簽上名字,按上手印。
至此。
和離已經完了大半。
隻要把三份和離書送到府蓋章,留一份在府備份,他們就算徹底和離功了。
“外祖母。”
小星星抬頭看向太後,“我和楚莫寒和離的事,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
不公開。
楚莫寒就不會被皇上和皇後責罰。
特別是如今這個形勢,太子一日不如一日,這個時候如果楚莫寒再出和離的事,這件事再被薑王黨拿出來作一下,說不定皇上會徹底厭棄太子黨。
星兒這麽做。
是在保護楚莫寒。
太後忍不住又歎口氣,“你這樣為莫寒考慮,又何必和離……外祖母瞧著莫寒也不像想和離的樣子。”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楚莫寒也想知道哪不一樣,他也看向小星星。
小星星坦然說,“我隻是不喜歡他,不代表我否定了他的人品,楚莫寒人還是不錯的,隻是我們不適合做夫妻,做夫妻的話,時間長了肯定是一對怨偶。”
“不做夫妻就沒有那麽多怨氣,就可以心平氣和地做朋友了。”
太後搖搖頭,“哀家年齡大了,越來越看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罷了罷了,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哀家也不做這個惡人。”
太後親自把三份和離書收起來。
看向兩人,“和離書哀家會吩咐人去府蓋印,之後會把三份和離書都拿回來,和離的事哀家暫時替你們保,等你們什麽時候覺得時機到了,想公開了,哀家再把其中一份拿到府備份。”
楚莫寒跪下磕頭,“謝皇祖母。”
“要謝就謝星兒吧。”
太後浸後宮多年。
知道如今的況,不管楚莫寒願不願意,他都要爭一爭皇位,但薑王勢大,最後誰誰敗都未可知。
如果楚莫寒能,以如今星兒對他的維護,他以後也不會找星兒的麻煩。
如果他敗了……
有這份和離書,也不會牽連到星兒。
思及此。
太後沒有再勸。
……
離開慈寧宮。
楚莫寒和小星星一起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出乎意料,皇上竟然也在,小星星詫異地揚眉。
這是穿越以來,第一次在坤寧宮到皇帝。
不過本來也很進宮就是了。
“參見父皇,母後。”
“平。”
自從把萬貴妃足之後,皇上就經常來坤寧宮,後宮的風吹草當然瞞不住前朝的臣子們,都是人,大家已經從皇帝的態度看出了點什麽。
原本看著太子不好,想轉而站隊薑王黨的臣子們紛紛又保持了中立。
看到皇帝。
小星星就忍不住想起譽王中毒的時候,和楚莫寒去譽王府救人,之後他把楚莫寒一頓鞭打的事兒。
那一次要不是楚莫寒。
就被皇帝間接害死了。
而此時。
皇帝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笑容慈地看著,“方才去慈寧宮請安了?”
“回父皇,是。”
“嗯。”皇帝笑容溫和,“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念叨你,你平時沒事多進宮陪老人家說說話。”
“兒臣遵旨。”
看著他偽善的臉,小星星心中一陣作嘔,卻礙於皇帝位高權重,隻能陪著他虛以委蛇。
好在是兒媳。
皇帝也沒太多話跟說,轉而就跟楚莫寒說話去了。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兒朝政,很快就聊到今年大旱的問題上了。
皇帝麵凝重,“昨日欽天監推算出近兩日會落雨,隻是幹旱太久,欽天監也不確定雨到底能不能落下來。今年北方旱的太嚴重,許多河流都幹涸了,就算現在落雨,莊稼的收也必定比往年低。”
“所以父皇要早做打算。”
“哦,你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
北方幹旱。
南方卻沒有影響。
父皇心知肚明,隻是江南那邊是譽王的封地,父皇不好多說,就用他做筏子,想讓他說得罪人的話而已。
楚莫寒也心知肚明。
但百姓災,他不能視而不見。
他想了想,拱手沉聲說,“民以食為天,人一旦吃飯了問題,恐怕就要生,如今北方的良田大範圍災,但江南今年水稻收,兒臣以為,應當從江南多收購些米糧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皇帝眸子一瞇,顯然對他這個說法不太滿意,“想法不錯,但如今國庫空虛,想買這麽一大批糧食,不是易事。”
楚莫寒不說話了。
他知道父皇的心思。
無非是不想出錢,但又想要江南的糧食。
但……
人家的糧食也是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不出錢就想空手套白狼,人家江南的百姓又不傻?
誰能幹?
再者說,江南是譽王的封地,父皇強征江南的糧食,譽王第一個就不會同意。
急了,萬一譽王反了,天盛的形更不樂觀。
小星星也聽明白了。
皇帝就差沒把白嫖兩個字說出來了。
想要人家的糧食還不想掏銀子。
嘖!
這臉皮的厚度,夏天蚊子都紮不進吧。
見他沉默,皇帝眼底閃過一不悅,他沉了沉眸,臉上卻還保持著笑意,“罷了罷了,此事朝堂上再議吧。”
“是。”
“……”
又說了一會兒話,楚莫寒和小星星就告辭離開了。
有皇帝在。
皇後難得沒找小星星麻煩。
臨走前。
小星星回頭看了眼皇後,就見皇後陪皇上說著話,神端莊,眼底卻帶著幾分小人才有的。
小星星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怎麽了?”
“你母後好像很你父皇啊。”
“嗯!”
楚莫寒嘲諷地掀起角,“可惜父皇並不珍惜。”
“哦?”
“母後是父皇登基後迎娶的妻子,他們是年結發夫妻,聽容嬤嬤說,剛親那兩年,他們也是極好的,隻是後來時間久了,新鮮勁過了,後宮又不停地有新人出現,父皇的心思就漸漸不在母後上了。”
“母後是皇後,要端莊大方,不能像那些狐子一樣爭寵,自然就被冷落了。好在父皇也顧念母後的份,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去宮裏坐坐,幾十年下來,倒也算相敬如賓。”
“……”
小星星淡淡瞥他一眼。
親眼見證了自己母親作為正妻的悲哀,他竟然還一個接一個地納妾。
真不知道腦袋裏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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