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肖聞聲抬頭看著, 他眼里有一層薄薄的東西在閃。
游湉拉著王皓就走了。
霍文肖又坐了兩分鐘,起, 從正好路過的一對夫妻手里買了一瓶礦泉水。
花了五百, 微信掃碼。
游湉和王皓走在前面,就聽到旁邊的一對在聊天。
“你說剛剛那個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竟然花五百跟咱倆買一瓶水。”
簡直驚呆了!
“要不是有錢撐的, 要不就是腦子有問題, 我比了個五,尋思收他五十就行了, 沒想到人直接給我掃了五百,嘿!”
游湉聽完, “呵”了一聲,自言自語地吐了兩字,“冤種。”
……
這邊所有小山頭都通到一個山頂, 山頂上有一些娛樂項目,有倒,有索道,還有漂流, 一般不想走路下山的游客, 都在這邊排隊做工下山, 又能玩又省時間, 因此排隊下山的人就很多。
游湉也累了, 就和王皓挑了個排隊相對較的“漂流”, 尋思在水里正好還能涼快涼快。
霍文肖這時候也走到了,看們買了漂流, 他也買了漂流。
游湉懶得再看他, 他買什麼買什麼, 反正漂流不能隊,他買什麼都得從后面排著,不礙著就行了。
看見他就煩。
霍文肖買完票,直接走到邊,但是沒看,而是拍了拍他前面大哥的背。
游湉和王皓就一臉懵。
霍文肖:“換個位置,我在最后。”
大哥:“你有病啊?”
“一千。”
大哥:“你……你有病啊?”
霍文肖拿出手機,“掃碼。”
很快,一千塊錢轉賬功。
大哥“臥槽,臥槽”著走了以后,霍文肖站了進去。
就在前面。
游湉都看樂了,抱著胳膊搖了搖頭,“有錢就是好啊,可以為所為。”
霍文肖:“有錢不一定好,但是沒錢一定不好。”
后面的王皓矮了矮頭。
游湉冷哼一聲,突然想起什麼,挑眉問他,“可以啊,這招跟你大外甥學的吧?”
之前跟夜大買點心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有個人隊,游湉還把他當黃牛了,后來還上網查了查,發現那家點心沒人說遇到過黃牛啊,一直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想想,所有的莫名其妙簡直迎刃而解。
霍文肖也不說話了,默默把頭扭了過去。
游湉真是氣死了,轉就和王皓調了個位置。
結果漂流的時候,霍文肖的汽艇就在他們前面。
他自己一個人一只,游湉和王皓兩個人坐一只。
游湉坐在前面,王皓坐在后面,汽艇不大,所以王哥只能劈開雙,讓游湉坐在大中間。
霍文肖哀怨的眼神里都快噴出火了。
游湉自無視他。
這段漂流還是溫和的,因此游湉就覺得沒啥意思,本來以為多刺激呢,結果一直晃晃悠悠,不快不慢的。
好在四周的景還不錯,深山環繞,郁郁蔥蔥,景確實能紓解人的心。
就是前面的東西看著太堵心。
霍文肖的汽艇漂的巨慢,游湉本來不想搭理他,但最后實在沒有辦法,游湉們的汽艇直接都懟他屁上了,只好催他,“你能不能快點啊,沒看都撞一塊了?再不快點后面的船都過來了,一會兒直接堵死在這。”
霍文肖擺了擺繩子,還是沒有效果,游湉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真就是那麼巧,趕上他的汽艇有問題,不僅越漂越慢,倒后面直接不了,就跟焊水里一樣,只能靠著游湉的這只汽艇推著往前漂兩步,但是也快停了。
游湉脾氣就上來了,王皓直勸別著急,要說人家王皓真是個好脾氣,也沒埋怨他的船,倒是集中生智,給汽艇上的救援號碼打了個電話。
游湉別過頭看著王皓。
王皓舉著電話點了點頭,“嗯嗯好的,明白明白謝謝您啊。”
“怎麼說?什麼時候過來?”游湉以為得有工作人員過來把船牽走呢。
王皓掛了電話,“人家說沒事,這種況經常有,用手往后撥幾下就走了。”
游湉想到霍文肖剛才擺的那兩下,“撥了沒用啊。”
“勁沒用上,使勁撥,要不你喊他一下,我告訴他怎麼弄——”
游湉回過頭,不不愿地“喂”了一聲,“聽見了嗎?喊你呢,聽著點。”
霍文肖側了側,他雙手抱肩,盤著雙,“說。”
王皓就耐著子給他講了講用手當漿的技巧。
霍文肖聽完,轉過,一點一點地挽起袖子,把手腕的鋼表摘了。
他一時找不到地方放,轉遞給游湉,“幫忙拿一下。”
“我不,萬一沒拿好掉水里,我可沒錢賠。”
霍文肖:“不要你賠。”
“那我也不。”
王皓也說,“就幫他拿一下吧,應該掉不了的,我放在包里。”
“我說了我不。”游湉聲音大了點,王皓不知道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但他也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霍文肖:“沒關系,不想就不勉強。”說完,就被他直接丟進汽艇里,里面甚至還有一層積水。
丟下去的那一瞬間,就像一塊石頭砸進了的心里。
他送的那塊同款表,至今還在的行李箱里,沒有勇氣拿出來。
霍文肖回過來,開始劃船,劃了幾下,船確實了,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好像又卡住了。
他不想再劃了,累,而且還很傻。
他不明白為什麼漂流要自己劃船。
剛剛船明明已經起來了,他居然又停了,不僅停了,居然還給擺爛,游湉好氣:“不劃了是吧?不打算走了唄?”
