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有些無所適從,要如何?
“臣念陛下相救,未能幫上忙心愧疚。”
蕭懷衍笑了一聲,“就這樣?你都不會問一句朕的傷勢?薑,你的道謝可不誠心啊。”
薑抿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非白眼狼之輩,對救助自己的人不聞不問,可對方是蕭懷衍,宮中有醫湛的太醫,有心照顧他的忠仆。
而現在的份,什麼都不能多做,不能跟蕭懷衍再牽扯過深。
好不容易求來的局面,不能再被打破了。
所以才會極力的想要忘卻這件事。
薑囁嚅著,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蕭懷衍極有耐心的在等待,見依然一語不發,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這時忠手裡托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他躬道:“陛下,您該換藥了。”
薑看了一眼那盤子裡放著的一些瓶瓶罐罐,不由松了一口氣,蕭懷衍要換藥了,那是不是就能先告退?
蕭懷衍瞧見薑神,便淡淡地道:“東西放下。”
忠不敢多留,快步退了下去。
薑楞了一下,蕭懷衍不換藥了嗎?
隻好繼續沉默地站著。
蕭懷衍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神落到薑上,“當真沒有話要對朕說嗎?”
蕭懷衍站了起來,他走到薑面前,見又想往後退,他停住了腳步。
“朕先前就與你說過道謝是要有誠意的。”蕭懷衍笑了一聲,“不過朕與你之間,似乎一直都在謝來謝去。”
蕭懷衍端視,道:“你為了謝朕,替朕擋了一箭;朕為了謝你,許了你一個願。”
薑聽到這裡心猛地一,蕭懷衍說話的語氣雖然帶著笑意,卻猶如凜冽的寒風往脖子裡頭鑽。
蕭懷衍見似乎有些懼意,收斂了幾分,語氣緩了緩,“那麼這回朕替你擋了燈架,禮尚往來,要你為朕做一件小事應是不過分吧?”
薑的心沉了下去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了他的恩,是該報,但怕蕭懷衍索取的東西是所給不了的。
薑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乾:“陛下想要臣做什麼?”
蕭懷衍像是在思考,他抬腳走到薑側,看著耳朵上小巧的珍珠耳墜搖曳輕晃,他道:“朕也不為難你。你替朕換次藥便扯平了,可好?”
薑不敢置信,蕭懷衍會這麼輕易地扯平了?
抬起頭試探地問道:“陛下所言當真?”
蕭懷衍嗤笑一聲,“自然當真,朕可不會騙人。”
薑心裡被刺了一下,蕭懷衍的話不正是暗指在騙人嗎?
若是給他換一次藥,便能換來往後的平靜,願意一試。
薑端著托盤跟在蕭懷衍後,當看到那張龍床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便泄了下去,停住腳步不肯上前。
蕭懷衍坐於床前朝看去,“怎麼不過來?莫非要朕坐著換藥?”
薑站於原地,無聲地搖頭。
“你在怕什麼?”蕭懷衍解開系帶,下上的袍出傷的背部。
他又看了薑一眼,語氣淡然:“上藥吧,薑姑娘。”
薑雙手地抓放著藥的托盤,眼中閃過掙扎之,自然是怕的啊。怕蕭懷衍又像之前一樣將迫於床榻之間,怕他那永遠猜不的子。
可薑也知道,如果蕭懷衍真存了這個心思,就算再怕也逃不掉。
薑歎息一聲,邁開步子朝他走過去。
薑看清了蕭懷衍背上的傷,怔了怔。
背脊上一整片發紫的烏青,燒傷的傷口也從背部蔓延至腰間。
沒想到會如此嚴重,以為……
薑低垂的睫了,別開眼,看著盤子裡的藥,猶豫的拿起一個白的瓷瓶問道:“是、是先用這個嗎?”
蕭懷衍聽著小聲的詢問,像是有片羽輕輕地掃到了他的耳邊。
他瞥了一眼那瓷瓶,嗯了一聲。
薑把那藥瓶打開,裡面是白的末,將其小心均勻的灑在傷。
藥很快覆蓋住了傷口,只是不知就這樣可以了,還是需要再上其他的膏藥。
薑停住了,蕭懷衍閉著眼睛開口道:“白的玉罐裡還有膏藥。”
薑隻好把玉罐拿起來,裡面的藥膏帶些綠微微明,拿起放在一邊的銀片,刮了一層膏藥繼續抹上去。
一草藥的芬芳散開,蕭懷衍之前上藥都沒什麼覺,這會傷倒是清清涼涼的。
旁的人安安靜靜地在上藥,藥香裡混著上獨有的清香,讓蕭懷衍恍惚是回到了夢裡,薑前來為他侍疾,擔憂地給他喂藥。
那種靜謐無聲的溫讓他想要全部佔有。
不同於夢中那麼虛幻,醒來後是無邊的空。
他所想要攥住的,此刻就活生生的在邊。
薑專心敷著膏藥,有一藥膏要落下來,擔心弄髒裳急著便用手指抹去。
在到那的一剎那,覺到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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