已經聽見后面船的聲音了,估計再過兩分鐘就撞上來了。
游湉著急:“趕的呀。”
王皓也說,“是呀,咱們趕走吧,一會兒船多就不好劃了,辛苦你了。”
霍文肖直接甩話,“我不會。”
游湉真想拿水潑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還真朝他了一把水,濺了他一臉。
霍文肖掉睫上的水珠,“我真的不會。”
王皓看他也不像在說謊,而且雖然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但是看著就矜貴的樣子,讓他干這種事,屬實也有點為難人了。
霍文肖又說,“不然你來。”
王皓也勸,“是呀,湉湉,要不你就過去幫幫他吧,我看他好像是真的不太會。”
他倆坐的這個位置,也就游湉方便站起來到前面的汽艇上。
后面的汽艇已經撞上來了,那人脾氣還不好,張口就是一暴躁的東北話,“嘛呢啊!三人擱這兒跟我嘮嗑呢!”
游湉一看是個惹不起的社會大哥,只能心里憋著火,起便邁上霍文肖的汽艇。
“慢點。”霍文肖手扶。
“臟手拿開!”游湉搖搖晃晃地邁到前面,霍文肖還在后面虛虛地拖著的腰,等坐好后,正好是靠在他懷里的姿勢。
某人向上的角是忍都忍不住,腔里卡著的那口濁氣好像也突然間散去一半。
游湉賣力地狗刨式劃水,霍文肖便在后趁機吃了兩下豆腐。
游湉忙著劃船,實在沒工夫搭理他,嘿哧嘿哧地劃,船好不容易了,自己也快要累死了。
這過程,霍文肖就一直懶洋洋地拽著繩子,夾著的雙有意無意地向里收。
游湉回頭怒瞪他,“您就不能出您寶貴的爪子,幫幫忙嗎?”
霍文肖就假模假式地刨了幾下。
游湉簡直氣瘋了。
“往哪刨呢?滾開!”游湉往后刨,他往前刨,不是故意搗還能是什麼!
“哦。”霍文肖悻悻收回手,看頭發了,又趁不備,替縷了下發。
正好被逮個正著,“你干什麼?”
“你頭發了。”
“你要不是這麼廢,我也不至于!”
霍文肖抿了抿,默了兩秒,“慢慢劃,沒必要管后面人。”
游湉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
他牛。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懶得跟他掰扯。
汽艇過了個彎道,水流突然就快了。
甚至還有點顛簸。
這會兒也用不著刨了,就抓著兩邊的繩子。
霍文肖的大也一直往上攏。
游湉“嘖”道,“麻煩離我遠點。”
霍文肖:“遠不了。”
“你就不能蜷起來?”王皓坐在后面的時候,兩一直是蜷著的。
其實游湉說完,也知道自己這要求對他來說有點過分了,果然,霍文肖委屈地看了一眼,“長,蜷不了。”
這是事實,汽艇這掌大小的地方,他那兩條大長能蜷起來就怪了。
游湉看他這幅樣子,真的是又慪又無語,無語的是他,慪的是自己,慪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搖,上了他這艘賊船呢!
回正子,“呵”了一聲,“跟誰凡爾賽呢。”
話音剛落,汽艇再次拐了個彎,突然進水流湍急的驚險路段,游湉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一時沒注意,差點給撞趴下。
人沒倒,被一只大狗熊及時從背后牢牢包裹住了。
撞起的水花也沒濺到上。
等平穩下來,游湉兩個胳膊肘向后一搗,猛地推開了他。
用的勁兒有點猛。
霍文肖著生痛的口,臉上卻一點不快的表都沒有,反而輕輕笑了一下。
游湉向前挪了挪,最大程度離他遠遠的,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沒有人看見,在他們摟在一起的那個瞬間,霍文肖在耳后的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沒有人看見。
但有人的心里卻開出了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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